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已經注意到氣運之女的活動范圍,她一直在蕭錦瑟看得到的地方。
她一定是故意的。
居心叵測!
小可愛噠,既然你已經未卜先知了,你還不采取行動?
系統急得上躥下跳。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如果我說,我偏不呢?”李華年說著閉上了眼睛假寐。
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瞼上。
如同櫥窗里,漂亮的芭比娃娃。
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安靜而美好。
牛不喝水,光按著也是不行的。
李華年還是想的清清楚楚的。
這邊,蕭錦瑟走到沐桐的邊上,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找我!”
語氣篤定,不似詢問。
沐桐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聲音低低,楚楚動人道:“三皇子說你是聰明人,果不其然。”
“那有請姑娘帶路。”蕭錦瑟干凈利落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進了三皇子的營帳,只見里面除了擺放一些點心和花茶外。
還有一些書籍和手抄。
可一看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顯然最近三皇子是沒有翻閱過的。
有些人的書房和博古架是拿來裝模作樣的。
三皇子也許志不在此。
蕭錦瑟犀利的眼神淡淡的掃過,面上依舊是冷冷的表情。
決然沒有遇見高不可攀人物的趨炎附勢、蓄意討好。
世人多媚骨,為有君如故。
三皇子卻沒有捕捉到他的眼神,依舊笑容滿臉的給蕭錦瑟準備了上好的明前龍井。
茶香裊裊升起,給這清冷的夜晚添了幾分人氣。
云霧交織。
兩人隨意寒暄了會。
三皇子給沐桐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站起來,笑道:“三皇子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三皇子溫和的點點頭,“有勞沐姑娘了。”
沐桐福禮道,“三皇子一心為天下黎民著想,實乃是萬民之福,沐桐只是盡綿薄之力,委實不敢居功。”
三皇子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沐桐朝蕭錦瑟點點頭便出了帳篷。
她作為一個對氣運之子盡職盡責的女豬腳,自然是唯三皇子馬首是瞻的。
甚至這些年,不管是從心靈還是肉體都和三皇子有著極大的默契。
“不知道三皇子找我,所謂何事?”蕭錦瑟并沒有耽擱,直言不諱的問道。
三皇子一下子就不樂意地挑眉了,這個落魄書生瞧著除了模樣中規中矩外,好像并沒有桐兒說得那般不可多得。
接收到三皇子有些不滿,甚至灼人的視線。
蕭錦瑟神色從容溫和,伸手輕輕地拿過桌上的茶杯,把里面的水一飲而盡。
“三皇子若沒有其他事情,草民不便多打攪。”
他著急的回去,畢竟這是荒郊野嶺,那丫頭好像又不怎么聰明。
“聽沐小姐說,你能識文斷字?”
其實對于三皇子來說,做他的門客,光光識文斷字其實是不夠的。
可對于一個鄉野村夫來說,可能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果不是沐桐一再的舉薦他。
三皇子對這樣的寒門子弟是不屑一顧的。
京城那是什么地方。
臥虎藏龍啊。
如今他需要的是錦上添花的助力,可不是對什么落魄書生的雪中送炭。
可沐桐已經先后給他物色了幾個左膀右臂。
他還是相信沐桐的火眼金睛的。
蕭錦瑟自然是從一踏進營帳就嗅到了三皇子的試探之心。
甚至還有他不耐煩的輕蔑之意。
蕭錦瑟不以為然。
如今的他,確定沒有什么值得人家刮目相看的。
不過那個沐桐卻也是慧眼識珠的。
這么一想,他對氣運之女的好感度倒是增加了不少。
他正襟危坐后,開始引經據典,滔滔不絕說了一些計謀和如今朝堂的利弊分析。
雖然所講的事情看著淺薄,卻讓三皇子茅塞頓開。
原來,真是當局者迷。
這朝中卻實如他所說的還有很多東西是他還摻悟不透的。
這人,還沒有到京城呢,就已經對當前的形勢了如指掌。
甚至分析的頭頭是道。
連一些暗涌,都有相應的計策。
如果一旦踏入京城,勢必會引起各位皇子的尋龍奪寶。
難道那個預言是真的?
三皇子眉頭緊鎖,想起皇家那個預言。
可如今眼前這個人可是如假包換的少年啊。
皇家那個密不透風的預言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他能知道,還是因為他的母妃得寵,父皇在一次酒醉后無意間透露。
“不知道道蕭兄這次是不是去京城科考?”三皇子迫不及待的問道。
甚至面上因為興奮,染上了淡淡的光芒,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蕭錦瑟的雙手道。
“蕭兄的真知灼見,我受益匪淺,不知道蕭兄可想過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朝堂震蕩,我身邊太需要蕭兄這種有雄才偉略的人了。”
蕭錦瑟并沒有急于回答,拱手道,“等他日我奪得功名,一定為朝堂排憂解難、肝腦涂地,死而后己。”
“好,好,我以茶代酒祝蕭兄早日登榜。”
三皇子舉起手里的杯子,有些喜不自勝。
這人有心,有能力,求取功名那是最好不過了。
新科狀元一定會比區區的門客來得如虎添翼。
三皇子頓時喜不自勝。
蕭錦瑟從三皇子的營帳了走出來后。
“蕭兄,”月光下,沐桐白皙的臉龐端得是我見猶憐。
“不知道沐小姐找我何事?”蕭錦瑟在三步之外停住了腳步。
沐桐有些詫異蕭錦瑟的行為,別說在這荒山野嶺里,就是在美女如云的京城。
她,沐桐也是獨一無二的光芒。
多少青年才俊為一睹她的芳容而大動干戈。
她還是丞相嫡女,貴不可言。
這男人居然坐懷不亂。
甚至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有一絲的喜悅和失落同時在她的心里劃過。
她面上不露,溫婉地點了點頭,聲音輕軟地回著,“剛瞧著蕭大哥和你妹妹一起下棋,好奇罷了。”
“那不是我妹妹。”蕭錦瑟開口道。
那一定是路上遇到結伴而行的人,看來那個臟兮兮的女人一定是對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蕭錦瑟死纏爛打。
真是太不要臉了。
當然這話,溫婉端莊的沐桐是不可能脫口而出的。
“那也是蕭兄心善。”
沐桐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瞟著眼前這個高挑欣長的少年。
少年側顏美貌,輪廓精致,鼻梁高聳。
雖然只是穿著一件極其普通甚至有些漿洗發白的粗布衣裳。
依舊看著風華絕代,堪稱有匪君子。
“你可有答應三皇子的請求?”
沐桐稍稍一側身,鬢角一縷發絲迎風起舞。
美不勝收···
見蕭錦瑟沒有回答,她美眸流轉,目光款款。
善解人意道:“蕭大哥,是需要和家人商量么?”
其實流民之中,她已經打聽過了,沒有蕭錦瑟的家人。
本來蕭錦瑟想脫口而出,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但不知道為何,腦海里想起那個清冷的女人,細細的胳膊掄起那把殺豬刀。
一字一句的說,“你以為的安貧樂道,其實是我這個你看不起的屠夫,替你負重前行而已。”
“蕭錦瑟,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賭注,你一定不能讓我輸。”
他眼神閃了閃,話道嘴邊卻改了口。
“沐姑娘,凡事不能操之過急,我如今只是一個狼狽不堪的流民,三皇子何其高貴。
等日后我博得一星半點功名,自當為朝廷盡綿薄之力,如今夜已深,我不便多打攪。”
說著蕭錦瑟抱拳離開。
望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
沐桐抿了抿唇,臉上有著勢在必得淡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