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我有婚約,我將我心愛的家傳之寶相贈于你,讓你心安。
如今你我已經解除婚約,還請明月妹妹原物奉還。”藍青山說道。
有理有據。
“我···”氣運之女一時驚慌失措。
“難道青山哥哥,不想給明月留點念想嗎?”
藍青山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開門見山道:“那匕首難道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了?”
李家村的人情世故,他去的時候,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了。
水一帆并沒有說謊。
二椅子的祖父,確實是名噪一時的商人,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回到了李家村和兒子孫子團聚。
不久居然一命嗚呼了。
李家村的人只當是這個爺爺,走南闖北,操勞過度,才藥石無醫。
可是,藍青山偷摸挖開過他的棺材。
其實是中毒而死的。
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商人,是什么人,非要了他的命呢?
而且中的毒,雖然不及五年紅奇特,也是京城里多惶不讓的毒藥。
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
順著這條線索,這一年來,藍青山也沒有閑著。
一直想方設法去層層抽絲剝繭。
最后把目的鎖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可事發當年,二皇子也不過是九歲的孩童,他和那個商人,會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
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青山哥哥,怎么能這么說我呢?青山哥哥的東西,哪怕是一根稻草,我都如獲至寶,怎么會輕易弄丟了呢。”
馮明月說這話的時候,風情萬種,有著入耳骨酥,要是一般的男人,早就不忍再繼續追問了。
美人如斯,怎么可以如此大煞風景。
“那匕首還在明月妹妹身邊,那是最好不過了,”藍青山緩緩說道。
順手從懷里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道:“想來這個比那匕首,更合適明月妹妹。”
馮明月瞬間給藍青山手里的夜明珠吸引了,那么大一顆夜明珠,她還沒有見過呢。
如果做個發簪,戴出去,對她而言,一定是如虎添翼,她,馮明月更會給人傳為佳話的。
“青山哥哥,你這是哪里來的?”馮明月的語氣里,有著忽略不掉的興奮。
哪里來的?
藍青山的眼神閃了閃。
這是水一帆白天扔給他,讓他丟著玩的,說來京城很多東西需要疏通,見到阿貓阿狗就丟一顆。
好投石問路。
“明月妹妹,我拿這個夜明珠和你換回匕首,你以為如何?”藍青山再次問道。
要是以往,氣運之女一定會滿口答應的。
那把烏漆嘛黑的匕首,她要來做什么?
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掛在脖子上 倒是這顆夜明珠,一看就是有市無價的。
她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
月光下,氣運之女表情有瞬間一片死白:“青山哥哥,我也很喜歡那把匕首。”
“只要是你曾經用過的東西,我放在身邊就覺得好安心”
氣運之女嫵媚的聲音,此時此刻更加嫵媚入骨了:“這一年多,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過的,想起我們之前的點點滴滴,我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說著馮明月拉了拉自己寬大的斗篷,伸手擦擦眼角漫溢的淚水。
藍青山無可奈何的吸了口氣,冷笑:“既然明月妹妹不想換,那就不換了,好歹都是死物。”
他說著話,伸手一捏,把你夜明珠收了起來。
氣運之女眼前的亮光,也隨之消失殆盡了。
“青山哥哥,你這夜明珠是你母親的遺物吧?”馮明月還是想要那個夜明珠。
“恩··”藍青山發出冷漠深沉的嗓音。
“一看就是不是凡品。”馮明月訕訕的笑道。
見藍青山沒有搭腔,氣運之女抬眸楚楚可憐的盯著藍青山。
一年多未見···
她以為在浪跡天涯的藍青山,一定過得豬狗不如。
想不到今天看到藍青山,居然是這樣一幅面孔。
那張依舊俊美的臉龐,猝不及防的映入到氣運之女的眸子,黑長微卷的睫毛疏密有致的排列著。
鼻梁高挺,身上帶著比一年前,更加成熟的氣息。
讓人忍不住砰砰亂跳。
可是再讓人眼花繚亂又怎么樣?
想起一年多年,藍青山喝下的踐行酒。
氣運之女的嘴角不經意,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青山哥哥,這一年來,你是怎么過來的,這次回京城怎么和九王爺一起回來的?”
藍青山沉吟了一下道:“我也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游山玩水的九王爺,好說歹說,他念在家父的面子上,才同意一起回來的。”
“可··你們不回藍府居住嗎?這樣和九王爺擠在一起,也不是個事,旁人免不了要說些閑言碎語的。”
“說你們攀龍附鳳…”
馮明月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凝重,好似真心為藍青山著想一下。
“藍府已經給二伯三伯霸占了,我一時半會也回不去。”藍青山含糊其辭道。
馮明月一臉的焦急道,“青山哥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今天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銀子,明天我想辦法給你安排給住宿。”
“那樣太勞煩明月妹妹了。”藍青山不輕不重的說道。
馮明月抬起亮晶晶的眸子道:“青山哥哥你不要說這樣的胡話。
你也知道我的心意的,哪怕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在所不惜的,更何必這只是舉手之勞。”
“那有勞明月妹妹了…”藍青山拱手道。
“這里人多眼雜,若明月妹妹沒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說著藍青山轉身就走了。
等藍青山走遠后,馮明月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收住了。
她邊上的丫鬟,一臉不屑道:“小姐,如今他已經落魄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把那夜明珠拿出來討好小姐,真是個榆木疙瘩。”
她自幼就跟隨馮明月,自然也看出來,馮明月對那夜明珠垂涎三尺。
“不得胡說,夜明珠無非是身外之物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馮明月重新戴上斗篷往回走道。
“也是,二皇子天生貴胄,怎么是這種落魄人家,可以相提并論的,我看他就是異想天開。”
藍青山回來的時候,空間里泡溫泉的水一帆也出來了。
她,正在房間里沏茶。
女人伸出蔥白的手端上新泡的茶水。
藍青山也沒有避諱,直接接過,一飲而盡。
以前他從不喝茶,覺得茶寡淡無味。
想不到這一年來,也在水一帆的調教下,喜歡上喝茶。
“見到她了?”水一帆兀自端起一杯,淺淺泯了一口,問道。
藍青山點點頭:“見到了。”
“洗洗睡吧,明天她一定還會來的。”女人喝光杯子里的茶,開始收拾茶具了。
“明天…我想一個人搬出去住,小寶他們能不能勞煩你照顧?”藍青山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