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認錯便得悔改,若過段時日你舊態復萌,即便你母妃前來求情,朕也要重重罰你。”
慕玨深深的躬身下去,剛想開口,卻被三皇子搶了先。
“父皇,六弟還小,想必是他身邊的奴才不懂事,日日引的他嘻耍玩樂,這才會如此憊懶。”
此話一出,慕玨宮里的宮人抖著身子跪了一地,連賀旻釗都被陳成拽著袖子趴在了地上。
雍帝冰冷的視線掃了過去,想起上次掖庭一事,也是這班奴才疏忽大意,頓時怒上心頭。
三皇子瞧著雍帝的神色,眼中劃過一抹得意,給自己身旁的伴讀使了個眼色。
伴讀立刻上前躬身道:“皇上,六皇子如今添了個侍讀,其他奴才也就罷了,這侍讀可定要…”
“三哥倒是對我御陽宮里的情形熟悉的很,想必定是日日打探留意,不然又怎會連枝葉末節都如此清楚,就連你身旁的伴讀都可娓娓道來?”
慕玨此時已經直起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三皇子,眉眼之間一點溫度都沒有。
“六弟這是什么話,我身為皇兄理當…”
“三哥不過是想看我射箭,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說完,慕玨便走到桌案前,直接拿起了三皇子的弓在手上顛了顛。
“三哥的弓倒是比我那柄輕的多了。”
雍帝一聽這話,眉心極快的蹙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公公。
周公公頓時心領神會,微微頷首。
慕玨拿著弓走到趴跪著的陳成身邊,看著他手邊的拂塵,用腳一撥一踢,拂塵就到了他的手中。
他信步走到三皇子面前,眼角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
“三哥,借你的伴讀一用。”
說完就直接伸手,一把將人扯了過來。
趁這個間隙,周公公不著痕跡的靠近桌案,用手提了提慕玨的那柄弓,然后回到雍帝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三皇子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伴讀的手臂,怒道:“六弟這是何意!”
伴讀臉色疼的發紫,只覺得慕玨的那只手快要將他的腕子捏斷。
慕玨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看著三皇子道:“怎么?三哥對我這個弟弟竟這般小氣?”
三皇子下意識的看向父皇,雍帝竟不發一語,面上的神情也嚴肅的很。
見此情狀,三皇子訕訕的松開了手指,只得任由慕玨把人拉走。
三皇子的這個伴讀是他表哥,名叫李尚謙,是他母妃娘家的二少爺,為人奸猾跋扈。
慕玨雖身為皇子,但卻不被他放在眼里。
容貴妃即便受寵,但娘家卻無人入朝為官,他一個堂堂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還能真怕了不成。
李尚謙咬著牙,強忍道:“敢問六皇子有何指教?”
讓你嘚瑟,這會該哭了。
系統吐槽了一句,但慕玨卻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手里的拂塵一把插在了他的脖領處,只露出尖頭的部分與頭持平。
“站到箭靶旁邊去。”慕玨挑了挑下巴。
李尚謙驚慌了一瞬,臉上帶著怒氣道:“殿下這是何意?!”
“木靶多無趣味,還是活靶帶點意思。”一雙烏黑鎏金的眼眸落在李尚謙的臉上,說不出的傲氣凌人。
慕玨的話音剛落,場中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六皇子竟要以人靶,射的還是李尚謙。
三皇子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他乃當朝尚書之子,你竟這般肆意妄為!”
慕玨撥了撥弓弦,“三哥何必如此疾言厲色,我這不是還沒動手?”
三皇子只感覺被氣的胸口疼,“既然要立人靶,那就讓你那個侍讀來,之前不都是用他!?”
慕玨突然上前兩步,低聲對三皇子道:“你今日若敢再提賀旻釗一個字,李尚謙必死無疑。”
三皇子渾身一顫,清楚的看到了慕玨眼底的冰冷和肅殺。
他突然感覺眼前站著的不再是驕縱的六皇弟,而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氣息陌生而又鋒利。
“胡鬧!”雍帝這時斥了一句。
慕玨快速轉身看了雍帝一眼,突然一陣風吹過,揚起了他的發絲。
雍帝猛地瞳孔一縮,不知為何,此刻慕玨和容貴妃的臉竟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眼神中還帶著倔強和委屈,看的雍帝心里發疼。
他趕忙上前兩步,直接握住了慕玨的肩膀憐惜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朕什么都允。”
倒真是個癡情種。
慕玨心里雖然不屑一顧,但臉上卻揚起一抹天真的笑容,“多謝父皇。”
宿主使用催眠技能,扣除2000積分。
以前都會肉疼積分的慕玨這次連眉都沒皺一下,直接走到了賀旻釗身前,將他扶了起來。
“等我回來。”慕玨認真的看著他的眉眼,想著剛才三皇子的話,心里泛起了絲絲縷縷的疼痛。
賀旻釗看著他眼底的神色,第一次對著慕玨露出了笑容。
“好,我等你。”
叮,目標好感度10,總好感度65。
陳成在一旁看著兩人,莫名覺得氣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
慕玨握著弓直接走到了射箭位,沒過一會,李尚謙就被兩個侍衛半推半請的帶到了立靶的地方。
慕玨抬手遮在眼睛上方望了望,舉起了插在一旁的紅旗。
這是要將靶位后移的指示。
李尚謙簡直欲哭無淚,誰不知道六皇子不學無術,劍術騎射統統一塌糊涂。
偏偏現在還要將他后移,怎能讓人不腿軟。
三皇子在看臺之上也是驚怒交加,怎奈父皇都替慕玨撐腰,他一個皇子又能如何開口。
突然肩上被輕拍了兩下,三皇子轉頭望去,發現是二皇子走到了他的身旁。
“三弟不用擔心。”慕昶此時臉上還帶著笑意,“六弟未必能將那弓拉滿,到時別說失了準頭,恐怕箭矢不到一半就會落地。”
對啊!
三皇子以拳擊掌,就慕玨那小身板搞不好連弓弦都拉不開,他這么焦急做什么。
這么一想,頓時身心都放松了許多。
“二哥所言甚是,六弟定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