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薩特莎幾乎要嗤笑起來。
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她掃了一眼牢房,發覺其他女人的視線也都黏在那人身上,不由在心里哼哼兩聲。
她不喜歡男人,所以實在不明白這些女人。男人有什么好的?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人影上。
只有那個人,沒什么表情。
漆黑的長發襯著巴掌大的小臉,純凈的黑色眼睛,漂亮的膚色。
薩特莎不禁舔了舔嘴唇,微微低下頭去,掩飾眼里濃重的欲望。
尹莎還在隱晦地搔首弄姿,一副勾引的姿態,路德維希的眸光再次掃過角落里無動于衷的人影,湛藍的瞳眸色澤微暗,毫無情緒地問:
“既然你和帝國有婚約,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尹莎噎住,下意識地看了喻楚一眼,對方卻低著頭不搭理她。她咬了咬嘴唇:“我…是我信任的侍女騙了我,將我帶出了我的宮殿。我從沒有離開過那里,也不知道回去的路。”
她充滿感激,柔情似水地仰頭,“幸好我遇到了您,上天垂恩。”
路德維希依舊沒有表情,看了喻楚一眼,“她為什么騙你?”
“…”尹莎結巴了下,“大約…是…嫉妒我,有您這樣好的…”
對上那雙湛藍美麗,卻了無情緒的眼瞳,尹莎竟說不出那個詞了。
眼前這個人,軍裝微冷肅穆,銀色的衣扣在火光中粼粼閃光,金色漂亮的碎發,白皙的前額,冰冷的眼睛,都讓人聯想不到“丈夫”這種詞。
好像高高在上的,尊貴的皇,這形象本身就冰冷孑然,完全無法把他同女人和家庭聯系在一起。
她卡住了。
那人純藍的眼眸靜靜落在她身上,隨即面無表情道,“按律處理。”
他身邊的騎士怔了下,低頭應聲,“是。”這女人把大公誤認成皇帝,大公雖然懶得解釋,但拿他和那個毫無作為的皇帝比,心情會好才怪了。
而逃婚,在帝國的律法中,出逃一方,至少要被砍掉一根尾指。
這個女人逃的還是皇帝的婚,只砍一根手指,很便宜她了。
他轉頭吩咐屬下把她帶出來,接著莫名地看了一旁的大公一眼,語氣小心道:“您…呃,您也觀刑么?”
已經要用刑了,這件事基本算是敲定了,接下來,交給一個騎士留下解決就好,其他人不是可以走了么。
路德維希大公貌美的臉上沒有表情,薄唇間吐出一個字,“嗯。”
騎士一臉懵地跟著他留下來。
尹莎很快被拖了出來,看到有騎士拔出了佩劍,嚴肅地看著自己,不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死命掙扎起來:“要做什么?我、我可是和親的——”
“閉嘴!”雖然大公依舊沒開口,但首席騎士終于忍不住了,呵斥道,“這是路德維希大人,不是皇帝陛下。你逃了陛下的婚,按律該受指刑!”
什么?
尹莎瞪大眼睛。
——不是皇帝陛下?
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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