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賂母親身邊的助理?打探母親的消息?收集姐姐的黑料?
院子周圍,所有聽到的人都驚呆了。
這種被人暗中收買助理,窺視打探的事情,放到誰身上,都無法接受。
何況還是沒血緣的養女對養母的咄咄逼人,這是什么意思,她對養母生了警惕心,要借母親的手,對付姐姐?!
“——南微瑕!”
南母越想心越涼,看向南微瑕的神情也不對了,樓上南微瑕嚇得縮緊了身子,踉蹌著朝后退。
隔著窗戶,所有人也能看清她慘白的臉,嘴唇更是不停地顫抖。
“我不是,媽媽,你相信我,我沒有——”
她徒勞無功地還想狡辯,可光看她的表現,便能讓人斷定樂助理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南母的神情越發失望:“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你去書房,給我等著。”
“媽媽!”
南母卻沒有再理她,冷下臉又跟管家道:“你去敲打一下家里的所有人,這一切事情,都不許外傳。”
這是要封鎖消息了——雖然南微瑕做的事情讓她十足失望,可現在南微瑕的身份還是南家二小姐,要是她的糟心事被傳出去了,丟的是整個南家的臉面。
南母剛剛吩咐完,一抬頭才看見了門口好奇地張望的彤素。
少女剛出院不到半個月,元氣還沒有完全養回來,各色營養品補著,臉頰依然瘦削了下去,越發顯得一雙眼眸深黑而清澈,蒼白脆弱,令人見之心疼。
南母本來怒氣沖沖的心,也不由自主軟了一軟。
“遙遙,你怎么在這里?你送走楚醫生了嗎,她說的傷恢復的怎么樣?”
她絮絮叨叨說著上前,親自把彤素推回屋里,一摸她的手,還冰涼冰涼的,急了:“怎么這么涼,是凍著了嗎?趕緊讓人給你煮完紅糖姜水喝!”
“媽媽,我沒事啦,你別擔心我,”彤素用行動自如的右手握住南母的手,笑盈盈抬起頭來,關切道,“我整天在屋里,怎么會凍著?”
她又拍了拍膝蓋上的毯子:“而且我還披著毯子呢。倒是媽媽你,是剛回來嗎?昨天下了雪,外面天寒地凍的,媽媽也別為了漂亮只穿那么薄的衣服,該穿厚點還是該的。”
南母這是剛出席了一個宴會回來。
宴會么,自然要穿正式禮服,好看華貴,卻絕無防寒的功能。
即使出入都有轎車接送,可現在畢竟是冬天,一進一出,冷風都颼颼往裙角衣袖里灌,南母自以為自己早就適應了,可被彤素一說,敢感到一陣寒冷。
她心里一軟,熱乎氣幾乎把寒冷都驅散了:“哎呦呦,遙遙還擔心起媽媽來啦?媽媽身強力壯的,怎么會有事?”
彤素卻蹙眉搖頭:“不行不行,一會兒送來熬好的紅糖姜水,媽媽也要喝一碗。”
“好好好,遙遙讓媽媽喝,媽媽當然要喝。”
姜水還沒送來,南母的心里卻仿佛流入一陣熱乎乎的暖流,將她全身的寒意都驅走,她笑得越發開心了。
一個女兒暗中收買她的助理,打探她的行蹤消息;一個女兒關心她的身體,耍小脾氣也要她喝姜水驅寒。
沒對比的時候還罷,可現在一對比下來,哪個才是真心關心她的,怎么會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