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本里的三十六計的小故事很簡單,洛長青沒用多長時間就看完了,每個故事都很有趣,對三十六計的詮釋也都是正確合理的,因此許時初自己弄的這本畫本其實比起市面上那些一板一眼介紹三十六計的書籍要淺顯易懂許多,起碼給剛識字的幼童當啟蒙書本來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因此當許時初洗漱打扮好進來的時候,洛長青便拿著這畫本,有些興奮地對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把這本畫本出版?應該會有不少家長買來給幼童做故事啟蒙。”
許時初接過這畫本,發現是自己無聊時隨便畫來給小昭昭看的,便說道:“這只是我隨便畫的,小故事也是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編的,萬一跟你們那種正經的書本解釋不一樣,豈不是誤人子弟?且我這畫也有些粗糙。”
洛長青卻道:“我剛剛把這本都看完了,并沒有發現錯誤的地方,這些畫雖然有些瑕疵,但并不影響理解,甚至因為色彩搭配的鮮艷出色、以及把人物神情都得一清二楚的畫技更容易獲得幼童的喜歡。”
“真的有這么好嗎?”許時初都有些懷疑洛長青是不是在恭維自己了。
“自然,書本畢竟是傳遞知識的東西,我也是一介文人,明白這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你盡管放心,我并不會為了討好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夸贊你。所以你編寫的這本書真的很不錯,出版出來應該會賣得很好。”洛長青真心實意地說道。
“這樣啊,那我會考慮考慮的,真的出版的話也會重新檢查校正,爭取不誤人子弟。”許時初說道,她自己就有個厚積書屋,先出版個一兩百本放在書屋賣,然后看看情況,賣得好就加版,賣得不好也虧不了多少。
想到這里,許時初便覺得出版這“漫畫”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了,于是她看洛長青都格外順眼了些。
而洛長青則用一種分外復雜的眼神看著她,感嘆道:“你真是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子,在受盡苛待的時期,都能努力習得一身才華,可惜你要韜光養晦,無法發揮自己的才華…要不是寧遠伯府耽擱了你二十年,想必你早已才名滿京城了。”
不不,許時初心想,我這一身才華可不是在寧遠伯府學到的,你可太高看我了,在寧遠伯府那樣的人間地獄里,只會養出原主那樣懦弱無能、連自救都不知如何自救的可憐之人。
不過這些話也不必說給洛長青聽了,如果她還是原主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洛長青連句話都不會跟她多說,原主那輩子不就是么?
想起這點,許時初看著洛長青又不太順眼了,說:“相爺,天色快黑了,你怎么不回去?我剛從外地奔波回來,有些累,就不留你吃飯了。”
洛長青張了張嘴,看著面前一臉等著送他離開的許時初和杜昭,最終咽下了沒出口的話,沉默地離開了這里。
許時初沒理會他復雜的心思,立馬吩咐下人擺膳。
她雖然習武,精力充沛,但畢竟不是鐵人,坐了一整天的馬車,不累才奇怪,她要好好吃了飯,早早睡覺,明天才能有精神啊。
休息了幾天,徹底恢復精神之后,許時初便開始過問幾個店鋪里的生意,又忙碌了大半個月,她才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有了空閑的時間。
洛長青之前建議她出版的那本畫本是最初版,比較粗糙,許時初決定要出版,便只能重新編寫了一遍,改掉了一些瑕疵,對那些畫更加精益求精起來,畢竟是要面對大眾出版的,就要負責,不能像之前只給小昭昭看的那樣隨便了。
這一忙活又是一個月,許時初好不容易交付書稿給書店出版,便得知了洛雅清哭哭啼啼地跑回娘家來訴苦,說是之前與周文存暗度陳倉的那個丫鬟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偏偏瞞著所有人,等肚子都大了,才說出來。
于是順義王妃就以洛雅清入門好幾年都沒有身孕為由,做主要留下那丫鬟的孩子,不準許洛雅清對那丫頭動手了。
洛雅清哪里受得住這個打擊,便又只能回娘家找爹幫忙了。
洛長青能怎么辦呢?他之前就建議女兒找個合適的時機打發掉那丫鬟,可惜女兒被周文存三兩句甜言蜜語一哄就暈了腦袋,居然把那丫鬟留下來了,于是如今養虎為患,后悔也晚了。
洛長青如今已經對女兒無話可說了,他身為堂堂一國丞相,操,心的本該是天下蒼生、國家大事;然而他現在對面女兒的眼淚,只能忍耐著處理她那些蠅營狗茍的后宅之事,這令他煩躁不已。
俗話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洛長青算是體會到這話的意思了。
為了躲避這些糟心事,他又一次來到了許時初的院子里。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里似乎成了他的桃花源、避風巷一樣,像是在這里,那些煩惱才不會跟著他來——當然,他一出去,自然又得面對糟心事了。
“你怎么又來了?”許時初也有些煩了,洛長青來得越來越頻繁,她可不會感到榮幸,只會覺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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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他打擾了自己的清靜,但人在屋檐下,這塊地兒是相府的,許時初只能忍了。
不過洛長青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考慮一下自己買間宅子搬出去了。
“你難道就這么不想看見我?”洛長青臉色不太好看地問道。
許時初瞄了他一眼:“我以為你知道。”
洛長青一噎,只能轉移話題:“清兒如今和她夫君因為個丫鬟的事,快反目成仇了,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許時初聽了,詫異地看著他:“你在問我?”
洛長青點點頭:“你是女子,也許對這種事有解決的辦法?”
許時初嗤笑道:“對于丈夫讓別的女人懷孕了這種事,我可沒有辦法,畢竟我沒有遇到過。你來問我是問錯人了。”
“還有,你該不會是忘了吧?你當初專門和我說過,讓我不要插手你兒子、女兒的事情,現在你卻來找我?”
洛長青顯然也想起了自己曾經對許時初的警告,臉色便又青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