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沖過來,寧舒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上就被套上了一根絲線,黑影從背后緊緊地勒著堅韌的絲線。
寧舒兩只手緊緊地抓著絲線,絲線勒入了骨節,深深陷入皮肉中,還在往肉里勒,寧舒感覺自己的手骨都要被這絲線勒斷了。
簡直痛側心扉。
哪怕再痛寧舒也不敢松手,一松手就是自己的脖子承受這樣的疼痛,跟躺在地上的梅子卿一樣,半邊脖子都被絲線切斷了。
兩具身體緊緊地挨在一起,耳邊甚至能感覺到身后之后呼吸撲出的熱氣,一股香枝木的味道混著凜冽的寒風竄進她的鼻孔。
“咳咳…”寧舒咳嗽著,艱難地說道:“張嘉森,一定是你。”
拿著絲線的手稍微一頓,卻再次加大了力氣,絲線又深入了皮肉之中,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死亡的迫近讓寧舒身上汗毛都豎起來,恐懼又絕望。
寧舒的臉色漲紅,抬起腳想要踩身后人的腳,卻被一腳揣在小腿上,頓時感覺一股鉆心地疼。
來到這個世界就一天的時間,根本就沒有時間修煉絕世武功,一天的時間就死了三個人,根本就沒有停歇的時間。
現在處于下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從頭到尾,身后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寧舒清楚感覺是男人,一是力氣大,二是勒人脖子的角度,如果比她高,絲線會微微向上提,角度問題。
“吱呀”一聲,開窗戶的聲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寧舒赤紅著眼睛轉頭看看向了二樓。
房間有微弱的燈光,一個黑影站在窗口,寧舒劇烈咳嗽起來,大爺,救命啊!
身后之人沒有立即跑,反而加大了力氣,使勁一勒,絲線立即更深陷入掌心肉里。
大叔抽出腰間的槍支,對著寧舒身后開了一槍,噗通一聲寧舒身后的人倒在了地方。
他的身體抽搐了兩下沒有氣息了。
寧舒頓時跌坐在雪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慶幸,一道聲音傳入了她的靈魂,“不管你們有什么恩怨仇隙,在這個任務起內訌,一律抹殺。”
“我…”寧舒眼睜睜看著大叔拿著黑黢黢槍管對著自己開了一槍,身體就好像是被什么力量給固定住了,她連動一下的力量都沒有。
無聲的力量竄入了她的眉心。
寧舒頓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她靈魂中炸開,要將她的靈魂湮滅,護身符的力量護著了寧舒。
靈魂中的痛楚讓寧舒大汗淋漓,醒過來的時候,靈魂還有撕裂的痛苦。
身上出了一通汗水,被寒風一吹,寧舒凍得哆嗦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翻過男人尸體一看。
果然是張嘉森。
他大爺的,寧舒差點都委屈得哭出來了,她差點被人殺,這會又被抹殺了一次,如果不是升級版護身符,她特么就要等這次人死完了,又重新開始劇情。
被抹殺的感覺把寧舒都嚇尿了,徹底湮滅,絕望痛苦。
張嘉森這個損人不利己的賤.人。
寧舒狠狠踹了一腳地上的張嘉森的尸體,渾身虛軟地跑進堂屋里。
堂屋里火盆里的火已經滅了,寧舒坐在板凳上,將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一雙手鮮血淋漓,一條絲線陷入了肉里,猩紅的皮肉翻飛,寧舒小心翼翼取出了絲線。
這絲線非常地細,卻很堅韌,張嘉森是從哪里的來,如果是張嘉森附身原主的,那么這人也有嫌疑。
張嘉森利用絲線來對付她。
就知道張嘉森一定會報復自己,想要渾水摸魚殺了自己。
寧舒把絲線取了出來,鮮血一股股地往外冒,幸好進入任務之前兌換藥品。
寧舒將藥粉灑在傷口上,用紗布包了起來,只是兩只手都受傷了,包紗布的時候特別不方便。
“嘎呀”堂屋旁邊房間的門開了,小蘭摸著墻壁走了出來,她鼻子動了動,問道:“你受傷了。”
寧舒嗯了一聲,小蘭伸出手,摸到桌邊坐了下來,問道:“你怎么受傷的,就你一個人嗎?”
寧舒看著小蘭直勾勾地看著一個地方,她的眼神沒有聚焦,明明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她卻看向另一邊。
“還有一個死了。”寧舒看著小蘭的表情。
小蘭只是抿了抿嘴唇,反應很平淡,寧舒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
小蘭搖搖頭,“我看不見,感覺不到,我看不到美好的東西,也隔絕了讓人害怕的東西。”
“我知道有人死了,可是我感覺不到害怕。”小蘭老老實實地說道。
寧舒不知道該說什么,小蘭看不見,連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少了一個人,兩個人,她都沒有感覺。
不過家里死了好幾個人,都不害怕也是蠻心大的。
寧舒拿了消炎藥吃下去,就怕會破傷風。
小蘭朝寧舒問道:“你受傷嚴重嗎?”
“還好,死不了。”寧舒不甚在意地說道。
“奶奶說讓你們明天走,說你們招惹到煞了,不死不休,我們也會被連累的。”小蘭說道。
寧舒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屋外的寒風吹得更加猖獗了,呼啦作響,寒風透過門縫墻縫,吹進屋里,冷入骨髓。
寧舒看小蘭身上穿得少,說道:“你去睡吧,挺冷的。”
“謝謝。”小蘭站了起來,伸出手摸索著。
“你沒有到醫院去看看你的眼睛嗎?”寧舒出聲問道。
小蘭摸著墻壁說道:“家里沒錢。”
寧舒看著黃梨花木的桌子,這東西可值錢了,這里不是黃梨花木的產地,而且這幾塊黃梨花木就拼成了一張桌子,估計是上百年的大樹。
這對祖孫真的有問題。
賣掉這張桌子,都足夠她們去醫院跑一趟了。
寧舒換了兩次藥,在堂屋里很冷,梅子卿死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寧舒拿兩根板凳拼在一起,盤坐在板凳上開始修煉絕世武功。
剛才的事情如果她稍微有點反抗力,也不至于被張嘉森勒著脖子動彈不得,擁有自保能力多么重要。
大叔拿槍無情抹殺人,甚至都不聽人一句解釋,她沒有力量,足夠的力量,對方不屑聽一個螻蟻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