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安母顫抖的身體,聽著安母顫抖的聲音語氣,安晚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的將原主這些年的經歷以幻術的方式呈現在安母眼前。
被生父放棄,獻祭…
被縹緲宗太上老祖設下禁制,被扔在絕情峰頂,被迫修煉絕情功。
以及原主每次進階時,被迫遺忘一些曾經美好的記憶畫面。
每次進階時,一些她不愿放棄不肯放棄的情感因為功法的緣故一點點散去…
絕情峰頂,原主狼狽的坐在地上,伸手不停的在身前扒拉著,試圖去挽留著什么,去阻止什么的流失一般。
可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那么的無力…
一次次的進階,一次次的被迫忘卻曾經,被迫淡去七情六欲。
為了防止她偷偷離開,太上老祖還在絕情峰設下結界,原主修為若是沒達到大乘期便永遠都出不了絕情峰。
一日復一日…
一年復一年…
原主不是不想安母,也不是不想回來看看安母。
她是被困住,是回不來。
無數的畫面從安母眼前閃過。
最多的還是剛到絕情峰,年紀尚小,剛被迫和安母分離,剛開始修煉絕情功時,經常哭泣流淚,經常喊著“娘親娘親”…
后來,隨著原主年歲漸長,隨著她的修為漸長,許是人長大懂事了,也許是受到絕情功的影響。
原主變得越來越懂事,越來越冷冰冰,越來越冷漠…
“小晚,剛剛那些…?”安母顫抖著手放開安晚,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晚近在咫尺的絕美小臉。
“娘,君陌若是死了,我也絕不獨活。”安晚淡淡道。
安母先是一愣,回神后她張了張卻是一言不發。
她看了看安晚,又看了看半空中正在打斗的君陌和安懷。
“小晚,娘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一定要如實回答為娘,不能有任何的隱瞞。”安母轉頭看向安晚,顫抖著聲音問。
“好。”
“你妹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安母紅著眼眶,語帶哭腔道。
“我沒殺她。”安晚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殺她。”
“可是洛玉說…”安母神色復雜的看著安晚。
“如果我說,是安汐在雷劫里動了手腳想殺我,你信嗎?”
“怎么可能,汐兒她的修為才金丹初期…”
“這里是修真界,修士之間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不少,修為低的人不代表殺不了修為高的人。”
“更何況,就算是在凡人界,也有大把沒武功的人殺了武功一流的人。”
安母張了張嘴想解釋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抬眸看著安晚,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安晚。
她和她記憶中的小晚一點都不像。
明明她什么證據都沒有。
可她卻忍不住信了她的。
汐兒…
安懷…
太上老祖…
絕情峰…
絕情峰頂…
還有她的小晚…
“極北深海的那一場雷劫,死的不只是安汐一個人。”
“我昏迷十年,是君陌一直不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