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喃著,小腦袋無力地搖了搖,“你們的飛機,找失蹤者要緊…”
瞧著她柔美唇角淡淡勾著的那抹弧度,左硯瞳孔微縮,心里頭不禁狠狠地揪了一下。
精致如寶石般的眸底,快速地劃過了一抹愧疚之色。
“…好,那我繼續送你。”
想了些許,男人終是緩緩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
徹底走出了長樂山腳,又沿著一條羊腸小道步行了一陣,最終來到一輛黑色的Zeppelin前。
“你是要回家,還是?”
將小家伙扶入車內,扣好安全帶后,男人一邊發動引擎,邊下意識地輕問著。
話音才落,卻見那白皙纖細的小手,突然攥著一張身份證,朝他緩緩地遞了過來。
“到鎮子上那所小旅館,幫我開個房間就好了…”
項星邊深呼吸著,邊抬起杏眸,軟軟地朝他笑了一下,“芊芊要是聽說我是從這兒回去,還是這樣回去的…她一定會罵我的。”
“…你覺得我會多嘴告訴她?”
左硯不禁失笑了下。
倒仍舊是接過了她的身份證,接著便把導航設置到了長樂鎮小旅館去,爾后發動車子。
為了保證她在路途上盡量不被顛簸,車子開得也很是小心翼翼。
看著那張淡然如水的平靜側顏,從下山起便全程沉默圍觀的咕咕鴨,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心。
它怎么隱約覺得…
這男人今天的搜救對象,怕是只有他們家小祖宗而已哦?
——算了,這不重要。
想著,鴨鴨抖了抖一身鳥毛,旋即小心翼翼地蹦跶到項星的肩上,用那毛茸茸的鴿子腦袋,輕輕地蹭著她的柔軟臉頰。
滿是擔憂地傳音入密:[你怎么肥事哦?為什么突然會頭疼的?]
因為系統故障的緣故,它剛才甚至連對她進行生理數據分析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家伙痛苦。
可惡啊。
現在的它真是只辣雞鴨!
項星緩了口氣,才糯糯地應著,[我剛才,只是很普通地讀取了一下原主小姐姐的某部分記憶,讀著讀著就頭疼了。]
小家伙不懂地歪了歪小腦袋。
下一秒,臉頰卻是被某只用喙沒好氣地啄了一下。
它翻著小綠豆白眼兒,頓了頓,倒是嘆了口氣,[嘛,我都叫你不要過度消耗精神力去讀記憶了,這樣真的會透支的,補不回來的那種透支的。]
說著,鴨鴨忽跟個老媽子似地,一翅膀叉腰,一翅膀輕輕扇了扇項星的臉蛋兒。
項星只能默默地點點腦袋。
雖然她心里頭并不認為是如此。
甚至隱約覺著,這會不會,和原主那曾經被用某種方式“和諧”起來的預知能力,有什么關系…
長樂山腳離鎮子并不遠,小家伙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左硯的車子便緩緩停靠在了那熟悉的小旅館門前。
見左硯二話不說,只拿著她的身份證就要下車的模樣,項星頓了頓,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等!”
女孩兒小手攥緊,軟眸兒死死盯著男人,有些不安地軟聲低呼著,“我現在已經好了,我還是自己去開房間吧!”
她剛才真的是頭殼壞去了。
怎么會突然忘記,眼前這位還是當紅大明星來著!
某當紅流量拿著網紅主播的身份證,到小旅館去幫她開房間什么的…
那后果,她光想想就覺得恐怖的要死了!
“啊?”
聽著小家伙那突如其來的不安話語,男人倒先是愣了一下。
接著,卻只是勾唇失笑了聲,反而換了只手來拿那即將被奪回去的身份證。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男人低笑著,見項星拒不松手,精致眸眼輕晃了晃,反倒干脆也將她拉出了車子。
“啊!”
小家伙下意識地驚呼了聲。
可下一瞬的抬眸,卻突然瞧見一群不知道從什么角落跳出來的西裝革履黑衣大哥大姐,竟是搶在了倆人的前頭,陸陸續續地走進了小旅館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一個長相俊秀的毛頭小伙子,顛顛地朝著來人走了過來。
這怕不是電話里那個阿齊吧…
項星下意識地盲猜了一波。
彼時,那小伙子也來到了左硯跟前,朝著他恭敬地點了點頭。
笑道:“少爺,里邊準備好了。”
“嗯。”
左硯淡淡應了一聲。
也不多說什么,將剛拿出來的那一大包家當扔到小伙子懷中后,便繼續拉著項星,走進了小旅館。
這才剛踏進門檻,小家伙與鴨鴨便直接呆滯住了。
好家伙,她倆直接好家伙。
原先分別擔當前臺與扛行李的旅館老板夫妻倆,居然直接就被一男一女倆黑衣人給取代了…
見她前來,那手招得甚至比原先的老板娘還熱情:“項小姐,請到這兒來辦理入住手續”
項星不禁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旋即抬起軟眸,些微無語地凝望向那仍舊一臉平淡無波的男人,下意識地吐槽著,“你為了不被拍到,該不會是到哪兒就包下哪兒的旅館酒店吧?”
“我以前倒是沒有這方面的特別要求。”
左硯笑了下,垂眸與她對視。
眸子晶亮晶亮的,精致眼簾輕眨著,“這是頭一回。”
小家伙也眨了眨軟眸兒。
想了想,身子倒是默默地后挪了幾分。
不行不行,現在還不能確定左硯是不是享福大使,她要和這家伙保持好距離。
不能讓他對自己有意思,這樣她就會變成渣女,會被罵的。
“…呵。”
察覺到女孩兒刻意的退后,男人笑了下,倒也沒說什么,只領著她,將入住手續辦好。
一直送她進到了客房里,他才稍稍地舒一口氣。
“我今晚就住你隔壁,你如果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給我發微信,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送你去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