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說她撒謊?”竹桑有些不解,她覺得牡丹還挺真誠的啊?
“直覺。”
竹桑撇了撇嘴,“哥哥,說話要講證據的。”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心中留了個疑問,好歹是曾經統御過魔界的君王,第六感什么的,應該還是有的。
竹桑挑了家挺氣派的酒樓,這種酒樓的店小二都是很有眼色的,一看竹桑和魘息穿得都不便宜,而且氣度非凡,立刻殷勤的迎了上來。
“二位客官里邊請,看二位眼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您要上二樓雅間兒還是就在一樓?”
“嗯…就二樓吧,清凈一點。”
“好嘞,二位這邊請!”
二樓的裝修就明顯豪華一丟丟。
“您二位吃點什么?”
“我們兄妹二人初到此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就要你們店里的招牌菜,你看著上吧。”
“哎,好嘞!”
小二一走,房間里就安靜下來了,魘息直直的盯著竹桑,似乎是要在她臉上看出個花兒來,“你剛剛拿出來的那個…是蜀山的符咒。”
“…”大哥,咱能不提這茬嗎?
“你到底是什么人?”魘息的面色有些不善,竹桑有預感如果這個時候他恢復記憶,自己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我不是說了嘛,等你恢復記憶就全都知道了。”
“…”魘息皺著眉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了,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在竹桑身上發現殺氣。
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竹桑掏出一根金條放在小二手上,小二眼睛都直了,就差給竹桑跪下磕頭喊金主爸爸了,但他能在這兒干活,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也是出神入化,“多謝客官賞,客官可是有什么事要打聽?”
“你倒是機靈,你應該聽說過花語樓最近的事情吧?我聽差人說是鬧鬼,而且花語樓鬧鬼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有沒有什么線索?”
“哎喲這您可就問對人啦!我跟您說啊,六年前…”
店小二講的故事和牡丹講得大同小異,應該是市井流傳的版本多了幾分杜撰,但核心情節是真的。
但他還有一個附贈的消息,“客官您可知道這花語樓背后的老板是誰?”
“不知道…怎么還有什么不妥嗎?”
“您不知道,那花語樓背后的老板,正是當初要娶那位花魁的王爺,當今的皇上的胞弟,齊王,而且他就是在那花魁自殺而死的第二年才接手了這花語樓,有人說他是深情,想要留一份念想,不過啊…”店小二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我覺得,齊王這些年尋仙問道,這里面有貓膩,說不好花語樓的那些事兒,都是他搞出來的呢,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報仇之類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齊王當真深情…”
“可不是嘛!”
竹桑擺了擺手,“行了,這里用不上你了,你下去吧。”
“哎,是,客官有需要盡管叫我!”
竹桑看著這桌子豐盛的飯菜,將那些疑問先堆到了一邊,“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去一趟花語樓。”
“要去你自己去。”魘息頗為無情的拒絕了竹桑的要求,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竹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兩人沉默的吃完了飯,結了賬就在酒樓門口分道揚鑣了,竹桑換了身夜行衣上了屋頂。
“系統,這花語樓里是不是有什么密室之類的?”
“是的,在老鴇的屋子里有一個暗門,那里連通著一間密室。”
“暗門在哪兒?”
“請宿主自行摸索。”
“…”
好歹確定了一個大致范圍,老鴇平日里要在外面拉客人,很少能回房間,如今牡丹姑娘出了這種事情,花語樓也不能正常接客,老鴇自然是整日都在房間里,但當竹桑悄悄摸到她窗邊的時候,卻發現里面雖然燭火通明,但實際上并沒有人,竹桑猜想她應該是進了密室了。
所以就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在墻壁上一寸一寸的摸了過去,還沒等她找到找到暗門在哪兒,就聽見極細微的“咔嚓”一聲,她迅速鉆進了床底,就看見一邊的墻被打開,竹桑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玫紅色的繡花鞋,竹桑記得這雙鞋,是老鴇的。
之間老鴇在一旁的架子邊停了一下,然后暗門就漸漸關上了。
老鴇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還唉聲嘆氣的,顯然是因為牡丹的事情在傷神。
竹桑在床下躺了不知道有多久,久到她差一點就要睡著了,突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老鴇一邊喊著“誰呀”一邊走過去開了門,竹桑看不到來人是誰,但老鴇很快就說出了答案,“牡丹,你來這兒做什么?”
“我要見王爺。”
“什么王爺…”
“我知道的,您讓我去見他,王爺不會怪您的。”
“這…”老鴇似乎猶豫了一下,“等等,讓我先問問王爺的意思。”
“好。”
然后老鴇就又進了密室,這一次她很快就出來了,然后帶著牡丹進去了。
竹桑等兩人都走后,才從床下鉆了出來,她原本是打算去密室里探一探的,但是看這情況,應該是沒有必要了。
牡丹和齊王之間一定有什么,老鴇對他們的關系應該是不知道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牡丹”可能不是真正的牡丹了。
竹桑直接坐在了桌邊,等著兩人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暗門再一次打開,老鴇第一個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桌邊的竹桑,大驚失色趕緊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以免她看到身后的人,“這位姑娘是如何進來的?”
這話也是給后面的人提個醒:密室暴露了。
“不必緊張,其實我都知道了,關于牡丹和齊王的事情,”竹桑笑了起來,“放心吧,只要將前因后果告訴我,若是沒有做過害人性命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做什么。”
老鴇一動不動,她身后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了,讓開吧,她既然都已經知曉到這個地步了卻還愿意聽我們說上一說,自然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