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想什么,景容卻是明白的。
只是他雖然明白,卻也不想澄清什么。
自己在這些人心中到底是什么個形象,他根本都都不在乎。
或者說,越兇殘越好。
這樣,就沒有人敢來跟他搶他的糖糖了。
糖糖啊——
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這樣想著,少年面上的神情卻沒有變化分毫,那雙墨染的眸子像是深潭古井,平淡無波,只有在側眸注視身旁的少女時,才會露出一點溫軟。
他忽然停住腳步,側過頭,附身,溫熱的呼吸便落在了小姑娘的耳邊,淺淺的掃過白皙如同牛奶一般嬌嫩的皮膚上,晶瑩的皮膚頓時開出淡粉色的花。
屬于少年身上清冽如同薄荷一般的氣息頓時將她包裹。
蘇糖不自在的縮了一下脖子,仰著頭問他。
“怎么了?”
小姑娘濃密的睫毛上下輕眨出繾綣的弧度,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凈的很,此刻完完全全倒映著他的身影。
仿佛將他的那些骯臟念頭也一并倒影了出來。
少年的忽然一滯。
他忍不住抬起手,五指合攏,擋在了小姑娘的眼前,將那雙明媚干凈的雙瞳遮掩住。
“阿容?”
蘇糖納悶的喚了一聲。
少年沒有回復。
被罩住雙眼的蘇糖完全不知道,少年漆黑的雙瞳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就好像是最兇惡的猛獸正在評估自己的獵物,到底什么時候吃下肚最合適。
白皙精致的臉龐被火紅色的衣服映襯的更加絕艷。
蘇糖叫了景容一下,沒得到回復,忍不住又叫了他幾聲。
“阿容?容容?容容大寶貝?”
景容聽著小姑娘軟糯糯的喚著對自己的昵稱,再也忍不住,俯下身——
卻是輕輕的親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纖長的眼睫輕抬,少年如墨的眼眸有些癡迷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暗紫的光芒在瞳眸中流轉,很快又像是被什么抑制了一般,消失不見,只余下一片深沉的墨色。
不想唐突她。
不想驚擾她。
害怕她得知自己那些瘋狂的、骯臟的念頭,會害怕逃離,從此離開他的身邊。
可是…
明明是她先問他,要不要跟他走的啊!
既然問了他。
就要對他負責一輩子哦——
糖、糖。
少年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嫣紅薄軟的唇瓣,抬起另一只手,在女孩頭頂柔軟的發絲上撥了撥,像是摘了什么東西下來,然后才放開捂住女孩眼睛的手。
小姑娘好奇的歪頭看他。
“阿容,怎么了?”
景容面不改色,“剛剛你頭上掉了一只蟲子,我怕你害怕,就捂著你的眼睛。”
蘇糖,“!!!”
她作為一顆招蟲子的糖,最害怕這種可惡的生物了!!!
小姑娘驚的猛地跳起來,就要往景容的身上撲。
雙腿雙腳死死抱住少年修長的身軀,活像一只樹袋熊。
“快快快!快把它拿下來嗚嗚嗚…”
小姑娘甜糯的尾音里都帶上了哭腔,景容一驚,小心的抱著跟八爪魚似的小姑娘,軟聲安慰他。
“沒事沒事,已經把它扔的遠遠的了。”
小姑娘不信,抽搭了一下,歪著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真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