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三皇女根本不頂嘴,任憑大臣們怎么說她蠻不講理,用各種難聽的話諷刺她,商討該如何定罪,她也只懶懶站著,偶爾動一動眼皮。
群情激奮的大臣中,只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掀起眼皮看了三皇女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不言不語。
旁邊有女官問:“崔大人,不知您對這事有何看法?三殿下此舉實在令人寒心,竟為貌美花倌重傷朝臣…”
崔大人淡淡笑了笑,緩聲道:“如此,確實有做昏君的潛質。”
“可不是么!”見得到這位的肯定,那女官頓時有些驚喜。
崔大人但笑不語。
商討很快有了結果,暗中與大皇女結黨的人提出處罰,女皇無奈,盡量從中周旋,最終決定關三皇女半年的禁閉,沒有特殊情況,不許出府。
其實,一般來說,處罰皇女,應該收回對方手上的一些權力,才是真正的震懾。但是三皇女根本沒有什么權力,群臣無法,也只好折中一下。
半年禁閉。這個處罰雖然沒有皮肉之苦,但也算挺嚴重的了。
尤其對半天也坐不住的三皇女來說。
偏偏三皇女不以為意,懶洋洋地領了罰,就大搖大擺地準備出宮。
這個小女兒一貫嬌縱任性,女皇無可奈何,只好頭疼地擺手退朝。
三皇女走出大殿,忽然被后面白發蒼蒼的老嫗叫住。
周圍的女官都識相地走遠了些。
畢竟,崔大人是三朝老官,對皇室女子的品行最為看重,此時見三皇女這般行徑,恐怕少不了諷刺一番。
周圍沒有旁人,崔大人行了一禮,蒼老的臉上表情平靜:“殿下。”
喻楚笑道:“剛才有沒有人問您,對孤這個紈绔有什么看法?”
她語氣輕松,崔大人臉上也浮出一絲笑容:“自然有。”
三皇女笑:“不知您怎么回?”
“臣說,殿下有做昏君的潛質。”
這句話落下,喻楚對上那雙蒼老渾濁的眼睛。對方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緒,她卻真心實意地勾唇,笑了:
“既然如此…那么,孤便提前謝過崔大人,肯助孤君臨天下了。”
她抬手行禮。
——昏君的前提,是君。
崔大人并沒有躲閃,受了這一禮,才扶起她,低聲道:“大殿下不知何時會動手,殿下要早做準備。”
三皇女卻悠悠然一笑,搖了搖頭,瞇起眼睛道:“三天內。”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喻楚在三皇女府,收到了彌心郎君的邀約。
她看著邀請函,搖搖頭。
大皇女…本不該這么急迫。
唯一的變數,就是辭鏡。辭鏡對自己的回應,真正刺激到她了。
竟然生生把除掉自己的計劃提前。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依舊是毒酒,還是另外的手段?
雖然在禁閉期間,但葉彌心身為丞相公子,代表丞相府的面子,大臣們并沒多說什么。
況且,大皇女黨的大臣對行動心照不宣,更不可能阻止三皇女出府。
喻楚拿了邀請函,愉快出府。
府外,正是丞相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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