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中了肚子的萱貴妃捂著自己的肚子驚叫了一聲,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眾人都沒有反映過來,聽到萱貴妃痛苦的呻.吟,才看到了萱貴妃的裙子見紅了。
“快,太醫給快給貴妃看看,盡力抱住龍胎。”寧舒連忙朝太醫說道。
萱貴妃坐在椅子上,裙擺上沾著鮮血,萱貴妃的臉色很白,流著淚,朝霍卿伸出了手,霍卿猶豫了握著萱貴妃的手,現貴妃虛弱霍卿悲切絕望地說道:“皇上,救救我們的孩子,求你,皇上。”
霍卿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萱貴妃臉色越發白了,就算有太醫施針還是止不住血。
寧舒在旁邊看著,搖了搖頭,萱貴妃這胎是保不住了。
“皇上,貴妃娘娘本來身子就虛弱,好不容受孕了,胎像不穩,被大力撞擊,微臣無能,貴妃娘娘已經滑胎了。”太醫跪在地上磕頭。
萱貴妃忍著劇痛聽到這話,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霍卿的臉上閃過一道詭異的喜悅之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冷著臉朝太醫說道:“盡力調養好貴妃的身體,不管要用什么藥,盡管用,一定要調養好貴妃的身體。”
“微臣記住。”太醫見霍卿沒有怪罪,抹了一把冷汗。
“皇上,御花園里風大,抱著萱貴妃回寢宮吧。”寧舒朝霍卿說道。
霍卿的臉上有些微妙,猶豫了一下才抱起椅子上的萱貴妃朝貴妃的寢宮去了。
寧舒看到霍卿猶豫的樣子,心頭鄙夷無比,讓你抱畜生抱得很高興,讓你抱著你的女人,活像有潔癖一樣,德行。
“承望,你們先回去。”寧舒讓青竹把兩個孩子帶回去,霍承望抓住了寧舒的衣角,寧舒問道:“怎么了。”
“母后小心一點。”霍承望悄悄對寧舒說道:“剛剛父皇笑了。”
寧舒微微一愣,問道:“什么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萱貴妃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霍卿的表情。
“就是太醫說貴妃娘娘孩子保不住的時候,兒臣看到父皇嘴角勾了勾。”霍承望皺著一張包子臉,“母后,你要相信兒臣,兒臣真的看見了。”
“母后相信你。”寧舒摸了摸霍承望的頭,“快跟青竹回去。”
寧舒追上了霍卿,看了一眼霍卿的側臉,他的側臉很冷漠,更顯得輪廓深邃迷人,但是寧舒卻心里發寒,在自己的女人滑胎的時候,居然笑了。
很快就到了萱貴妃的寢宮,霍卿把昏迷的萱貴妃放在床榻上,然后朝太醫說道:“好好醫治貴妃。”
霍卿在床邊站著,但是眼神卻不住地往殿外看,腳步挪動了一下,朝寧舒說道:“皇后,朕還有事,貴妃這里你守著,有什么事差人稟告朕。”
寧舒看都不想看霍卿,低著頭說道:“皇上,貴妃的滑胎并不是意外,而是被小狐貍撞中了肚子,臣妾覺得應該給貴妃一個交待,小狐貍殘害皇嗣,不應該這么繞過。”
殿里其他妃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都看著霍卿。
霍卿的臉痙攣了一下,一揮袖說道:“這件事以后再說。”
“皇上。”寧舒抬起頭看著霍卿,“皇上,貴妃肚子里也是你的孩子,那只狐貍殺了你的孩子,你怎么不替貴妃和孩子主持公道,不過是一只畜生,亂棍打死行了發,犯下如此…”
“你閉嘴。”霍卿忍不住打斷了寧舒的話,隨即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放沉了聲音說道:“這件事朕會補償皇后的,至于小狐貍,就是一個什么不懂的畜生,打死她朕的孩子就能回來嗎?失去孩子朕難道不痛心?”
補償貴妃,但是罪魁禍首卻什么事情都沒有,涼薄如斯,饒是寧舒經歷了幾個世界,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心里發寒,虎毒還不食子呢。
而霍卿居然想讓這個孩子消失,就不會影響到他和小狐貍的感情,不對其他女人冷酷無情,好像就顯示不出對女主的深情。
寧舒壓住心中的戾氣,淡淡地說道:“臣妾知道,皇上慢走。”
霍卿轉身就走了,背影有些狼狽。
“皇后娘娘,難道就這樣算了?”妃子朝寧舒問道。
寧舒揮揮手,“你們也回去吧,沒事就窩在自己宮里不要瞎逛。”
“是。”妃子們退下了,只是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憂郁,如果是之前有妃子落胎了,當然會幸災樂禍一翻,但是現在。
每個人的心中都壓著一塊石頭,帶著沉甸甸的不安。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了出去,好半天太醫才偏殿里出來,寧舒問道:“貴妃怎么樣了?”
太醫搖搖頭,“貴妃娘娘身體虧損得厲害,只要以后難有孕。”
寧舒嘆了一口氣,皇宮真是一個讓人陰郁的地方,寧舒說道:“盡量調養,不管是什么藥材都行了,皇上也這么說了。”
太醫點點頭。
寧舒走進寢殿,里面帶著濃重的血腥之氣,萱貴妃頭發披散地躺在床上,面白如紙,氣色很差,露在輩子外面的肩膀看著很瘦削,讓人看著心生憐憫。
寧舒坐在床邊,拿了帕子擦了擦萱貴妃額頭上的冷汗,小狐貍是幸運的,能到霍卿傾盡一生的深情,但是這后宮的女子呢,對著后宮這么多的女人又是何其殘忍。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選這么多的女人進宮,這么貌美如花的女人嫁給其他人,也許比在宮里幸福。
“皇后娘娘,讓奴婢來吧。”萱貴妃身邊的侍女朝寧舒說道,寧舒嗯了一聲,把帕子給了萱貴妃的貼身侍女。
“皇后娘娘,這殿里血腥味大,請娘娘移駕。”侍女朝寧舒說道,侍女紅著眼睛,強忍著悲痛。
寧舒淡淡地說道:“無礙,本宮在這里等著貴妃醒過來。”
青竹把兩個孩子送了回去,然后就過來了,站在寧舒的旁邊等著貴妃醒過來。
“青竹,給本宮倒杯水。”寧舒感覺很渴。
萱貴妃是晚上醒過來的,看到寧舒守在床邊愣了一下,然后慌忙摸著自己的肚子,哭著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聲聲如泣血杜鵑,悲愴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