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誰在誣蔑她?”
青年低啞的聲音像是在冰雪里凍過,冷得傭人驚恐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呼吸都屏住。
“沒、沒——不是,是有醫、醫院…”
連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在這個家里,最讓人害怕的,不是身為家主的南先生,也不是管理全家的南夫人,而是這個很少回家的大少爺!
南先生固然嚴肅,但也因為他的嚴肅,他更看重規矩。
不管懲罰還是獎勵,都是就事論事,只要傭人不犯原則性錯誤,他并不會說什么懲罰,也不會嚴厲責備,只會讓管家按規矩處理。
甚至有時候傭人有了功勞,他獎勵起來,也十分慷慨。
南母就更不讓人懼怕了。
南母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對傭人們很寬容,很好說話,傭人們對她也十分尊敬。
反而是這個大少爺——
他的氣勢,比南父還要有威嚴;他回來得少,眾人對他不了解;他又極其嚴苛,哪怕是犯了小錯誤,都不允許輕輕松松放過。
求情是絕對不可能被求情的,他的字典里,好像就沒有“感情”這兩個字!
在南家工作了十幾年的老人,也會因為一點小錯,被毫不留情的趕走。
以前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傭被聘用,趁著大少爺醉酒,想爬床,結果卻被大少爺直接從床上踹了下來,光著身子扔出了門!
那女傭厚著臉皮還想勾引,被無情辭退,她又想去別的地方故技重施,大少爺心狠手辣,幾道命令吩咐下去,那女傭便在帝都再也混不下去,逼得她不得不永遠離開帝都。
生意上的事情,傭人們也不懂,只是聽說,大少爺年紀雖然輕,做事情卻比老商人還要狠辣。
沒人愿意得罪他,因為以前給他使過絆子的生意競爭對手,一家接著一家已經全部破產!
有些狠的,甚至都家破人亡,永遠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是、是醫院的醫生…大小姐讓我給楚醫生送蛋糕,楚醫生的同事說,說…”
傭人磕磕絆絆講完經過,南云深眼中的溫度更冷了。
他似有若無地輕輕嘖了一聲,揮手讓傭人離開,傭人顧不得額頭上恐懼的冷汗,迫不及待離開,只是才飛快走了幾步,又被南云深叫住。
“那個楚醫生,是男的女的?”
傭人不解,卻不敢詢問,連忙道:“是女的,一位女醫生!她現在二十九歲了,是大小姐骨折傷的主治醫生。”
南云深臉色的寒意微微降了幾分,頷首示意下人離開。
他沒再說什么,回了書房繼續工作,只是沒看幾頁公文,便煩躁地把筆一扔,拿出了手機。
“喂,去給我做件事…”
南微瑕近來很得意。
她很早就和南母身邊的助理搞好了關系,南母有什么動靜,她都能提前得到消息。
之前她在南母面前,試探著提起了南遙捐款孤兒院的疑點,果然沒多久,南母就派了人去打探。
具體打探到了什么,南微瑕不知道,但她自信滿滿——就南遙那吝嗇嫉妒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給孤兒院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