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妖族的血脈之力是多么痛苦,錢淺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沒想到,原來暴力揭開血脈封印竟然也這么疼,四肢百脈就像是被火重新灼燒一遍一樣。
應激反應有點嚴重,錢淺忍不住疼得彎下身子,汗水從額頭上留下來,流進眼里,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汗水,讓她的視線都模糊不清。
與錢淺對戰的魔族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的長刀直接向錢淺的喉嚨劃過來,而靠著7788的方位提示,錢淺雖然有些踉踉蹌蹌,但也還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一招。
錢淺的高風險行為讓她身旁的江清明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奮力舉起赤桑劍,一招神威怒水式爆發出驚人威力,劍氣沖得與他對陣的魔族踉踉蹌蹌退了三步。
江清明來不及乘勝追擊,反而轉身想要去幫助錢淺,卻看到錢淺猛然直起身,又是一招分水,速度又快又狠,五道金色劍光直沖她面前的魔族攻去,其中一道劍氣正中魔族的右肩。那魔族似乎沒想到之前還疲于應對的錢淺一瞬間居然爆發出這么大的力量,他長刀猛地泛出濃濃紫黑色霧氣,猛地朝錢淺的胸口劈下來。
錢淺速度飛快地閃身,人還沒站穩,劍尖朝下,朝著魔族胸口又快又狠地襲去。那是北帝伏魔劍第一式怒雷破風式,長空帶著尖銳的怒號直沖而下,青色的劍氣鋒銳無比,直插魔族胸口。一擊即中。
江清明愣了一下,玄音剛剛那副力竭的模樣難道是為了迷惑敵人?但好像有哪里不對,怎么覺得有些怪怪的…
等江清明花了些功夫將自己面前的魔族殺死之后,他才想起來到到底哪里奇怪。他猛地回過頭,盯著錢淺的腦袋頂上看。那…那是什么啊?玄音也長了紅色的…頭發?不對,明明是軟軟的長著錦緞般絲滑長毛的…耳朵!!!
這時候,明炴已經順利吞噬了幽藍魔火,與魔火對抗費了他不少力氣,但明炴知道,他們不能停留在這里,必須繼續前進。
錢淺撕開封印的那一刻,明炴雖然不能睜眼,但也有所感應,畢竟血脈靈符就是他親自下的,現在毀去了他當然第一時間知道。因此明炴能行動自如之后神色也沒太大變化,他幾步上前,摸了摸女兒長著長長紅色毛發的耳朵,十分不走心地說了一句:“你若是嫌丑,等趕走魔族,爹爹再給你封起來。”
錢淺不僅嫌丑,錢淺還嫌棄細長的尾巴卡在褲子里略難受,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打算當眾脫褲子把尾巴掏出來,這么沒節操的事她做不出來。
主角團幾小只看到錢淺的耳朵都有些心不在焉,場景太玄幻,好好的仙門劍修突然冒出一對紅耳朵。尤其是玄靖,忍不住瞟了錢淺好幾眼。幸好踏上植物鋪成的路之后,有個被明炴本命靈火燒出來的細窄空地,魔族還沒沖上來,讓玄靖有充分的時間對師妹的耳朵重新適應。
“看什么看!”被玄靖暗搓搓打量了好幾眼之后,錢淺終于忍不住炸毛了:“你沒長耳朵嗎?遙夜眼角有魔紋怎么沒見你使勁盯著看?你是嫌我耳朵丑嗎?”
“好看的。”江清明倒是滿眼喜愛地摸了摸錢淺耳朵上的長毛:“你怎樣都好看。”
“噗…”一頭紅發,臉上布滿細麟的螭焱忍不住笑起來:“不是難看,就是…你這耳朵,怎么那么長的毛,跟頭發似的。”
“要你管!”被嘲笑的錢淺心塞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毛,快走幾步跟在明炴身旁,決心不理這些混蛋。
“清明說得沒錯,挺好的。”慕秋水憋著笑細聲細氣地補了一句:“只是這么長的毛戰場上的確不方便,不如我給你編成辮子吧?利落一些。”
慕秋水提出的其實是個挺好挺實用的建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后,大家都笑了,就連老鼠老爸和云妖嬈還有青冠都笑起來了。遙夜暗紅色的眼瞳也隱隱流過笑意,好看的嘴唇微微翹起,只有錢淺憤憤不平的翻了個大白眼,決定不理這些沒節操的家伙。
可惜明炴燒出的空地并不寬闊,只給大家爭取到了些許喘息時間,幾句說笑間,他們已經穿過空地,對上了實力更加高強的魔族。
“小兔崽子怎么那么慢!”錢淺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四處尋找,果然一眼看到了正被幾個魔族圍在其中的清虛。清虛原本應該和錢淺他們在一起,但靈力風暴中與錢淺他們失散了,錢淺一直很擔心他,沒想到他竟然速度這么快,跑在了他們前面。
“師父!”錢淺立刻沖了過去,一劍揮出,劍氣橫掃出去,清虛側面的兩個魔族為了躲避劍氣不得不向后退,清虛立刻抓緊時間突圍出來,呼吸之間已經站在了錢淺身側。
錢淺還沒見過清虛如此狼狽的模樣呢,道袍都已經破了好幾個大口子,身上不知誰的血跡,都已經發黑了,臉上蹭著煙灰,衣袖被燒了個大洞,頭發亂糟糟的,看樣子是從魔族的幽藍魔火中狼狽逃生的。
“媽的!”清虛掃了一眼肩并肩揮舞靈劍朝魔族攻擊的錢淺和江清明,吐了吐口中的煙灰,又開始破口大罵:“兩個小兔崽子磨磨唧唧,差點就趕不上給你們師父收尸!”
“什么收不收尸的!不是好好的嘛!”錢淺一個怒雷破風式擊中了眼前魔族的肩頭,也開始沒好氣地嚷嚷:“師父您老人家一天不胡說八道就難受。”
“咦?”清虛沒搭理錢淺,反倒一臉稀奇地看了一眼沖上來幫忙的遙夜:“這丫頭是魔族?”
“你徒弟我都長耳朵了也沒見您這么稀奇。”錢淺轉過身又劈出一劍,才又開始大聲抱怨:“遙夜是魔族沒錯,但她是好人,您老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干嘛,挺大年紀了丟不丟臉啊!”
“老子又沒要打她,”清虛立刻調轉眼神:“這丫頭天天跟你們在一處,我當然知道她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