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將被押了下去。
臨走前,旁邊有人蠢蠢欲動,卻被張副將一個眼神制止了。
原來將軍對她早有防備。將軍沒有受傷,如果此時有人出手救自己,那不是反而暴露身份,趕著送命么?
她面色慘白地被帶了下去。
將軍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準備明日回京。”
“是!”
等到所有人離開后,參謀將立刻上前一步,低聲問:“將軍,您傷了哪里?要不要我私下傳軍醫過來?”
“不用。”喻楚微微搖頭,吩咐道,“你去拿些紗布來。”
參謀將領命出去,喻楚抽出隨身的匕首,把左手腕割開放毒血。
一邊放血,她一邊眼神靜謐地思索。
副將敢直接對將軍動手,那想必朝堂上,對原主家虎視眈眈的人也都在蠢蠢欲動。這次回京,面對的恐怕是一場腥風血雨。
參謀將返回營帳,看到將軍臉色淡定,手臂卻流著一縷黑血,不由一驚,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將軍…”
“沒事。”
放了毒就差不多了,只是失了血,身體虛弱,還需要調養幾天。
她沒有半點憐憫,直接吩咐把張副將砍頭了。這種狠辣手段,這一路上也足以震住心懷不軌的人。
等到了京城,再把軍中心懷鬼胎的人一鍋端了,也好作殺雞儆猴之用。
她淡淡纏了紗布,把傷口藏在袖子中。旁邊的參謀將有些憂心,“您此番受了傷,身體恐怕也余毒未清,回京城的路上舟車勞頓,要不緩兩日…”
“不用,我留著軍中的余孽有用,但是再不快點,只怕又有變故,還是早點啟程吧。”喻楚搖了搖頭。
陳參謀將領命。大軍快馬加鞭,朝著京城的方向日夜兼程。
此時的京城,卻是三月花開正好。
一群少年坐在湖心涼亭里,百無聊賴地喂著錦鯉,一邊低聲笑談著。
涼亭正中坐著一個長相陰柔的少年,雖然唇紅齒白,但嘴唇過于薄,眼睛上挑,顯出幾分難以親近的刻薄。
旁邊有少年贊美他:“百里公子果然絕色傾城,這京城里沒人比得上。”
百里鳴聽了,唇角得意地勾起,瞥了那少年一眼,謙虛道,“哪里。”
旁邊卻有沒眼力的少年,提起了另一個人,“要說這天下的絕色美人,曲家那位世子必然得算一個。”
“是啊,”旁邊有人感嘆,“人家真是命好,一出生就是世子,還被指了楚離將軍那樣一樁好婚事…”
“楚將軍也要班師回朝了…”
少年們嘰嘰喳喳地議論,百里鳴聽不下去,抿緊了嘴唇,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語氣微酸道,“呵,誰不知道曲家沒落了,如今,哪還配得上楚家?”
眾人都不由靜默不語。
百里鳴依舊不解氣,勾起嘴角冷笑道,“曲世子也不過空有美貌了,他們曲家想討好楚將軍,也得看楚家還愿不愿意接受,依我看…”
旁邊忽然有人低聲提醒:“百里公子快別說了,曲世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