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和滕寧并立在人來人往的摩帝馬岸口碼頭,腳邊是全部的家產箱子。
不時路過他們面前的阿拉伯…摩帝馬人民,幾乎都會投來一枚好奇的眼神。
有些好奇的看著寧黛,但更多的是打量身穿騎士鎧甲的滕寧。
摩帝馬不同于達克斯城,沒有那么多的其他大陸商船造訪通商,更極少會出現來自索梅拉大陸的騎士。
所以一身淡藍色鎧甲的滕寧在他們的眼中,就跟新奇生物差不多。
滕寧自己也感覺出了這一點,再次強忍無視了一波被圍觀后,他的忍耐力已經快要降到最低點,剛想轉頭問問寧黛能不能先離開這里,寧黛的天籟之聲先一步傳來。
“找兩個力夫給咱們抬箱子,咱們先去旅店投宿。”
沒了愛國這個外掛幫忙,寧黛只能靠自己來觀察和分析陌生的摩帝馬,現在分析得差不多了,該開始行動了。
滕寧忙不迭附和:“好。”感謝神啊,終于不用再站在這里展示自己了。
找力夫的事情還得寧黛來出面完成,因為滕寧不會恩多斯大陸上的流行語言,而推崇奴隸制度的摩帝馬人則很少會講個各大陸的通用語。
特別是摩帝馬的土財主們,不說通用語了,就連恩多斯的流行語言都不屑學,有些老財主只會講一門摩帝馬語,并以此高人一等。
而在岸口碼頭跑生活的下層人,雖然也不見得會講通用語,但至少會說恩多斯大陸的流行語。
寧黛之前從暴風峽谷回來時,因為吃了一記游牧民族的虧,所以后來的路上,她讓愛國教了她流行語,聽和說都已經不成問題。
她很快就找好了賣體力為生的力夫,力夫不但提供服務,還向她推薦了住宿的旅店。
前往旅店的途中,她還簡單的了解了摩帝馬的一些基本情況。
比如說,摩帝馬區分上層和下層人,僅靠衣著便可一目了然。
上層老財主們,無論男女,穿衣打扮都是正統的阿拉伯人裝扮,男人喜歡著白色的長衫、黑色燈籠褲,戴白布蓋頭;女人則是一身黑色長袍裙裝,戴同色系的黑紗蓋頭,出門必戴面紗,也是黑色的。
而下層奴隸們,男人都是無袖的小馬甲,下身黑色燈籠褲,不能戴蓋頭,只能纏頭。形象嘛,就跟沒當上駙馬爺的阿拉丁一樣。
就像寧黛找的兩個力夫,便是這模樣的打扮。
而下層的女人們,那打扮就更形象了,就跟阿拉燈里的茉莉公主一毛一樣!
可惜茉莉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這里的女人是侍女,是奴隸。
了解完這些基本的情況后,寧黛又七拐八彎的和力夫們聊起了上層財主中的一位,老財主哈羅德。
這位哈羅德正是未來女bss如今的主人。
“老財主哈羅德?哦天吶!”力夫夸張的叫了聲,不過并沒有向寧黛解釋他怪叫的原因。
寧黛知道力夫是有所顧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打探老財主哈羅德,擔心說了不該說的,被老財主記恨,甚至是找麻煩。
畢竟不論到哪兒,有錢人都比沒錢的可怕。
寧黛快速開動腦筋,然后對力夫道:“有人推薦我與哈羅德談一樁生意,但老實說,我有所猶豫,有人警告我,不要和這位哈羅德做生意,我不知該不該相信那人。”
兩個力夫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沖著寧黛一笑:“或許你該相信給你忠告的朋友。”
說完后,很快又補上一句解釋:“當然,我的意思是,這年頭,愿意給忠告的朋友都是為你著想的好朋友,我們該多聽聽好朋友的。您懂嗎?”
寧黛笑著點頭:“當然,我明白你的意思。”
對方看寧黛這么上路,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
在到達旅店之前,對方沒有指名道姓,但給寧黛透露一點老財主的不良行徑。
寧黛一臉受益匪淺,作為酬謝,到了旅店后,她特地多給了力夫每人一枚銀幣。
兩個力夫高興極了,離去前用了許多贊美詞來夸寧黛。
滕寧因為聽不懂恩多斯的流行語,一路上都保持著低調的存在感,直到力夫們離去前大肆贊美寧黛時,他才從他們的肢體語言和表情上猜出了力夫可能在說些什么。
但是因此,他的表情中糅進了點不高興。
可惜,寧黛根本就沒閑心問一句他怎么了。
滕寧的心情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安置妥當后,寧黛將愛國放出了箱子,讓他在房間里待著,幫她看守自己的財產,而她則帶著滕寧出門逛逛街。
她這個安排一發布,自然又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原本不太高興的滕寧頓時陽光明媚,然后等出去逛了街后,滕寧才知道,原來寧黛特地帶他出來逛街,是為了給他買衣裳。
是的,寧黛特地給滕寧置辦了一身奴隸的衣裝。
暗色的粗布小馬甲,能夠融入黑夜的黑色燈籠褲,還有黑色的纏頭布!
至于她自己則置辦了一身上層女性的服飾。
黑袍裙,黑頭蓋加黑面紗。
滕寧:為什么他是奴隸打扮,而她則扮做上層人士?
寧黛:因為我就是土財主啊!
置辦行裝時,滕寧不知道寧黛有什么主意,但到了晚上,他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寧黛讓滕寧換上了摩帝馬的服飾,又摸黑了露在外面的皮膚,隨即兩人一路摸黑到了老財主哈羅德的大宅院外。
寧黛指指身邊的圍墻,對滕寧說:“你混進去摸清地形,每一道門口,走動的人、頻率等等,都要摸清楚。我在外邊接應你。”
滕寧:“…”
“加油!”寧黛握拳做了個打氣的手勢。
滕寧:“…”
什么話也不多說,滕寧認命的悄悄爬上了老財主家的圍墻,確定圍墻內安全,沒有人經過后,再悄悄的翻進了院子里。
而寧黛也在隨后悄悄的攀上了圍墻,趴在墻頭,目送著滕寧潛入宅院里。
等到滕寧的身影徹底融入夜色后,寧黛也沒閑著,就著圍墻的高度,探看著院子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