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澤忍受了又一次的痛苦采集,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白得不能看了,身體搖晃得厲害。
葉昔趕緊扶住了景少澤,扶著他坐下來。
景少澤渾身都在顫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差點滑倒在地上。
“景少澤?”葉昔看景少澤這樣,忍不住輕聲喊道。
景少澤沒有理睬葉昔,用手抱著頭,身體快要蜷縮在一起了。
景少澤媽媽在化驗室門口掌握著,雙手緊緊握著拳頭,不斷在心中祈禱千萬是弄錯了,她的兒子不可能不育癥,不可能的。
景少澤媽媽嘴唇顫抖著,臉皮顫抖著,讓她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表情了,一張臉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經過漫長的等待,但是對于守在門口的人來說,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
景少澤捧著自己的頭,手插入頭發中,緊緊地揪著頭發,眼中慢慢流出了眼淚,眼淚掉在地上暈開了。
坐在景少澤旁邊的葉昔看到他哭了,心中有些震驚,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邪魅無所不能的男人,居然流眼淚了。
葉昔是不了解失去生育能力對男人來說是多么大的打擊,男性威嚴大大降低,男性尊嚴沒有了,更沒有了自信。
現在景少澤感覺被抽了脊梁骨一樣,整個人都恍惚不已。
這件事幾乎擊垮了景少澤。
葉昔忍不住抱了抱景少澤,想給景少澤一些溫暖,她能理解不能生的痛苦,這幾個月以來,她的壓力都巨大無比。
就是瘋狂想要懷孕。
但是葉昔內心松了一口氣,現在至少不是她的責任,責任不在她的身上,就算她沒有懷孕,責任也不在她。
葉昔的心中很害怕景少澤媽媽,景少澤媽媽只會讓她懷孕,只要她檢查了沒有懷孕,景少澤媽媽都會冷著一張臉。
有所求只能低聲下氣卑躬屈膝,她需要景少澤媽媽給的錢來挽救爸爸的公司,再多的苦難和責難她都會忍著。
但是隨即想到,如果景少澤真的沒有了生育能力,她就不能懷孕,那景少澤媽媽會不會把錢收回去。
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葉昔也在心頭祈禱景少澤的身體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嘎呀’一聲化驗室的門終于開了,守在外面的三個人呼吸不約而同摒住了呼吸,看著醫生。
醫生的手中拿著化驗單,面對三個人的目光,搖了搖頭說道:“同樣的結果。”
“不可能。”景少澤媽媽搶過醫生手中的化驗單,拿著單子的手顫抖地厲害,最后奔潰地將單子撕了。
景少澤臉色雪白,最后眼一翻暈了過去。
葉昔心中愁錢,愁自己和景少澤的感情,她和景少澤那么幸苦,之前的幸苦算什么,看到景少澤暈倒在地上,連忙朝景少澤媽媽說道:“夫人,景少澤暈倒。”
景少澤媽媽正拽著醫生的白褂子,說醫生誤診了,聽到葉昔的話,轉過頭來看到自己的兒子躺在地上,嗷了一聲撲在景少澤的身上,哭著喊著我的兒啊。
有護士推著病過來了,將景少澤推到了病房,景少澤媽媽也眼一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葉昔這才剛把景少澤弄到病上,景少澤媽媽又暈了過去,讓葉昔手忙腳亂的。
葉昔都咬了咬牙,忍了過來。
寧舒正在家里澆花,接到了葉昔打過來的電話,說景少澤和景少澤媽媽都住院了,讓寧舒趕緊去醫院。
寧舒一聽,放下了灑水壺,解下來圍巾,上樓去換了衣服,拿了速效救心丸放在兜里就朝醫院去了。
寧舒到病房里的時候,景少澤爸爸已經在病房里了,他的神色冷凝,額頭有汗,顯然是才趕到醫院的。
葉昔正在和景少澤爸爸說話,看到寧舒來了就閉上嘴巴沒說話。
景少澤爸爸看到寧舒,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縮,寧舒走到景少澤邊,看到景少澤面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顏色了。
“這是怎么了,怎么兩個人都住院了?”寧舒問道。
景少澤爸爸重重嘆了一口氣,“回去再說。”
景少澤和他媽媽只是氣堵在心口,順不過來暈了過去,不是什么病,兩人先后醒了過來。
景少澤媽媽醒過來,抱著景少澤爸爸,自己的老公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抽噎地問道:“怎么辦,這該怎么辦啊,這是做了什么孽啊?”
景少澤媽媽不管不顧哀嚎,聲音很大,讓護士和醫生頻頻側目。
景少澤爸爸沉凝著一張臉,低聲呵斥道:“閉嘴,回去再說。”
兩人很快就出院了,景少澤爸爸給了醫院一些錢,銷毀了景少澤的病例。
景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生育能力,會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的。
寧舒扶著一直沉默無語的景少澤上了車。
葉昔站在車外猶豫自己要不要上車,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合適聽嗎?
“你也上車。”景少澤爸爸朝葉昔說道。
葉昔只能上車。
車子很快就到了別墅面前,回到家里,景少澤再也控制不了的情緒,像瘋子一樣將客廳里的東西都砸了。
花瓶碎片一地,茶幾椅子被掀翻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
最后景少澤無力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景少澤爸爸看著景少澤,“發泄夠了,看看你什么德行,一點事情要死要活。”
“我的兒啊,少澤,少澤。”景少澤媽媽嗚咽著,捂著嘴流著淚看著景少澤。
寧舒面無表情,反倒是葉昔的臉上露出了心疼之色。
景少澤爸爸讓傭人把屋里收拾了,然后就給傭人放假了,讓她們離開別墅。
“老公,怎么辦啊。”景少澤媽媽六神無主朝景少澤爸爸問道,遇到大事情,景少澤媽媽到底是女人,只能詢問家里頂梁柱,讓他拿主意。
景少澤爸爸掃了一眼寧舒和葉昔,低沉地說道:“這件事不要到處亂說。”
“知道了。”寧舒和葉昔同聲說道。
景少澤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過去抱住了寧舒,嘴里喃喃地喊道:“婧婧,婧婧…”
寧舒嘴角掛著溫婉的笑意,安撫景少澤,“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