如果是男孩子,會舍得她這樣哭嗎?哄都不哄一下,孩子太用力哭會疝氣的。
寧舒心中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人類是為了繁衍和生存,可是像這樣的人家血脈延續下去有什么用?
冷血功利。
不要說是為了整個人類,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談什么全人類。
哦,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所以大家都要這么生活,忍耐著,忍受著,百忍成鋼,最后一輩子完了。
死了風光大葬,這輩子滿足了。
寧舒舉著花瓶和安家對峙著,用自己的血脈威脅她這個外人。
利用母親對孩子疼愛。
寧舒的下限再次被刷新了,環視著三個安家人,放在花瓶,說道:“你們先把孩子給我,她哭得厲害。”
孩子憋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安金偉扶著墻從地上站起來,他的眼鏡已經有裂痕了,臉上都是寧舒劃的指甲印,看著非常地狼狽。
“不準動,先把你綁起來,不然你發瘋傷害到了孩子。”安金偉弓著臀,動作有些怪異。
“產后抑郁癥會傷害孩子,你這樣瘋,我不放心你。”安金偉說道。
這談判的場景還真是......搞笑又可悲。
“先讓我哄孩子。”寧舒平靜地說道,“我現在很平靜,非常平靜。”
寧舒感覺自己的腳腕很疼,低頭一看,被安金偉掐過的地方正潸潸冒血,順著腳腕流著了鞋子里。
鞋子里都是潮濕溫熱的感覺。
“我憑什么相信你,誰知道你又會不會突然發瘋。”安金偉冷冷地說道,同時擋在他媽面前,擋住了自己媽媽和孩子,防止寧舒暴起搶孩子。
寧舒看不見孩子,只能聽見孩子哭得聲音都嘶啞了。
“陳寧,既然你現在清醒了,那我們說說離婚的事情。”安金偉說道,“你不適合我。”
寧舒面無表情,站得有些腿疼了,坐在沙發上。
寧舒身體一動,安家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樣子心中還是挺怕寧舒發瘋的。
“離婚,為什么要離婚?”寧舒撥了撥頭發,一臉無辜,“你說離婚就能離婚的。”
“告訴你,根據婚姻法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后一年或終止妊娠半年之內,男方都不得提出離婚,就算你提出了,法院也不會受理。”
寧舒用手指指著自己,“如果是我提出離婚,法院才會受理。”
寧舒翹起來二郎腿,“而且,我現在還得了嚴重的產后抑郁癥,你覺得你能離得了這個婚?”
想離婚就離婚,甩包袱一樣,不能伺候你了,立馬就要拋棄,沒有一點人情味和感情。
兩人也結婚快兩年了,也沒見安金偉給陳寧買過什么東西,生日也沒有見送什么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外在的,有沒有都不是那么重要,可是安金偉連一句你幸苦了的話都沒說過,辣么地理所應當。
“你…”安金偉有些震驚地看著寧舒,“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這其中的細節,安金偉都不知道,只以為離婚就離婚,沒想到這么麻煩,難道還要忍受這個瘋子一年的時間嗎?
別說一年,一天都不想忍受,別說一天,光是跟這個瘋女人呆在一個屋檐下都難受。
真是煩死人了。
寧舒羞澀朝安金偉一笑,“因為怕你要跟我離婚,我查了各方面的資料。”好歹也是當過律師的人。
安金偉看到寧舒朝自己笑,惡寒得不行,哪怕她現在笑得再好看,也是一個瘋女人,再說了這女人就不是長得多漂亮的人。
安金偉移開眼神,氣惱地說道:“那你想怎么樣?你怎樣才能離婚。”
寧舒淡淡地說道:“先把孩子給我,我孩子要哭出什么好歹來,我可不能保證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來哦。”
“不行。”安金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如果你同意離婚,我就把孩子給你。”
寧舒:…
“金偉啊,我就是死都不會跟你離婚的。”寧舒也不再索要孩子了。
安金偉被寧舒無賴的態度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可是我很討厭你,我不要跟你一起生活了。”
寧舒揮揮手,老氣橫秋語重心長地說道:“別這么任性,婚姻不是兒戲,把孩子給我,我們好好談談。”
安金偉:…
瘋女人!
一會一個樣子。
安金偉揉了揉額頭,回過頭朝他媽說道:“把孩子給她。”
“不可以,除非她同意離婚。”安金偉媽媽緊緊抱著孩子說道。
“先給她。”安金偉看了一眼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寧舒,聲音有種壓抑不住的暴躁。
“給她,還當個寶了。”安金偉爸爸沒好氣朝自己老婆說道,他的表情跟他兒子一樣,充滿了厭煩,顯然對鬧事搞事的寧舒相當不滿。
安金偉媽媽看了一眼寧舒,有些不太敢過去,畢竟之前被砸了一拳頭,現在眼睛還疼。
“你抱給她,我才不想要這樣的兒媳婦。”安金偉媽媽把孩子抱給安金偉。
“媽,你讓我怎么過去。”被瘋女人踢中了下面,現在痛得不能走路了。
安金偉媽媽沒有辦法,只能把孩子遞給寧舒,然后立刻遠離了寧舒,就怕寧舒又給她一拳頭。
寧舒哄著哭得打嗝的孩子,估計是聞到了母親的氣味,停止了哭泣,寧舒給孩子輸入了一點氣勁,哄著孩子入睡。
安家三口就看著寧舒,一動不動的。
撕開了臉皮,撕開了夫妻的關系,陳寧和安金偉連陌生人都不如,而且還是相互厭憎的陌生人。
寧舒嘴里小聲念著清心咒,把孩子哄睡著了。
寧舒抬起頭看著這三人,三人都是冷著一張臉,警惕地看著寧舒。
寧舒抱著孩子站起來,安金偉開口道:“我們談…”
安金偉話還沒有說完,就發愣地看著瘋女人抱著孩子,飛快跑走了。
又發病了?
安金偉忍著下面的痛,朝寧舒追去。
寧舒爬著樓梯往小區頂樓去,安家三口子在后面追著。
寧舒一邊跑一邊脫掉了鞋子,把腳腕上的血跡涂滿了小腿,然后又把頭發胡亂地撥著,凌亂地好像是雞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