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確實只是想睡覺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尋洲雖然成年了,但是總給人一種可愛和稚嫩的感覺,她此時也沒有對他禽獸的念頭。
只希望他能好好地睡一覺。
她先爬上床,才回過頭對少年笑,拍了拍身邊,“過來躺下。”
對方白嫩的小臉似乎要冒煙了。
他紅著臉,垂下長長睫毛,抬起手輕輕解開外衣的紐扣。少年的手指修長漂亮,指節帶著蠱惑的硬度,解開紐扣后垂眸脫掉,里衣襯著清透的身形。
他紅著一張臉爬上床,默默給自己蓋好被子,眨巴著眼睛望向女孩。
僵硬的害羞。
喻楚心里好笑,便微微俯身,手指撫過少年微卷的黑發,露出白皙前額,她輕輕吻了下,“做個好夢。”
這家伙身上還真帶著奶香。
在她俯身的時候,尋洲就已經完全僵硬了,輕柔的吻落下時,白凈的少年停住呼吸,瞳色中明顯透露出緊張。
被吻了一口,他抬起眸,眸色柔軟而溫順,白皙爪子輕輕搭在被子上,深藍淺藍的眼瞳,像是融化的冰雪。
透著顯而易見的歡喜。
女孩捏了捏他的臉,也在他身邊躺下來,輕柔地拍著少年的背,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樣,溫柔耐心。
尋洲漂亮可愛的臉埋在被子里,柔軟而舒適,他居然真的有點困了。
以前從來沒睡好過。
晚上都很抵觸睡覺的,何況白天。
可是身邊就是她,心里很滿足,少年居然真的慢慢困了起來,困倦地眨了眨碧藍眼睛,最終輕輕垂下了睫毛。
喻楚沉默地看著他。
小小的一只,縮在柔軟被子里,只露出半張白嫩的臉頰,面容透著稚嫩的可愛,他一只手還牽著她,仿佛很沒有安全感,手腕上的紅繩顏色鮮明。
哪里是小可愛,就是小可憐啊。
喻楚輕輕嘆了口氣,指尖沿著少年漂亮的輪廓,捏了捏他的臉。
對方蝶翼般的睫毛輕微一動,但是因為很困頓,依舊安靜地睡著。
女孩看了他一會兒,也在他身邊躺下,輕輕抱住他。
…每次睡覺都會做噩夢。
這幾乎是種慣例。
亂七八糟的黑暗場景,像是恐怖片一樣掠過眼前。有染著鮮血的小巷,有笑容惡心的女人,還有面無表情的機構人員,電擊棒上似乎能看到電流…
那個女人在追他,他努力地跑掉,但是轉眼就是暗黑鮮紅的小巷,少年不安地白著臉退后,撞到后面的人們,低聲求助,卻被鎖在了電擊椅上。
催吐劑灌入喉嚨,難受的氣味沖刷著味覺,他努力把自己縮起來,眼周微微有些發紅,幼貓般無助。
救命。救命…
注定是無望的呼救。從小到大的每一次事件,都不會有人來救他的。
好像有海水淹沒呼吸,近乎窒息的難受,漂亮的少年指尖微微收緊。
有人輕輕撫過他的臉頰。
“阿尋,”她輕聲道,“我在。”
柔軟的唇瓣輕輕落在他側臉,沿著白嫩可愛的線條,最終覆在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