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玄靖在,一把拽住了暴躁的江清明,否則玄玉的金手指妥妥要完蛋。錢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就差親自上去撲倒江清明,搶過他手里的劍。幸好還有玄靖,一把拽住了暴龍一樣的江清明:“清明,你冷靜一點。草木之靈不是植物修妖,而是草木靈氣生發,天生天養,它們修煉靠植物精華,要人命沒有用,它傷了玄音總有個緣由,我們聽聽它怎樣說。”
“它…”玄玉有些猶豫地開了口:“傷得很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以它現在的狀態,想要控制蛛網血藤怕是真的不成。”
“我快死了。”懸木靈虛弱的開口:“若是再沒有晗光霧,我撐不過今天。這陷阱是我弄的,原意是為了保護自己,卻沒想到,控制不住蛛網血藤,讓它們利用陷阱來覓食。這是我的錯,我…”
“這有一片晗光霧。”錢淺指了指眼前漂浮的一片淡金色光霧,是江清明之前拿來照明的:“你為什么不抓住機會。”
“晗光霧珍惜難得,若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用來照明。”懸木靈艱難地開口:“那是他帶來的,屬于你們。我誤傷了你,怎么能再拿你們的晗光霧。”
“它怕是真的撐不住了。”玄玉跨前一步:“玄音,清明,你們先等等在問,我先用晗光霧幫它穩固靈體。”
江清明看起來有些不愿意,似乎并不想讓玄玉幫助懸木靈,但錢淺怎么可能讓他破壞自己的任務能,她靠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江清明執劍的手腕,沖他輕輕搖了搖頭,江清明皺了皺眉,但還是暫時放下了劍。
另一個對玄玉的決定有疑慮的是慕秋水,多年獨自生活遇過無數危險的她,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重傷的懸木靈。但慕秋水是個愿意無限制包容朋友的人,她并沒有當面質疑玄玉的決定,而是將手放到自己腰間的短劍上,謹慎地盯著懸木靈,準備應對一切變故。
錢淺其實也挺謹慎,雖然原游戲中,這個懸木靈是個傻乎乎沒什么心眼的木靈,就是為了給玄玉送金手指才存在,但現實世界,她可不敢保證會出現什么變化。她行走位面這么久,什么幺蛾子沒遇到過,家庭倫理劇的女主角都能變吃人的妖怪,忠厚老實的懸木靈變成反派也算不上奇怪。
但事實證明,玄玉的女主光環還是很強悍的,她花了不少力氣才幫助瀕死的懸木靈穩定了靈體,又用晗光霧幫它治愈了一身重傷。
“你怎么將自己搞成這樣?”玄玉也頗為疑惑的皺起眉:“天生天養的草木之靈通常與世無爭,并不會輕易發生爭斗。況且九澤樹木繁茂,你就算受些傷,靠著周圍的植物精華也能很快恢復,怎會重傷到如此地步?”
“我不是普通木靈,而是懸木靈。”長得像是綠色木頭疙瘩一樣的懸木靈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開口回答:“我們懸木靈靈力特殊,我的天賦是催發,若抽取我的法力煉制法器,威力會大大增加。總有修士想要抽取我的靈力幫助修煉。我這次是被一個白發道人追到這里,他追了我十天,又將我重傷。我沒辦法才給自己布了防御陷阱,躲到了九澤之下,我寧可在這里死去也不愿意被他抓住。”
“你的法力可以幫助煉制法器?”玄玉吃驚地瞪大眼:“我從來沒聽說過,草木之靈還能幫助煉器。”
艾瑪這個懸木靈的確是有點缺心眼,這是錢淺最大的心得體會。它眼跟前站著的五個人很明顯都是修道之人,這貨就這樣傻缺傻缺的漏了底,告訴他們它不是普通草木靈,而是有催發天賦的珍稀的懸木靈。
可惜這個傻無下限的懸木靈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巨大的錯誤,它還以為玄玉是在懷疑它的話呢,急急忙忙地又開了口:“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你有沒有需要煉制的器物?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我自愿用一縷法力為你加持。”
“不用了…”善良好心眼的女主大人玄玉正要擺手拒絕,立刻被早就等著接餡餅的奸詐龍套打斷了。
“內個…”錢淺笑得像個奸商似的:“煉制法陣行不行啊?我們玄玉師姐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收集晗光霧煉制光愈法陣,你能不能用法力給加持一下,也好證明你的確是天賦特殊的懸木靈,把我拖下來真的是一場誤會。”
“好呀!”灰綠色的木頭疙瘩點頭如搗蒜:“我說的全是真的,不過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加持法陣,并沒有試過,不過,你說你需要用晗光霧煉制法陣對吧?我可以先用法力幫你催化晗光霧,你用我催化過的晗光霧煉制法陣,應該也是可以的。”
大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傻的木靈,一向謹慎的慕秋水有些瞠目結舌的樣子,她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平時就是這樣?逢人就說你是有催發天賦的懸木靈?”
“沒有呀,”懸木靈還是一臉愣愣的模樣:“上次我說起這件事,是跟那個白發道…”
這個傻缺懸木靈話說了一半,終于反應過來到底有哪里不對了,它愣愣地用一雙小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錢淺一群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貼著洞穴的泥巴墻壁瑟瑟發抖,不知是被嚇呆了還是怎樣。
瞧著懸木靈這副模樣,錢淺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沒接觸過多少人類的山野之靈大多天真,難免會輕信他人,只是像懸木靈這種,吃過一次虧還不長記性的,當真是少見。
錢淺樂了,玄靖和江清明看起來也有些忍俊不止,只有慕秋水受不了的扶額:“你現在才后悔不會太晚嗎?吃過一次虧都不知道長記性。幸好我們不會把你怎樣。”
“對哦!”懸木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你們救了我,所以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