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梟的勢力遍布,想在叢林中動手腳不是沒有辦法,只要膽子大。
畢竟是國家的軍事行動,一旦出事必定嚴查到底,這些毒梟如果真的敢動手腳,哪怕得手,也吃力不討好。
褚白抬眸望了一眼天空,冰涼的雨滴落在他臉上,被人沒什么表情地抹去,繼續波瀾不驚地邁步朝前行走。
他走了一段路,忽然瞇了瞇眼睛,靜靜停下,修長手指摸到軍裝褲旁的槍夾,一動不動地盯著另一邊的道路。
一個穿著普通的男人從那邊走過來,沒穿雨靴,泥濘的土地把他的鞋染臟,他也不介意,踩著泥土一路走過來,大雨中,嘴里還叼著根煙。
煙火明明滅滅。
樹影遮住軍人的迷彩服,男人半點沒有察覺地走到跟前,就被身手利落地反剪雙手制住,身后年輕的聲音問:
“你怎么進來的?”
訓練封閉山林,不會有外人進來。
褚白盯著被制住的男人,對方在最初的大驚失色之后,臉色微白地咬牙,手指悄悄摸索上外套后腰。
褚白沒有低頭看他的動作,卻如同知道他要拿什么一樣,膝蓋抬起撞擊他腰部,輕輕松松把男人腰間的槍拋了出來,隨后單手接住槍,蹙眉。
而男人卻趁著這個機會,反手從懷里拿出了什么東西,動作迅速。
軍人臉色卻不變,抬槍平舉手臂,利落的一發子彈擦著男人腹部飛過,男人被射中倒地,無聲暈了過去。
褚白邁開長腿走過去,穿著雨衣俯身撿起手榴彈,上面的拉環還沒來得及拉開,沾染了些雨水。
他低頭看向暈過去的男人,隨后漠然轉身,抬槍指向樹影:“出來。”
不遠處的樹下,一個人走出來。
看到藍晚晚,褚白微微蹙眉,有些沒預料到。
藍晚晚舉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對他笑了笑,“褚白長官,自己人。”
她以為褚白會放下槍,但對方偏偏沒有,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淡淡問:
“你為什么在這里?”
藍晚晚抿唇。她當然是趁著通訊中斷,特意掉隊,為了來找他。
這次北城訓練,是毒梟不滿政府最近的鎮壓,想借機警告報復。
但對她來說,卻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制造兩天的單獨相處。
因為是訓練,考驗的就是生存,本來不允許帶指南針,沒想到突然中斷聯絡,兩天時間,找不到來接的車輛,叢林深山茫茫,誰也無法離開。
他們可以單獨相處兩天。
藍晚晚有信心,只用給她兩天,她一定能讓褚白接受自己。
她抿唇,慢慢道:“…長官為什么拿槍指著我?難道懷疑我?”
她是普通大學生,是慕容一家的恩人,和毒梟自然扯不上關系,而且這次行動是羅長官帶她來,讓她解密的,不管怎么看,她都是自己人。
所以她詢問這句話,有些玩笑。
但褚白沒有笑,槍口依舊平穩地對準她,“我有理由懷疑你。”
藍晚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忍不住道:“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