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要涌上登高閣,香草手忙腳亂的擋在入口,大聲道:“我們家主母,她已經在前廳設宴款待大家了,你們先去前廳吃吃喝喝吧。”
可眾人哪里聽得進去區區一個丫頭的話。
再說了,他們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不可能不明不白就鎩羽而歸。
“這不行,我們既然來戰府做客,戰府發生了不明不白的事情,我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的。”
“就是啊,戰將軍也算是個人物,戰家的當家主母也是持家有道光明磊落的。應該不會把什么事情都藏著掖著的。”
“可···可····”香草一時詞窮了。
但是身體依舊牢牢地擋住登高閣的入口。
杏花一把拉住香草道:“香草,你該不會擔心是我們家小姐,在上面傷風敗俗吧。”
她的話音剛落,閣樓里又隱約傳出陣陣男女的“輕吟淺唱”聲,讓看熱鬧的人都跟著心旌搖曳。
見過世面的當家主母,已經把自己身邊的閨閣女子遣回前廳。
這些“羞羞”事,兒童不宜。
商賈出生的主母當真是要不得,你看再豪門顯貴又怎么樣,教出來的女兒如此的傷風敗俗。
這還在大庭廣眾下。
簡直是無稽之談。
“怎么會是小姐呢?你莫要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小姐剛還一起,想必是去解手了。”香草爭辯道。
“既然你都認定不是小姐,你還站這里干嘛?我們家小姐最是嫉惡如仇了。
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堵在這里,要是小姐知道了,定要罰你。”杏花心急如焚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藏著淡淡的笑意。
以后的戰流鶯還有什么資格“耀武揚威”。
從今以后,她就是任人唾棄的“破鞋”了。
人厭狗棄…
想到慕容云和林詩給她的承諾,杏花心里更是上串下跳。
她一定要把這事辦的滴水不漏。
想清楚后,她一把拉過香草,道:“還是著人上去看看。”
其他幾個人,早就迫不及待爭先恐后的擠上樓梯。
“你們這是在干嘛?”不遠處的少女一身紅衣,驕陽勝火。
大家見到完好無損的戰流鶯,剛還流淚流滿面的香草,大大松了一口氣,咧嘴笑開:“小姐,你去哪里了,害的奴婢一頓好找。”
說著飛快的撿起地上的披風,朝戰流鶯奔去:“小姐你今日體弱,大夫說切忌貪涼呢。”
香草還是那副憨厚面容,聲音也是激烈高昂,可戰流鶯心里還是暖暖的。
這個丫頭卻是忠心耿耿的。
戰流鶯望了眼后邊畏手畏腳的杏花,按壓下心上的煩躁:“你們都聚集在這里干嘛?”
那幾個本來還義憤填膺、蠢蠢欲動的人,一下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戰流鶯全須全尾的在這里,那么樓上就另有其人了。
可會是誰呢?
香草不由委屈:“小姐,上面有不好的聲音傳出來,杏花又滿大街的找你,所以····”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倒是杏花從慌亂中穩住神情,一臉忸怩作態道:“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戰流鶯有些不悅道。
杏花連忙道:“小姐,我也是擔心你。”
說著低著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自古美人憂傷,總能讓人側目。
立刻就有些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出言相幫了:“你家丫頭也是擔心你,要是你不亂跑,她能到處找你嗎?”
那人的話還沒落下,就聽到樓上更為激烈的“打斗聲”。
如果剛還和風細雨,潤物無聲,如今已經漸入佳境,曲徑通幽,電閃雷鳴。
眾人又伸長了脖子。
想不到一向廉潔自愛的戰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來戰家的當家主母上不得臺面啊。
都縱容下人到這個地步。
商人之后果真不如名門閨秀。
“戰小姐,我們能上去看看嗎?”
戰流鶯假裝被纏得沒辦法了,低聲應許道:“在座的想上去看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我戰家一向嚴于律己,這次真是·····讓大家見笑了,但我一個云英未嫁的,就不好帶路了。”
“那是自然。”有人附和道。
得了主人的首肯,好事之徒已經迫不及待,往登高閣上跑去。
畢竟技術這么嫻熟的人,能翻云覆雨的,很讓這些眠花宿柳的人膜拜。
戰流鶯望著神情恍惚的杏花,不經意道:“我聽這聲音怎么有點像林小姐啊。”
“林小姐?不可能,不可能的。”杏花慌亂的否認著。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莫非你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戰流鶯語氣清冷的問道。
“小姐,我對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鑒。”杏花表著忠心。
“啊·····怎么是四皇子和林小姐啊。”有人不可思議的大喊出來。
本來還在云端欲仙欲死的兩個人,忽然給人潑了冷茶水,一下也就驚醒過來了。
林詩慌亂的抱住領口,把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
四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一臉的驚恐,還有茫然。
怎么會是這樣·····
戰流鶯也跟著尾隨上來,大驚小怪道:“林小姐,四皇子怎么會是你們啊。”
“我還以為是我府里的下人,光天化日下不知羞恥呢,怎么會是你們啊。”
“林小姐不是京城世家女的典范嗎?四皇子可是個謙謙公子,怎么會這樣呢?”
戰流鶯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感同身受。
想不到他們私底下居然是這樣人。
平時看著還人模狗樣的。
戰流鶯繼續落井下石道:“林小姐都說女人洞房花燭夜最是珍貴,因為有元帕見證,可姐姐連元帕都沒有用到哦,真是可惜了。”
給戰流鶯這么一提醒,眾人才發現他兩雖然衣衫不整,坦誠相見。
可無論是地上還是衣裳上,哪里有半點猩紅的血跡。
眾人看林詩的眼神就更古怪了。
其實,原劇情里,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坦誠相見過了。
如今都“老馬識途”了。
“戰流鶯,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惡人先告狀。”林詩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戰流鶯勾唇,氣運之女前腳才讓人給她下過毒,她原樣報復在他們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吧。
只能算禮尚往來。
大家都以為戰流鶯會惱羞成怒,然而,傳言一向看不上楊落的戰流鶯,卻一改常態。
她別有深意地笑道:“我不知道林小姐為什么會血口噴人,剛我一直和楊將軍在一起,我和楊將軍自幼有婚約,長輩希望我們能多親近一下。”
眾人自然是深信不疑,畢竟戰流鶯之前是很嫌棄楊落的,如今態度看著怎么柳暗花明了一些。
應該也是多了解的結果。
“楊將軍你說是不是?”戰流鶯巧笑倩兮問道。
林詩氣急敗壞道:“楊將軍你剛才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看你到戰流鶯,因為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氣運之女這個時候迫切要把戰流鶯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