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錢淺一同進來的那位四皇子的兄弟聽到這些匪夷所思的言論,似乎已經呆滯了,他張著嘴,一臉吃驚地望著遙夜和螭焱,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長珺,”靈焱道長倒是依舊一派冷靜的模樣,果斷轉身朝他吩咐:“現在就去請掌門過來,還有靈霜、靈濟,還有你師父,也請他們過來一趟。另外再派幾個人去查宗門典籍,三千年之前的典籍,必然記載了如何祛除魔氣。最后你自己去后山跑一趟,去知會師叔與幾位長老。”
“師伯,”長珺回過神來朝靈焱躬身施禮:“驚動師叔祖和幾位長老需得…”
“事從權宜。”靈焱道長搖搖頭:“你拿著我的信物自去后山叩門,說明緣由,師叔他們必不會怪你。”
“前輩!”旁聽了半日的玄靖立刻上前一步,朝靈焱道長一抱拳:“此事非同小可,若是魔族重新現世,恐怕將禍及天下,晚輩斗膽,懇請前輩同意晚輩將此事知會師門,也好早做準備。”
靈焱道長閉了閉眼,最后開口答道:“此事我不便做主,一切等掌門過來在做定奪。你放心,魔族現世非同小可,我玉宸閣必不會為宗門臉面隱瞞如此重要之事。”
話說到這份兒上,玄靖也只好暫時退到一旁。沒多久,四五個和靈焱道長一樣,穿著藍色道袍的道長陸續進來,一時之間,將屋子里像是塞滿了人,玄靖朝靈焱道長一抱拳開口說道:“前輩,玉宸閣之事,晚輩等不便打擾,不如我們到外面去等。”
“不必!”靈焱搖搖頭:“幾位小友牽涉其中,也不必避諱什么。等下師叔和長老們到來,還請你們當著長輩將剛剛那些再解釋一遍。”
又不是什么費事的事,錢淺他們當然沒意見。片刻之后,屋里又擠進來一個耄耋老人,一個女修和兩位看起來很年輕,但頭發卻已經全白了的修士。還好皇子的居所本來夠大,否則真是落腳地都沒有了。
看樣子人是到齊了,螭焱也不猶豫,將之前所說的那些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講述完之后,整個屋中一片靜謐,屋中人雖多,卻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似的。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保住長瑛的命。”最先開口的還是靈焱,他轉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一位漂亮女修:“靈霜,此事還是要煩你出手。”
“魔氣一事聽起來頗為匪夷所思。”那名叫做靈霜的女修皺著眉微微搖搖頭:“已經將近三千年沒有魔族現世,我實在…”
“靈霜,長瑛情況危急,已然拖不下去了。”靈焱搖頭嘆氣:“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求一試。之前我們并未懷疑過這紫黑之氣是魔氣,對長瑛的傷口束手無策,眼下但凡有一線希望,我都想試試。宗門藏書之地中三千年以上的典籍中應當有如何祛除魔氣的記載,我已讓弟子去查了,剩下的,還要拜托你。”
“長瑛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自會盡力一試。”靈霜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開口:“只是…魔族已然三千年沒有現世,這紫黑霧氣究竟是不是魔氣,我卻并無把握,你…算了,試試再說吧。”
確定了長瑛的治療方針,靈霜和靈焱留在了長瑛的臥室,其他人由那個看起來很威嚴的掌門領著往外走。錢淺他們不好多話,因此沉默著跟在大家后面也出去了。
到了院中,其中一位頭發全白,臉卻看起來很年輕的修士轉過身,盯著錢淺一行人:“幾位此時到我玉宸閣倒是巧。”
“前輩。”玄靖立刻帶著錢淺、玄玉、江清明和慕秋水一齊向那人行禮,遙夜和螭焱也跟在他們之后,也像玉宸閣幾位修士恭恭敬敬的執了晚輩禮。
“晚輩等失禮,”行過禮之后,玄靖才開口:“晚輩幾人是五靈道宗玄字輩,我是劍宗大師兄玄靖,這兩位是我的師妹玄音,師弟玄明,另外兩位是我五靈道宗法宗的師妹玄玉和玄凝。另外兩人一位是太虛觀大師姐遙夜,另一位是我們的朋友,散修赤炎。我們此來是受一位前輩所托,上玉宸閣來拜訪客座鑄劍師公羽翎先生,沒想到在山下聽聞長瑛師兄受傷一事。”
“原來是五靈道宗的弟子。”那位很威嚴的掌門點了點頭:“大宗門的子弟,想來真是湊巧。師叔,您也別嚇到了這些孩子們,有什么話,慢慢詢問。”
之前那位白發修士還沒開口,其余幾人中一個個子很高,身后背著長劍的修士突然伸手點了點錢淺和玄靖的方向:“玄靖!幾年前棲霞論劍一戰成名的小輩,五靈道宗清淵道長的高徒。那年論劍咱們宗門是靈釗帶人去的,只是他眼下不在門派。”
“是!”玄靖和錢淺一齊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年論劍是晚輩二人去的,與貴派靈釗道長卻有一面之緣。”
“原來真是你們!”那名修士似乎對玄靖很感興趣的模樣:“聽說你是赤桑劍執劍者,那公羽翎在我玉宸閣多年,從來未開爐鑄過劍,不知山人可否有幸見識一下赤桑靈劍。”
“靈濟!”掌門搖搖頭:“這哪里是說這些的時候,你…”
掌門話沒說完,玄靖和江清明已經都解下了長劍,恭恭敬敬地將劍捧在手中,。這一下子,不僅是靈濟,周圍幾人,包括那幾個看起來輩分很高的修士都愣了。
“這…”靈濟臉上露出幾分驚詫:“你們師兄弟…兩柄赤桑劍?”
“是!”江清明抬頭,主動答了靈濟的問題:“我與師兄都是赤桑劍執劍者,此次師兄他們陪著我千里迢迢來玉宸閣拜訪公羽先生,就是為了我的靈劍。”
“五靈道宗居然有兩位赤桑劍執劍者?”最先開口那位白發修士微微感嘆的模樣:“唉!天下劍修,還是得看五靈,我們玉宸閣雖也修劍,但比之五靈道宗,真是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