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網恢恢(三)
這對于江煜來可真是意外之喜，酒樓的林掌柜聽到此事也是驚喜萬分，趕緊找來紙筆，讓江煜將自己當日的文章重寫一遍。
寫完之后，晾干墨跡，竹桑將紙張收好，“我會將這篇文章交上去，你就暫且等消息吧。”
“多謝大人…”
但是竹桑也好，江煜也好，都低估了流言的威力。
“圣上，縱使才學再好，品質敗壞也是無用…抱歉。”
江煜搖了搖頭，“大人不必歉疚，人本來就應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更何況我已經尋到了一份好工作，也算是好事。”
竹桑笑了笑，“好吧，既然你都這么了…給我來壺酒，帶走。”
“好嘞。”
也許真是江煜命中帶煞，他剛領鄰一個月的月錢，酒樓掌柜就出事了，他被發現慘死在長安城外，被人一刀刺穿了胸口，因為無人發現，血盡而亡。
竹桑有些無奈的看著江煜，“你的運氣還真是差到一定地步了，吧，昨你有沒有見過掌柜，什么時候見過，和他過什么。”
“昨是發月錢的日子，掌柜傍晚的時候就把錢給我了，然后跟我他要去城外找人，囑咐我按時打烊就走了。”
“找人？找什么人？”
“好像是一個多年的朋友，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你們掌柜平時為人怎么樣，可有仇家？”
“沒有，掌柜的平日里待人和善，心腸也好，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有什么仇家。”
“嗯…好，今日你先回去吧，等有需要，我再去找你。”
“是。”
“下一個！”
下一個被帶來的是酒樓的賬房先生。
“昨晚上，他去找周掌柜喝酒，早早就…”
“等等，”竹桑打斷了他的話，“周掌柜是？”
“周掌柜…就是西街祥和齋，那個糕點鋪子的掌柜，我們酒樓的糕點一直都是他們家的，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偶爾約著吃個飯喝個酒。”
“好，你接著，林掌柜為人如何？”
“掌柜的平日里樂善好施，也常常接濟窮人，是個大好人哪！”
之后竹桑又連著問了幾個伙計大家的回答都是大同異，總結下來就是，林掌柜是個幾乎挑不出缺點的好人，昨他之所以出城，是為了去見朋友，也就是周掌柜。
“趙謙，宋奇，你們兩個去把那個周掌柜給我‘請’過來。”“請”字加重了讀音，那意思是必要時候，可以動用武力。
“是！”
兩人來到祥和齋，可得到的消息卻是，周掌柜今并沒有來。
“我們掌柜的要是頭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就得晌午之后才能來，我們都習慣了。”
兩人對視一眼，怎么著也得把人帶回去，“那周掌柜的住處在哪兒？”
“城外往東四里，有個門口掛著紅燈籠的，那就是了，”伙計完，有些不安地追問道，“兩位官爺…不知道我們掌柜的是犯了什么事？”
趙謙立刻板起臉，他本就長相兇惡，這么一來，看起來就更嚇人了，“大理寺辦案，不方便透露。”
伙計立刻點頭哈腰地道歉，“是是是，人多嘴，人多嘴…”
兩人這才離開，按照伙計指的路，兩人找到了那戶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的人家，宋奇上前敲門，“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敲了好半晌，屋里依舊毫無動靜，宋奇看向趙謙，“怎么辦？要不直接闖進去？”
“只能這樣了。”
完趙謙就一腳把院門踹開了，然后緊接著就是屋門，兩人分開去尋，宋奇運氣好一點，在東臥的床上找到了睡得人事不省的周掌柜，他身上還帶著酒氣，宋奇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周掌柜！周掌柜！起來了，死人啦！”
沒有反應，趙謙看不過去，直接接了盆涼水，潑到了周掌柜身上，三月份還未入夏，周掌柜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只是看起來還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兩人也等不了了，直接一左一右架著他進了城來了大理寺，這一路上冷風一吹，那點酒早就醒了，如今跪在地上，既迷茫又害怕。
迷茫當然是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了這兒，至于害怕，哪有老百姓見了官還不害怕的。
竹桑敲了敲桌子，“你就是祥和齋的掌柜周元？”
“是…”
“昨晚上豐慶酒樓的掌柜林吉被人殺害，他的伙計當晚上他去找你了，可有此事？”
“啊？林老哥…死死了？！”周元瞪大了眼睛，“怎么會，我們昨…我們昨確實在一起喝酒來著，只是后來喝醉了，他什么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你現在是最有嫌疑的人，就委屈你在大理寺的監牢中待上幾了，”竹桑一抬手，“趙謙，把人帶下去好生看管，但是叮囑下面的人，這人要是到時候少了一根頭發，他們都要挨板子。”
“是！”
只是暫時看管，沒有定罪，這就算是好的了，所以周元連連道謝跟著趙謙走了。
剩下的就是調查取證了。
“宋奇你跟我去趟停尸房。”
“是，大人。”
仵作正在驗尸，“只有一刀，而且他是血盡而亡，不是直接扎到了要害，兇手應該是臨時起意。”
兇器是一把三尺左右的長刀，是最普通的樣式，隨便哪個鐵匠鋪都能買到，沒什么技術含量，可調查的空間不大。
“那就不是尋仇…而且他身上的財物也沒有丟失，也不是圖財，估計是他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然后被人殺人滅口了吧。”
“少卿大人，刑部侍郎蘇大人來了。”
“嗯？蘇大人？”竹桑一挑眉，“他來做什么？走，出去看看。”
雖然同樣都是二把手，但刑部侍郎是從二品，大理寺少卿只是從四品，只不過因為竹桑是皇親國戚，所以單論地位，反而是竹桑比較高，所以見了面，他要是客氣客氣就行個禮，他要不客氣，也沒人抓得住他的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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