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戰家三郎,張弓搭箭,想追上去,卻給安樂公主制止了。
她不敢置信道:“他敢孤注一擲,這個時候,我們也是追不上他的。”
戰家三郎咬了咬牙,很快就猜到了答案:“難道他還想····”
許久才沉聲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知道四皇子會去哪里。”慕容安樂一拍腦門說道。
前世,慕容云在京郊有個不為人知的山莊。
不是皇家賞下的,也沒有登記在他自己名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她也是在和親的前夕,聽到林詩跑來和她炫耀的時候,才知道她的母后一直給關在那個山莊里。
直到新皇登基。
那個已經形容枯槁的母后,在宮里意外落入荷花塘溺斃。
“那事不宜遲,還請安樂公主帶路。”戰家三郎一邊部署著人馬,一邊規劃著各種營救的方案。
四皇子有些狼狽的把戰流鶯丟在莊園的地上。
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他以為戰流鶯會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
想不到少女連發絲都沒有亂。
戰流鶯瞳孔亮晶晶的盯著慕容云,那優美的唇瓣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四皇子,你這是狗急跳墻了?”
慕容云的眼里閃過一絲的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他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弧度:“流鶯妹妹,是你一手毀了我的前程。”
“如今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時間,戰流鶯的處境堪憂!她似笑非笑盯著目前的形勢,“可惡…”。
事到如今,慕容云還企圖喚起戰流鶯的愛意。
也是,如果戰流鶯還是此志不渝的要嫁給慕容云的話。
假以時日,他還是有可能東山再起的。
戰流鶯深吸一口氣,聲音里染上了一些的忐忑,軟著聲音討饒道。
“四皇子,這次杏花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路上剛巧遇到了安樂公主而已。”
少女停了停,繼續道,“上次你和林姐姐的事情,我很傷心。”
少女說得真誠。
四皇子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今天的場地和那個香爐都是他精心布置的,不曾假手于人。
而戰流鶯也是林詩以一己之力請回來的。
可為什么最后給人成功“捉拿”的人是杏花,而不是戰流鶯。
本來他已經策劃的滴水不漏了。
如果是戰流鶯的話。
出現這么大的事情,他在力攬在自己身上,那么戰流鶯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他的計劃,依舊可以揚帆起航。
“你們都出去,要是附近有閑雜人等出現,立刻通知我。”農莊里的暗影立即起身,領命而去。
四皇子并不是表面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
戰流鶯強咬著牙關,仰頭,忍下眼角沁出的朦朧光芒,若無其事道:“四皇子你待我是真心的嗎?”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肆無忌憚的落在不遠處濃密的樹杈上。
“我自然是真心待你的。”四皇子眼看還有戲,幾乎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么林小姐呢?”戰流鶯話鋒一轉問道。
慕容云提起林詩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但是林家已經給架空到沒有什么實權了,對他的宏偉大業也是鞭長莫及。
再說林首輔是個見兔子才撒鷹的人。
他不會全力以赴為了他去部署的。
林詩在首輔家也僅僅只是個嫡孫女而已。
他們更注重的是嫡子嫡孫們的前程。
慕容云緩緩的睜開眼睛,“我只喜歡你,自始至終。”
“可四皇子那天和林小姐也是情深意切的樣子。”戰流鶯不依不饒道。
“那天是那個賤人給我喝了加料的果酒。”四皇子狡辯道。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林小姐是嗎?”
“那是自然。”慕容云篤定戰流鶯已經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
“我三哥對林小姐仰慕已久,但是不日我三哥已經過繼給我外祖父,可能配林小姐有些差強人意。”戰流鶯咬著下嘴唇,一臉的郁結。
四皇子伸手拍拍戰流鶯的肩膀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她松口。”
“四皇子你真的有辦法嗎?可林小姐從小就出生高貴,怕是看不上我的哥哥。”戰流鶯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似慕容云壓根就辦不成這事一樣。
“那我就想辦法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你也知道林詩現在還有誰敢迎娶過門,戰家三郎不棄,已經是她的福氣了。”四皇子分析著。
“可···四皇子··你真的愿意嗎?”戰流鶯微微的靠近,撥高了聲音問道。
“有啥不愿意的,我和她沒有一絲的感情。”
“嘩····”四皇子的話音未落,從那茂密的樹叢上掉下來一個人。
居然是林詩。
只見她,眼神黯淡,恍惚,整人如同給抽了精氣神一樣,顯得萎靡不振,如同給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林詩妹妹···”四皇子難以置信的上前一步。
氣運之女置若罔聞。
“就是這里···”慕容安樂和戰家三郎已經把整個莊園團團圍住了。
很快四皇子在一眾高手中束手就擒。
很快京城里傳出四皇子對一個平民出生的丫頭,用心良苦。
皇上怒其不爭外,也沒有多余的話。
畢竟那個皇子一直默默無聞,他甚至都沒記住他的名字。
不過為了官家的威儀,還是免去他所有的職務,讓他帶著他心愛的女人去偏遠的地方謀生存。
沒有傳召不得回京。
一生可想的凄苦。
而氣運之女因為“破了身”,四皇子出事后,也就墻倒眾人推,滿大街都是她和丫頭爭奪一個男人的版本。
后來四皇子還是娶那個丫鬟。
她一個出身高貴的嫡小姐不僅失了身,還讓家族蒙羞。
自然求娶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有幾個,也是不入流的,一來二去也就拖成老姑娘了。
更是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只是聽首輔的下人說,林小姐的脾氣越發的古怪了,整天絮絮叨叨,一個人自言自語的。
披頭散發,形容枯槁。
唯利是圖的首輔一家,也漸漸對這個嫡親孫女失去了耐心。
任其她自生自滅了。
她在侯府過著人厭狗棄的生活。
終究作繭自縛了。
倒是安樂如愿以償嫁給戰家三郎,過著舉案齊眉的生活,為她的皇帝哥哥掙了不少軍餉。
樂得太后一個勁的夸自己,幸得當年當機立斷。
成全了女兒的好姻緣。
“娘子,讓你放棄戰府錦衣玉食的生活,和我一起浪跡天涯,你可后悔?”
馬背上的少女巧笑倩兮:“楊落哥哥,我依舊還是那句話,我生生世世只嫁給你。”
說著少女雙腿一蹬馬肚子,朝著火紅的夕陽奔去。
楊落一揚手里的鞭子也緊跟上去:“夫人等等我····”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入眼的兩個人,鮮衣怒馬,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