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自閉。’
你,你這是變相的要挾恐嚇,你以為我會慫嗎?
是的,我會慫。
系統壓根不給他開炮的機會,一套自問自答解決了自閉的危機。
賀硯鈞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蹭了過來。
慕玨直接睡去了里面,給他留出一半空位。
盡管下午補了一覺,但他還是很快進入了夢香。
與他相反的是賀硯鈞,一直到半夜都沒有闔眼。
正在心緒亂飛之際,慕玨突然翻了身,泛熱的臉頰直接貼在了他的脖頸處。
‘咚咚咚——’
賀硯鈞頓時心跳如雷,渾身繃的像一張拉滿的弓。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敢微微垂眸,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慕玨的臉頰。
娘子生的可真好看。
賀硯鈞的心間突然涌上了一股滿足感,偏頭蹭了蹭慕玨的發絲。
只要他愿意,他會對他好一輩子。
第二天早晨,慕玨起晚了。
去周氏房里的時候,對方一直笑瞇瞇的看著他,甚至盯的他有些發毛。
“媳婦啊,昨晚你辛苦了,怎么不多睡會。”周氏笑的開心,“你和硯兒多努力努力,說不定娘還能抱上大孫子。”
“咳咳咳咳——”
慕玨被嚇得一口氣沒喘勻,被口水嗆到了。
周氏趕忙給他拍了拍背,問他是不是哪不舒服。
一旁的賀硯鈞臉紅的都快冒煙了,但還是低著頭把一旁的水杯推到了他手邊。
慕玨好不容易倒騰過氣,干笑著對周氏道:“我跟硯鈞才剛成親,不急,呵呵,不急。”
這個插曲過后,周氏開口道:“明兒你就要回門了,讓硯鈞帶你到縣城買點東西。”
嫁人是真的麻煩,成婚三日還要回門。
不過這也是規矩,就算他再不想也得裝裝樣子。
“多謝娘。”
吃過飯后,慕玨想了又想,提出了一件事情。
“娘,既然我和硯鈞都成婚了,不如我們搬回老屋去住。”
現下賀家最大的麻煩就是窮,但這也是最難不倒慕玨的。
想賺錢,他腦子里分分鐘有千萬種方法。
他們吃肉,自然也能帶著別人喝湯,但這喝湯里的人絕對不會包括賀硯鈞這兩個舅家。
以前周氏一個寡婦帶著幼子,不得不回娘家看人臉色,但現在他來了,根本不用站在別人家的屋檐下低頭。
周氏還在猶豫,賀硯鈞卻直接開口道:“既然玨娘覺著不好,那我們就搬回去。”
這些年,他這兩個舅舅做了多少惡心事。
逼著他娘改嫁不說,借給他們的銀子也算著利錢。
他跟著娘每天下地辛苦勞作一年,等有了收成竟然還要交租子,就因為他們住著周家的兩間漏風漏雨的瓦房。
賀硯鈞覺著自己忍著可以,但他不想慕玨也受委屈。
既然兒子和兒媳婦都這樣說了,周氏也沒什么反對的。
早上吃過飯,賀硯鈞帶著慕玨直接去了老屋。
雖然也十分破舊,但至少比周家那兩間破瓦房要強一些。
賀硯鈞看著他打量房子的神色,垂眸道:“你嫁給我,受苦了。”
娘子生的芙蓉花面還識文斷字,不僅為人孝敬就連做飯都那么好吃,幾乎像個完人。
可他什么都沒有,只有個秀才功名。
可秀才又算個什么?不還是家徒四壁,囊空如洗。
慕玨一看賀硯鈞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開口道:“你和娘總覺得家里窮對不住我,我倒不這么覺得。”
“嫁一個家財萬貫的酒囊飯袋,還不如有一個知冷知熱的體貼相公,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強。”
慕玨現在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句話直接改變了賀硯鈞以后的志向。
其他讀書人都夢想著有一天能位及人臣,封侯拜相。
但當朝鐵血宰相,卻只想做一個在家里知冷知熱的體貼相公。
“我記住娘子的話了。”
慕玨聽到這個稱呼,轉身瞪了賀硯鈞一眼,但嘴上卻沒說什么。
夫夫兩人齊齊動手,把老屋大概收拾了一下。
到了中午,兩人回去做飯。
這兩天都吃的白米,米缸現下已經見底了,還有點玉米面。
慕玨讓賀硯鈞先拌著野菜,自己拿著錢去了隔壁。
等敲開了門,他遞去銅板說想買幾個雞蛋。
“還買個啥勁,家里養的雞每天都下蛋,快把錢收回去。”
周家其實也養雞,但王氏和李氏像防賊一樣,把雞圈都圈到自己屋后頭。
隔壁大娘熱情又好客,說完就讓自家漢子去廚房拿蛋,自己拉著慕玨的手看了又看。
“你長的可真俊,賀秀才娶你算是娶著了。”
慕玨尷尬的笑了笑,想縮回手又怕打擊對方的積極性。
等雞蛋拿來的時候,大娘已經說了許多話。
“好了,這大中午的還要回去做飯,別拉著人家說個沒完。”
大娘白了自家男人一眼,這才松了手。
慕玨向兩人道謝,手里捧著雞蛋回去了。
他和好玉米面再把雞蛋灌進去攤成餅,小院的廚房里再次傳出了香味。
等玉米雞蛋餅都攤好后,慕玨說了雞蛋的事情,讓賀硯鈞端著幾張餅給隔壁送去。
“娘,吃飯了。”慕玨把拌好的菜卷到雞蛋餅里遞給周氏。
可惜沒有蘸醬,不然吃著味道更好。
周氏很快就吃下了半個,自從慕玨嫁進來,她飯量都好了不少。
沒過一會,賀硯鈞就回來了。
慕玨順手卷了一個遞過去,他也坐下吃了起來。
“等我們從府城回來,咱們就搬回去住。”
下午照舊是打掃老屋,幸虧他嫁過來的時候已經忙完了秋收,不然還真騰不出手。
隔天清早天還沒亮,慕玨就被和賀硯鈞輕聲叫醒了。
他也想讓他多睡會,可今日要回門,遲了當天趕不回來。
兩個人洗漱一番,賀硯鈞換上了秀才長袍,慕玨換上了一身紅衣。
沒辦法,新嫁娘回門必須得穿的喜慶。
慕玨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開口道:“你也不用緊張,我一個庶女回門,我爹和母親不會太當回事。”
雖然他神色毫不在意,但賀硯鈞聽了卻心口泛疼。
“以后,我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