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魔氣從賀君灼的體內似黑霧般的散出,修為瞬間暴漲。
赤云老祖先是被駭的大退一步,轉而又狂笑起來。
“好好好,本欲將賀家之事嫁禍于你,如今你成了魔修,老夫即便殺了你,你那個有破天之能的師父也尋不了我的錯處!”
賀君灼滿眼血紅,手中的凌霜劍散發出絕世殺意。
赤云大步一邁,手中化出一把短刀,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賀君灼一劍揮出,劍氣如流光一般,帶著魔氣直奔赤云而去。
赤云揚手一檔,劍氣便被破開,短刀直往他胸口捅去。
刀刃入體的剎那,賀君灼卻向前走了一步,一掌狠狠打在赤云胸前。
“噗——”
赤云倒退幾步,帶出了短刀,抹去唇邊的鮮血。
“小畜生,我倒小看你了!”
刀刃泛著寒光,被赤云握在手中,一步步朝賀君灼走去。
此時的賀君灼單膝跪倒在地,不斷的喘著粗氣。
丹田處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使他渾身鼓脹而起,恐怖的威壓不斷散開。
此時,賀君灼的眼睛變成了一片漆黑,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道道黑氣瞬間卷起,將他升入半空,手中的凌霄劍直直插入地下,劍身嗡嗡作響。
“九霄化魔。”
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所有躺在地上的賀家人血肉迅速化腐,露出成片的白骨。
賀君灼閉上雙眼,右手虛空一握,地面不斷震動,一把冒著血光的虛影長戟從地上頂了出來。
赤云老祖面色大變,他從這長槍身上竟感受到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方才他就不斷發出攻擊,可一砸入黑氣就像泥牛入海瞬間被吞噬殆盡。
此時天空竟然亮了起來,但很快血色就染紅了半邊天空。
赤云老祖取出三枚丹藥直接吞下,周身修為暴漲,大吼一聲,“小畜生,給我去死!”
漫天的雨滴全部化為鋒利冰刃,全部朝著賀君灼激射而來。
就在這一瞬間,賀君灼的手握在了長戟之上。
整個天空被染成了血色,看上去十分恐怖,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少主!”此時,數十名身穿黑衣男子全部看向天空中的血色,“肯定是少主,他在城內!”
“魔修,納命來!!”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喊,上百名修士全都沖了過來。
赤云心思一向陰險縝密,他明白他與賀君灼之間的仇怨,不僅慕玨知道,就連掌門也知道。
若是憑他空口白牙說賀君灼殺了賀家滿門,必不能取信。
所以他對賀家動手前,便朝各個門派發了傳音符,只說玄炎城內有魔修出沒,請他們速速前來增援。
如今賀君灼這副模樣,等各大門派前來,定能抓他個‘人贓并獲’!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賀君灼此時單手揮起長戟,一道恐怖的魔氣帶著音爆之聲,眼看便要轟擊在他的胸口。
這一道攻擊的威力石破驚天,然而赤云卻完全閃躲不開,甚至連保命法器都無法喚出,眼睜睜的看著這道魔氣沒入自己胸口。
赤云瞪大了眼睛,刺入體內的恐怖能量驟然爆炸開來,朝著四面八方四散而開。
恐怖至極的魔氣,蘊含著黑色閃電,將整個正廳夷為平地。
一道金光從丹田之中浮出,用最快的速度朝外沖去——
正是赤云老祖的元嬰。
赤云到死都沒想到,賀君灼竟一招就將自己的肉身轟碎。
為今之計,只有迅速找尋新的肉體奪舍重生。
賀茂庭幾日前在劍峰下足足等了一天,分明是好心好意去送賀禮的,卻碰了一鼻子灰。
回來的路上,不知罵了賀君灼多少句不知好歹。
好不容易趕回了玄炎城,卻感覺處處透著詭異,還沒等他弄清情況,天空竟然變成了一片血紅。
賀茂庭心中頓覺不妙,快馬加鞭的朝賀家趕去。
沒成想還沒到地方,城外突然殺聲震天,他心下一驚,剛要轉頭去瞧,一道金光卻突然沖進了他的丹田。
下一刻賀茂庭便摔下了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兩股力量不斷的在賀君灼的體內翻涌著,在殺死赤云后,他渾身像是要被這兩股力量撕裂開來。
“師父!!——”
在劍峰洞府中的慕玨猛地從入定中睜開雙眼,然后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慕玨趕到的時候,賀君灼已經完全走火入魔。
靈氣和魔氣不斷的從他體內鉆出,他渾身滲血,全然變成了一個血人。
慕玨將他從地上抱起,迅速用劍氣封住他幾處大穴。
等城外的修士沖進賀家時,除了赤云的殘尸和遍地的白骨,什么都沒有發現。
祁遠安在峰上接到慕玨的傳音符后,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劍峰。
他平日里制丹研藥,算得上修仙界的療傷圣手,但當見到賀君灼時,還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他,他這是竟是入魔了!”
話音剛落,祁遠安迅速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丹藥,讓慕玨喂賀君灼服下。
祁遠安兩指搭在賀君灼的脈上,源源不斷的輸入靈力,可下一刻卻仰頭噴出一口鮮血。
祁遠安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喘著氣道:“他已入魔,卻遭靈力壓制,咳,不過兩個時辰便會,便會爆體而亡。”
慕玨猛地怔住,然后倏地一把提起祁遠安,“沒有任何法子?”
祁遠安喘著粗氣搖頭,慕玨頓時渾身一顫,雙眸直接紅了起來。
他臉色慘白的走到石床邊,抖著手將賀君灼抱入懷中。
見他如此,祁遠安死死的蹙著眉,“事到如今,還有一法可以一試。”
慕玨立刻轉頭看向他,祁遠安咬了咬牙道:“便是用你本命元力輸入他的體內,壓制魔氣。”
但如此一來,太上長老勢必修為大退。
可慕玨像是絲毫不知道這點似的,立即將賀君灼扶起,兩掌貼于他的后心。
兩個時辰后,祁遠安在洞府內已經急的滿頭大汗。
“太上長老,快快停手罷!!”
慕玨如今的修為已經退至洞虛期,再這樣下去,誰都保不住。
祁遠安心急如焚,恨不得打自己兩拳。
而此時慕玨睜開雙眼,左手化出一把斷刃,猛地向自己丹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