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繞過小蘭,拿木棍在另一個灶孔里掏灰。
“這個給你吧。”小蘭把火鉗遞到寧舒的面前。
寧舒看著火鉗,看了一眼小蘭在火光照耀下明明滅滅的臉。
寧舒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火鉗,小蘭有些不安地收回了手,“你是不是害怕我。”
“沒有。”寧舒拿過火鉗,“謝謝。”
寧舒用水混著草木洗手,洗過了之后聞了聞,手上倒是沒有糞臭味道,但是身上的味道總是散不去。
寧舒看向小蘭,問道:“你吃過了嗎?”
小蘭嘴角帶著笑容,似乎寧舒主動跟她說話,讓她很高興,說道:“還沒吃,奶奶說要等你們吃完我們再吃。”
小蘭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口音,寧舒勉強才能聽清楚。
“你在這呢。”梅子卿走進來,給了寧舒一個黑面饅頭。
寧舒笑著說謝謝,啃著饅頭,梅子卿看了一眼小蘭,說道:“導師叫你過去呢。”
“哦。”寧舒跟著梅子卿出了廚房,回頭看到小蘭正看著他們這個方向,眼神非常地空洞。
她的眼神根本就不聚焦。
寧舒走進堂屋,朝大叔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今天晚上守夜。”大叔說道,“兩人一起,你看你跟誰一起。”
寧舒:…
一被叫就沒有好事,怎么不叫她吃飯呢?
寧舒真想呸他一臉。
“我跟她一起吧。”梅子卿站到寧舒旁邊說道。
寧舒有些感動,緊緊握著梅子卿的手,妹紙,你真可愛。
大叔瞥了一眼寧舒,盧珊珊卻說道:“你倆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兩個女孩子一起守夜不安全,我今天晚上守夜吧。”張嘉森說道。
寧舒:→_→
反正張嘉森無論做什么,說什么話,寧舒都覺得他不安好心。
“不用,我倆就行了。”寧舒拒絕。
大叔出聲說道:“晚上大家盡量不要外出,不要走單,給兇手機會。”
“是,導師。”大叔一說話,這些人乖得跟小學生一樣。
沒有誰像導師一樣面不改色地剝皮,切割內臟。
寧舒上樓去拿本子,把事情記錄下來,然后慢慢理順。
這種考驗智商的事情,寧舒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看其任務者都是冷靜自持的,寧舒就感覺自己很慌張。
說不出來的慌。
腦子里迷迷糊糊的。
尼瑪就跟腦子電板燒了感覺。
寧舒爬上炕,從床頭包里拿出了本子。
一個是被毛筆從眼睛插入腦子里,筆毫里夾著一根繡花針,都是學生,不可能隨身攜帶繡花針,再說了這些學生不可能自己補衣服。
那么這繡花針一定就是老婆子家的。
另一個身上的傷口如果真的像大叔說的那樣,不是被動物咬死,那么肯定有工具,工具又藏在什么地方。
怎么看都是對這個房子熟悉的人作案。
“2333,又出事。”梅子卿走進來,臉色不好朝寧舒說道。
寧舒連忙從炕上下來,問道:“誰。”
“潘辰。”
寧舒趕緊到了兇案現場,潘辰是死在房間門口,后腦勺磕在在了門檻上,后腦勺血流了一地。
農村的這種土房都是有門檻的,潘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大叔手上帶著手套,查看著潘辰的頭部。
“誰最后跟潘辰在一起。”大叔臉色非常凌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搖頭,一個男生小聲說道:“他說他要回房間拿東西。”
“我說過了,不要落單,腦子里是屎嗎?”大叔脫掉手套,手按在腰間。
眾人戰戰兢兢的。
寧舒緊緊皺著眉頭,潘辰是嫌疑最大的人,提議來這個地方是他,毛筆是他的,現在潘辰死了。
最大嫌疑的人死了。
現在看誰誰都是兇手。
社長樊俊陽扶著墻,額頭上都是冷汗,神色有壓抑不住的慌張,卻有強制鎮定地說道:“以后誰要去哪里都打招呼,一起去。”
他的聲音顫抖著。
“有鬼,有鬼,我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一個女生崩潰地喊道,一邊喊一邊跌跌撞撞沖下了樓。
“林夏,不要亂跑。”樊俊陽朝那個女生喊道。
可是林夏捂著頭,根本不理睬樊俊陽,一下就跑不見。
寧舒和幾個任務者趕緊去追,等到出了院子,看到林夏深一腳淺一腳在暴風雪中跑。
“快點,不然會迷路的。”795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任務我們已經落下風了。”
“連續死了三個人,現在連兇手一點線索都沒有。”795罵罵咧咧,“媽的,我可不想輪回一遍一遍死亡。”
“不見了。”寧舒很是無奈地說道,林夏的身影不見了,就只有雪花被寒風吹著打著旋,連腳印都雪花覆蓋了。
795聳了聳肩膀,轉身往回走,“回去,她死定了。”
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寧舒也轉身,看著白茫茫的一片,“記得出來的方向嗎?”
眾人:…
795走在前面,手指翻飛著,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絲線纏繞到他的手中,“跟著我走。”
寧舒瞇著眼睛,也沒有看到他的手中有什么東西。
估計是什么寶物。
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跟在795的身后。
寧舒摸了摸肚子,早上就一個硬梆梆的黑面饅頭根本不頂餓,這會又餓了。
寧舒拿出了幾顆辟谷丹,問道:“你們要吃嗎?”
“給我兩顆,我特么餓死了。”795伸出手,“這上面沒有你的口痰吧。”
“你真惡心,我都吃不下了。”梅子卿拿了一顆扔進嘴里。
寧舒給了795兩顆,又給了張嘉森和另一個任務者一顆。
“謝謝。”張嘉森跟寧舒道謝。
“不用。”每次看到張嘉森一副人模狗樣的,寧舒后背汗毛就豎豎的。
吃了辟谷丹,身體一下暖和多了,肚子也不餓了。
“盧珊珊沒來?”寧舒環視了一圈。
795滿臉鄙夷,“她不會做這樣幸苦的事情,只需要用身體征服男人,讓男人做事就行了。”
寧舒:…
看來這兩人的恩怨不小呢,讓一個大男人這么記恨一個女人。
“一個連世界都不知道怎么構筑的人,也配是超級任務者。”795語氣非常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