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艱苦歲月(26)

　　鄭副書紀沒有如愿達到目的，劉斌卻順利從各種學習任務中脫身。他已經給親朋好友報過信，林母從家里背著早就準備好的嬰兒衣服趕過來看林笑笑母女。

　　林母抱著外孫女問：“你們給她取名沒有？”

　　“媽，笑笑給她取了個小名叫曉曉，大名還沒好，我們再想想。”劉斌給岳母大人煮了一碗糖水雞蛋。

　　林母不愿意從閨女嘴里搶食，林笑笑不吃，她又推給妞妞吃。

　　“外婆，你吃，家里有很多雞蛋。”妞妞并不饞雞蛋，說到底林笑笑和劉斌都舍不得虧她。夫妻倆私下給她準備的都是好東西，吃的也是好，只是不讓她在外面說。

　　林笑笑抱著曉曉勸林母趁熱吃，冷了雞蛋有股腥味又不好吃。

　　妞妞逗著曉曉玩，可剛出生的嬰兒還沒有什么反應，眼睛還看不到什么東西，只能聽到一些聲音。

　　林母來了之后，林大嫂和林二嫂也帶著孩子過來，家里的孩子都好奇小表妹長什么樣。幾個大孩子見過曉曉后，都盯著妞妞看，最后覺得姐妹倆長得很像，曉曉簡直是小號的妞妞。

　　劉斌在家里照顧林笑笑母子，林母看過之后也沒有什么不放心，她稍稍指點幾句，就跟著兒媳婦走了。兩個兒子都住城里，她也不愿意住女兒家里。

　　一個月之后，劉斌才收到老家的來信，信里依舊什么表示都沒有，連高興的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劉斌沒和林笑笑說這事，反正曉曉有人疼，他們不喜歡就不喜歡。

　　曉曉滿月后長得很快，到冬天過年的時候，小家伙已經能穩穩的坐在床上。

　　林笑笑一直沒有上班，她請了長假在家休息，外面的風云變幻也和她沒有關系。劉斌上班也天天不呆辦公室，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車間，什么也不做，只是在車間里走來走去。

　　趙廠長打了報告申請購買新設備，卻被上面領導用資金有限，廠里的設備能正常運轉而否決了。

　　劉斌知道后給趙廠長支了個招，讓他請鄭副書記把報告交上去。趙廠長問原因，劉斌搖頭道：“他不是要威信，要證明自己嗎？你用激將法試試他上不上當。”

　　“這能行？為什么不行，試一試又不花錢。對了，你這報告得重寫。”

　　“為什么？”

　　“你這樣寫他肯定不會出頭，你得寫換機器之后，工人生產效率提高，能有更多的時間用于學習，節約出來的時間都讓給他。”

　　趙廠長搖頭：“這不行，現在用于學習的時間已經夠多，不能再增加。”

　　“老趙？你怎么這么老實，你先答應下來。你又沒說增加多久，等機器買回來，你再說實話不行嗎？”

　　“我怕他去上面告狀。”

　　“你讓他去，看他敢不敢把自己無能的一面告訴上面。”劉斌覺得這種小人得志的時候才敢猖狂，真要辦錯事肯定藏著掖著。

　　趙廠長用力的點頭：“行，我去試一試。”

　　劉斌提點后再也不過問此事，他在廠里一向不插手其他的事，這也是上面不想把他換走的原因之一。他這樣的人費大力氣針對不值得，付出的成本多得到的回報小，實在不行機械廠這一小片地方也可以放棄。

　　劉斌不求上進，他們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至于鄭副書記能辦成事最好，辦不成也是他無能。

　　劉斌回家后把這事說給林笑笑聽，妞妞在邊上也旁聽，這是她今年新增加的功課。夫妻倆說正事點評時事時，也會帶著她一起，讓她發表意見。

　　妞妞已經上中學，劉斌教她這些是希望她不要太狂熱。各種運動最狂熱的支持者永遠是學生，劉斌是不希望妞妞參加，才讓她學會理性的思考問題。

　　妞妞和同學不一樣，同學們背著各種偉人語錄，她也會背，但是很少在公眾場合大聲朗讀。

　　林笑笑讓她在家背的時候在曉曉邊上背，她正是學說話的階段，聽得多了自然會說。

　　林笑笑在斷奶后已經瘦下來，曉曉一歲后就不再吃母乳，改喝牛奶。她給家里訂了鮮奶，每人一份，每天早上送到家里。

　　劉斌不喜歡喝牛奶，但在林笑笑的監督下，每天還是捏著鼻子喝完。妞妞不喜歡也不討厭，倒是曉曉和劉斌差不多，每次喝牛奶都像吃藥一樣難受。

　　林笑笑試了幾次之后也不再逼著她喝，她猜測曉曉是不是乳糖不耐受的人群。她帶著曉曉去醫院檢查，只是醫生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看著年輕的醫生，想到現在的醫學水平也就放棄結果。

　　曉曉不能喝牛奶，她就想辦法給她增添輔食，盡量保證營養全面。

　　當曉曉三歲時，妞妞已經進入高中學習，而她也再沒有理由請假，正式回到廠里上班。

　　廠里的職工基本沒有什么變化，除了調過來的鄭副書記，剩下的人她都認識。她繼續回到人事科當她的科長，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喝茶看報紙。

　　廠里的生產情況不錯，連帶著職工也很穩定，不需要招人，沒有員工進出，她也就是一條咸魚。

　　曉曉在幼兒園也很開心，每天有小朋友和她玩，她比在家里還開心。劉斌去接她的時候，她還舍不得離開，還會對他說：“爸爸，你晚一點來，我還不想回家。”

　　“你不回家也可以，媽媽買了好東西回家哦，被姐姐吃完我可不管。”劉斌用美食誘惑小家伙。

　　“姐姐才不會和我搶。”曉曉嘴里這么說，可人卻朝劉斌奔來。

　　劉斌把她抱上自行車，推著車到廠門口接林笑笑。

　　“媽媽，你買了什么好吃的？”曉曉遠遠看到林笑笑就開始喊。

　　林笑笑用眼神詢問劉斌，嘴里回道：“小聲點，我們回家再說。”

　　正值下班時間，廠門口圍著很多職工，大家聽到曉曉的話也只當成玩笑話。家里有孩子的都是這樣哄孩子，廠里的人都知道劉書記是個好人。

　　他每個月工資不僅要寄回老家養父母，時不時還要幫助廠里困難職工，家里孩子穿戴和一般職工的孩子沒區別。這可是幼兒園老師說的，他們能給孩子買什么好東西，更別提林笑笑剛從辦公室出來，有那個心也沒有地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