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被林母一路拖著走,林笑笑自己開車回送她回村里。以前她還擔心陸母知道后借機生事,現在都鬧翻,她也不用怕陸母知道。
陸母看到林笑笑居然是自己開車,果然更是氣紅眼。偏偏在大虎的注視下,她連罵人都不敢罵出口,只能在心里罵幾句解恨。
陸母心里恨啊,都有錢買小車,還舍不得幫大毛一把。她心里不停的罵林笑笑,更是拿陸小梅出氣,罵她“砍腦殼的”,一點眼色都不會看,帶她出來一點用都沒有。
林笑笑把陸母塞進后排,讓大虎和林母先回去,這事她自己就能處理好。林母還不放心,林笑笑表示她又不和陸母吵架打架,她去找陸父說,找村長和家族長輩主持公道,用不著人多勢眾。
林母不放心,但是在林笑笑的堅持之下,還是讓她獨自送陸母回去。陸萱也同樣不放心想跟著,林笑笑考慮一秒鐘,決定帶著她一起回去。
陸萱順便跟回去看看陸父也好。
林笑笑開車,陸萱陪著陸母坐在后排。她一般都不讓陸萱坐駕駛,哪怕現在的交通法規還沒有這樣的規定。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林笑笑直接把車停在村長家門口。村子里突然來了一輛小車,還是引起一陣圍觀。
林笑笑從車里下來,很多孩子已經圍在車子附近,想看想摸又不敢摸。她讓陸萱下車去找陸父來村長家。
陸母也在陸小梅的攙扶下從車里出來。周圍人看到林笑笑是送陸母回來,都倒吸一口冷氣,夸她孝順,夸陸母好福氣。
有人在人群里撇嘴,可不是好福氣。這老婆子,這么熱的天還往外跑,回來還有小車送,不知道又從城里得了什么好東西。
陸母這次卻板著臉,一點和村里人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她想要回家,她要找陸父和陸明來收拾林笑笑。
林笑笑也不去管她,她去找村長,她這次一定要讓陸母知道怕,改掉時不時去找她打秋風的壞毛病。
林笑笑從 從車里拿出兩瓶好酒給村長提過去。她也不怕周圍人看到,村長也是陸家的長輩,送兩瓶都也說不上賄賂。
“六伯,你在忙什么?”林笑笑進屋時,村長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
村長從報紙中抬起頭,認出是她后,摘掉老花鏡問:“你是陸崢的媳婦,你找我有事?”
林笑笑客套的說:“六伯,我給你送酒喝。”
村長人老成精,接過酒也不出聲,只等著她自己主動說出后面的話。
林笑笑知道村長不信,她半點都不尷尬,繼續把求他幫忙的事情說出來。村長聽完事情后,倒是不動聲色的點頭問:“你想要怎么辦?”
“六伯,當然是請您和族里長輩主持公道。”林笑笑給村長戴高帽子。
村長皺著眉道:“這是不好辦,這家事我們也不好摻合過多。”
“六伯,我不是要你們摻合,只是希望你們做個見證。公婆那里,我自己來說。”
“那行,你坐這等著,你去叫其他幾個老頭子過來。”村長喊家里的小孫子去叫幾個和陸父一輩的堂兄弟。
陸父也被陸萱帶過來,他們在半道上和陸母還遇上。陸母不讓陸父來,陸萱一馬當先跑在前面,還不忘記提醒陸母。他們要是不來,她媽媽說了以后就不給養老錢。
陸母臉色更難看,她也怕林笑笑在村長那亂說話,只能帶著棺材臉往村長家里走。一邊走一邊還埋怨陸小梅沒用,又罵陸父無能,都怪他害她一把年紀還要被兒媳婦欺負。
總之短短一兩百米的路,陸母的嘴就沒空著,像唱大戲一樣,后面跟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陸父看著身后的尾巴,抽著煙不說話,陸母還沒發現不對。
村長家里,陸萱坐在林笑笑身邊。陸父和陸母進來,林笑笑也沒起身,只是隨意的喊了一聲“爸”。
村長也不出聲和陸父陸母打招呼,他拿起報紙裝做看入迷的樣子。空氣突然為之一靜,陸父也不知道村長哪里看他不順眼 ,他訥訥的喊了一聲“六哥”。
村長把報紙放下來,讓他們先坐,“你們等一等,等老四他們到了之后再說。”
陸母不安的問道:“六哥,你有什么要說,還要把四哥他們喊過來。”
村長指著林笑笑說:“不是我有事,是你們家小兒媳婦有事要說,她讓我幫她把我們幾個老家伙喊來,說是想說點事,讓我們旁聽。”
村長也是個老滑頭,他反正不摻合,說是旁聽就堅決只帶耳朵不帶嘴。他的話讓陸父陸母都盯著林笑笑看。
林笑笑也不說話,任由陸父陸母打量,她要等到人到齊再一起說。
一個村子又不大,村里的房子都是緊密建在一起,不過十幾分鐘,所有人都到齊。
林笑笑把從包里拿出賬本和陸母這些年收養老錢的條子,還有結婚前陸崢建的那幛房子的土地證。當年她就留了心眼,嘴里說把房子給陸母,但是證件卻一直是在她名下。
她當年和陸萱結婚申請宅基地,陸崢的戶口在部隊,土地證只能辦她的名。再后來她隨軍,戶口也跟著轉出去,村里的自留地這些是要交還給村里,但是宅基地這些可沒變,她的房子還在,也不能讓好拆房子把地還給村里。
這房子按規定就是她的,只是農村人沒辦房產證,但是只要不買賣抵押,這土地證在村里一樣好使。村里人宅基地有糾紛,還就讓這本本上的內容來處理。
陸母在看到林笑笑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臉色就大變。她是文盲不假,可是紅本本還是認識,更不用每次她簽收的條紙更是不會認錯。
她不認識字,可是錢上的幾個阿拉數字和大小寫還是能出來。每次林笑笑都會讓她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再簽收。這么多年,她從林笑笑手里可沒少拿錢,還有各種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