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朋哥哥,我都說了路邊隨便吃一點就好,怎么還來這么昂貴的西餐廳。”
是氣運之女江珠的聲音。
這個西餐廳在云城還是首屈一指的。
據說連調料都是原產地當天空投來的。
廚房也是地道的米其林出品。
江珠以前也只是路過,并沒有進來品嘗過。
這個價格不是她能承受的。
雖然她有美貌也有手段,可是接觸的人群都是歪瓜裂棗。
想把本事發揮到淋漓盡致,都沒那個場合。
不過有一次,來這里做了一天的實習生,活沒怎么干,各種擺造型的照片倒是拍了不少。
隔三差五就發個一兩張,引得朋友圈都是羨慕嫉妒恨。
各種關于她是名媛,低調的富二代之類的話,也是接踵而來。
江珠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給人眾星捧月的感覺。
“請江珠妹妹吃飯,自然是馬虎不得的。”龔朋從善如流道。
“姐姐,你怎么在這啊?”江珠俏臉一怔,手里還拿著剛才新買的包,一雙黑眸不可思議的瞪著江花。
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哪個路邊攤吃螺螄粉嗎?
怎么跑到這個高大上的西餐廳來了。
還有她對面那個,那個居然是·····
是威名遠播的蕭醫生。
江花把一塊牛排慢條斯理的放進自己的嘴里,又拿起餐布擦了擦。
這才輕聲細語道:“妹妹這可是西餐廳啊,你這樣大呼小叫,很不禮貌。”
江珠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倒是氣運之子不依不饒道:“你妹妹怎么不禮貌了,我看不禮貌的人是你。”
說著,他拽著江珠的胳膊往回一拉,直接落座在他們對面的桌子上:“江花,你果然是水性楊花,作為我的未婚妻,你居然偷偷摸摸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
“偷偷摸摸?沒有啊····。”江花拿起桌上的紅酒,搖晃了下,細細品了一口,放回在桌面上道,“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啊。”
“江花你真是個賤人,看到男人,就餓狼撲食一樣。”龔朋看到文質彬彬的蕭勝火就氣不打一處來。
原以為和那樣的女人胡作非為的人,一定是流里流氣的不良青年。
專門偷雞摸狗,而且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滿口就是“我偷電瓶車養你啊。”
絕對不是眼前這樣的男人。
也許,他們只是校友而已。
畢竟江花上得大學還是舉國聞名的。
心理當下舒坦了一些。
“你說誰賤呢?”江花恬靜的小臉顯得風輕云淡,“你意氣風發的帶著小姨子逛街,買東西,吃飯,難道就不賤了?”
哇····這消息太過于勁爆了。
姐夫和小姨子的戲碼。
瞬間想起“那皮革廠倒閉的原因…”
忍不住面紅耳赤!
周圍有些人不動聲色的開始等熱鬧看了。
龔朋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江花,我警告你,你不要張口閉口就說江珠的壞話,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父母好心好意的收養你,你能平安成長嗎?”
“是好心好意嗎?”江花語氣涼涼的問道。
龔朋的心,咯噔了一下,當年的事情,那么隱秘,她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應該是不知道才對。
可看她有恃無恐的神情····
見氣氛尷尬了起來,本就盈盈一握的氣運之女,急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她擠到江花的面前,凄凄切切道:“姐姐,你不要這么說,龔朋哥哥也是擔心你結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才語氣急了點。”
那是語氣急了點嗎?
以為這樣就能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嗎?
她才不吃這一套呢…
“是嗎?”江花冷笑,“他是你的哥哥,可他不是我的哥哥哦,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哦,也就是你的姐夫,你們應該避嫌知道嗎?”
“…”江珠一臉無辜和委屈。
她才不想避嫌呢。
她想把人給撲倒。
“姐姐,我和姐夫你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江珠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臉無辜道“你因為和···和蕭醫生有約,急匆匆走了,我才陪姐夫來吃飯的,畢竟這已經到了飯點了。”
“哦?看來你姐夫還給你買了個禮物啊。”江花指指氣運之女手里的包說道。
“妹妹,你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名品啊,一定要多多拍了發朋友圈哈。”
“你,你…”江珠的聲音在顫抖,“你怎么可以這樣呢?”
“你自己是什么人,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江花調侃著。
“你…”江珠跺了跺腳,一臉氣憤的回到位置上。
一旁充當空氣的蕭勝火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道:“你吃好了嗎?”
江花放下刀叉道:“吃好了。”
“那我們走吧。”
“好····”
“蕭醫生,我姐姐那里的病,應該沒問題了吧?”氣運之女忙含糊其辭道。
那里的病?
哪里的病?
“只是擦傷而已,注意衛生,也就沒什么大礙了。”主神爸爸說著徑直走了。
江花抱著胳膊盯著氣運之女,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道:“妹妹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要回江家收拾東西…”
“那就不打攪江小姐了…”蕭勝火溫文爾雅道。
江家出租房里…
她要去江家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主神爸爸那去。
可好像主神爸爸沒往那方面想…
江珠看著如同鍋底灰一樣的龔朋,小心翼翼道:“那個和姐姐吃飯的人,是蕭醫生,婦科醫生,姐姐之前找他看過病。”
婦科病?
龔朋眼里的厭惡就更明顯了,連昂貴的牛排都吃得索然無味。
江花進屋的時候,原本在昏暗逼仄的出租房里喝悶酒的養父,頓時眼前一亮,把那個發黑的玻璃杯往破舊的桌上一推。
露出滿口惡心的黃牙道:“江····江花你回來了?”
當年迫不得已要養這個娃娃的時候,他取名都不上心,他們姓江,直接就配了個土里土氣的花字。
叫著,叫著也就順口了。
想不到這丫頭,才短短的幾年,已經如同花朵一樣,含苞待放了。
他搓搓手的站了起來:“你看爸含辛茹苦養你這些年,也不容易,頭發也白了,背也駝了,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一下爸爸啊。”
江花停頓住腳步,臉上掛著冷笑:“從我會掃地干活的年歲起,我就在江家當牛做馬,你是要我怎么報答你如此的養育之恩呢?”
“江花…那話不能這么說的,都說生育之恩斷指可報,養育之恩,斷頭可報,我怎么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長大的,你確實應該報答我。”養父目不轉睛的盯著江花那張俏臉。
喉結拼命的咽著口水。
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他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