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沒能將說壞話這個話題延續下去,就在她說完可能有人說她壞話的三秒之后,她桌上的內線響了。
望向略顯老式的電話機,寧黛皺了皺眉。
沒入職前是真不知道,原來這朱官一派窮的很!
什么古樸,充滿著歷史的氣息,歸根結底就是窮字營造出來的效果!
難怪這些年來發展越來越緩慢,她還以為是被白官和青官壓制造成的呢,結果…更大原因是因為窮!!!
一想到自己滿腔熱血,結果就挑了艘破船上,寧黛每天睡醒的第一樁事,就是先嘆一聲氣。
“寧黛,電話響了。”旁座的同事見寧黛望著電話也不接,以為她是在發呆,出聲提醒了她。
會用內線聯系寧黛的人屈指可數,電話剛響,那同事已經確定,來電的人應該是朱文政。
“謝謝哦。”寧黛蔫蔫的道了聲謝,又嘆一聲氣,這才接起了電話。
果然,來電的人就是朱文政。
“寧黛啊。”朱文政出聲。
“朱佬。”寧黛回他,語氣延續著蔫蔫的狀態。
“你過來一趟。”朱文政遲疑了下,原本想電話里說,但最終還是叫寧黛去他辦公室里說。
寧黛應了聲“好”,掛上電話后,起身離座去朱文政的辦公室。
她走時,辦公室里的同事們齊刷刷抬起頭,先是看了兩眼她的背影,然后再互相對望一眼。
第一個眼里說:又去朱佬的辦公室了!真不知道哪里得了朱佬青睞!
第二個眼里說:看她那走路的樣,妖里妖氣的!
最后一個眼里說:就是就是。
叩開朱文政辦公室的門后,寧黛沒急著走進去,而是先在門邊站著,直到朱文政喊她進去,她才往里走。
寧黛走進來的時候,朱文政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像個老長輩那樣,笑瞇瞇的喊寧黛的名字,然后問她:“這幾天工作方面怎么樣啊?都還順手嗎?”
寧黛沒忍住,“嗐”了一聲:“朱佬,您幾乎隔天一問,我實在是沒有新的答案給您了。”
朱文政并不因為寧黛這樣回話而生氣。
也正因為他總用這樣的包容態度面對寧黛,所以朱官上下才傳出了那么多閑言碎語。
寧黛睇著他,又開口:“嗐,朱佬,我這樣說吧。除了你們真的窮到了我之外,我目前對這份工作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也沒有什么能難倒我的地方。”
朱文政哭笑不得,此外,還感覺有點扎心。
好吧,她說的沒錯,他們朱官一派確實財力不支。
不想就這個扎心的話題展開討論,朱文政轉開話題,說起喊她過來的目的。
“今晚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一同出席。”
慈善晚宴?寧黛不拒絕。
不過有話要說:“朱佬只是去走個過場,還是準備拍東西?”
朱文政一臉“不,你不用往下說了”的表情。
但他是阻止不了寧黛的!
“作為您的實習助理秘書,我的良心建議就是,千萬別浪費錢。每一筆錢都彌足珍貴,一個弄的不好,財政收支會呈赤字的!”
要不是親眼見過了這兩年的財政報表,寧黛也不敢相信,偌大一派,財政報表竟然節節下降。
朱文政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好了。
天天聽一位實習助理秘書嘲諷自家的財政狀況,作為頂頭大佬,感覺怎么可能好受。
為此,朱文政決定先對寧黛交個底:“今晚的慈善晚宴,據悉寧成周,北堂宇都會出席。哦,還有那名叫池承基的青官事務官也會出席。”
“好的,我知道了。”寧黛點點頭。
朱文政注意著她的表情,沒想到她表情如常,似乎不因為會與這幾號人物同處而受到影響。
不管她內心是否一如表面,只沖著她表面這份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淡定,朱文政便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滿意的情緒染上他的眼尾,他揮揮手,示意寧黛可以出去繼續工作。
寧黛轉身后便皺起了眉,他們也去啊?
她剛入職一天,這幾人便得到消息,先后都找過她了。
不過無一例外,聊的都不是很愉快。
最煩的還是北堂宇,一點都沒身為前任的覺悟。
也不知道今晚見面,大家會不會保持距離,能不能給予各自尊重。
希望他們做個人吧!
晚上七點半。
寧黛跟著朱文政踏入慈善晚宴的晚宴大廳。
能請動像朱文政這種大佬的慈善晚宴,其規模一定不會小,果然,剛踏進大廳里,寧黛便見到了許多熟面孔。
幾乎囊括了各行的名流代表,還有許多娛樂圈的頂流大腕。
此外,便是三大派別的人。
其中最眾星拱月,目標最大的,非北堂宇莫屬。
他身邊圍了一圈人,大家高談闊論,友好交流,言笑晏晏,直到有人注意到了寧黛,那一圈的話題忽然打住。
而后,便見北堂宇脫離了包圍圈,闊步往朱文政這邊走來。
“朱老,許久不見。”雖然是一樣的叫法和發音,但北堂宇顯然是正正經經的稱呼,不像寧黛,每次叫人都帶著調侃。
“是啊,許久不見。”朱文政笑呵呵的回應。
不管平時立場關系如何,但凡這樣的場合碰面,大家都會表現的一團和氣。
一個表現的很尊老,一個看起來很愛幼,明明不熟的兩人,但偏偏寒暄出了一種忘年交的感覺。
經過一番深度寒暄做鋪墊后,北堂宇話鋒一轉,終于亮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不知可否借朱老的女伴跳一支舞?”
朱文政轉頭看了眼寧黛,笑了笑,紳士道:“我當然沒意見,她愿意便好。”
然后北堂宇看向寧黛。
寧黛覺得北堂宇是不想當人。
“不好意思,我拒絕。”
北堂宇一愣,沒想法她會這么不給面子。
一般這樣的場合,很少會有這樣不給面子的行為。
但寧黛就不給面子了,不但不給面子,丑話還跟著來。
“北堂先生,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有當自己死了的覺悟,還是那種骨灰都已經撒向大海的覺悟。謝謝!”
北堂宇:“…”
朱文政:嗯。突然感覺平時被懟窮,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