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和梅九以本體同時出現在新的世界。
沒有系統傳送聲,沒有剩剩貧嘴的聲音,只有彼此緊握的手。
此時是凌晨兩點,這世界的街道一如現實,路燈散發著幽暗的光,路邊幾只流浪狗在翻找食物。
看起來,這就是個人類的世界,沒有什么異樣。
但陳溪知道這個世界的背景,在平靜的表面下,血族與人類同存著。
“這本書講述的是十八歲的高中生諾伊在父母車禍后,買了老舊一居室住下,對隔壁年輕的姑娘一見鐘情,隨著關注的增加,發現隔壁的女孩竟然是血族,從此倆人展開了沒羞沒臊的愛情故事。”
男頻都市文里,血族算是不多見的題材,這本書能夠賣得好,一方面是文筆細膩,另一方面是故事節奏特別快,很吸引人。
“我們穿書是沒有經過系統調派的,所以在這個世界,我們沒有身份。”陳溪把任務背景簡單介紹出來。
別的世界,她和梅九都能找到合適的身份,這個世界不行,他們就是憑空傳來的,身份證都沒有。
神力也不能開,黑卡也不能用。
也就是說...身無分文,還沒有身份證件。
“我們晚上住哪兒?”梅九皺眉。
酒店住不成了,房子也沒有。
“公園、橋洞、火車站門口廣場?”陳溪提供了多重選擇。
說完打了個噴嚏,凍得。
沒有神力,她這肉眼凡胎的也會冷。
她和梅九穿著單衣穿過來,誰知人家這個世界是冬天,站在這一會就凍得哆嗦。
梅九想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發現...他沒外套。
倆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
“回去吧。”梅九打算開神力傳回去,長老攻打神界哪有他老婆凍感冒睡公園來得嚴重?
陳溪按著他,“你現在回去,兒子會笑掉牙的。”
天天教育孩子做事不要輕易放棄,當爸媽的輕易放棄,給孩子做了不好的示范。
這世界的確有很多未知,不開神力不帶外掛的確會有各種狀況,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過心理準備,現在不過是一點點小問題而已。
陳溪知道梅九完全能克服,他是心疼她,這她都能忍。
“找電腦,我弄點錢出來。”梅九就算沒有神力,也有頂級黑客技術。
“你有銀行卡?錢轉到哪里?”
陳溪一句話讓梅九無語,信息化的時代,有利就有弊。
“咱們搶銀行去?”陳溪提議,很快又否認,“不行,三觀不正的事不能做,會帶壞小孩子。”
三分鐘后。
自動販賣機前,一對男女鬼鬼祟祟,猥猥瑣瑣。
陳溪放哨,對梅九催促道,“你快點!”
梅九怎么也不會想到,他這樣身份的神,竟有天也會淪落到偷自動販賣機的地步!!!
“偷自動販賣機的熱飲和零錢,跟搶銀行有什么區別?”他一邊破解販賣機,一邊吐槽。
“前者數額比較小,社會危害也低,咱有錢后還要把錢還給人家販賣機的,后者直接吃槍子,你覺得能一樣嗎?”陳溪又補充了句,“我沒讓你偷井蓋,都是給你最后的體面了。”
為了生存只能先這樣了,她現在凍得要死,再不喝點熱的直接死這個世界了。
也不是沒想過要去自動取款機的小屋里暖和一會,但是考慮到梅九那倆眼冒綠光的德行,給他扔進去怕是不搶錢都難。
只能退而求其次對販賣機下手。
陳溪想了,等她在這世界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給人家販賣機的錢賠上,拿多少她十倍還...
虎落平陽的于大神,憋憋屈屈地對販賣機下手,偏偏他的電腦和手機都沒帶,再好的黑客沒工具,也只能以最笨的方式準備拆販賣機。
心里已經很委屈了,還要忍受他媳婦的嫌棄吐槽。
“你這神界第一黑客是送禮得的吧?這么簡單的販賣機都弄不開?”
“沒有工具,你讓我用眼神開鎖嗎?”梅九憋屈道。
“實在不行,咱倆撿破爛去吧...”
陳溪越發覺得撿破弄販賣機好,雖然沒那么體面,但不違法啊,她可是三觀端正的好作者,還是撿破爛靠譜。
梅九額頭青筋跳了跳,讓他撿破爛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
“這樣,你去東面街翻垃圾,我去北面街撿飲料瓶子,天亮咱們匯合,運動不僅能產生熱量,還能賺點啟動資金,等明天賣破爛有錢了,咱去網吧上網,你就有無限可能了。”
陳溪勾勒出一幅“破產夫妻”完美生存指南,一轉頭,看到梅九拿了塊板磚準備砸機器了,砸機器可不行,偷兩瓶水拿幾個鋼镚已經很過分了,破壞機器那成什么了。
一個猥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呦,小妹兒?”這聲音聽著是如此的猥瑣,梅九和陳溪同時一震。
陳溪甚至看到梅九轉身時,眼里那亮晶晶的光芒。
身后五個小混混并排站,每個人手里都拎著一個酒瓶子,為首的那個還有把小刀。
“錢交出來,女人留下。”為首的那個混混不懷好意地舔嘴角,視線賊溜溜地看著陳溪。
梅九眼睛比他還賊,盯著混混身上的羽絨服,褲兜漏出來的手機。
眼睛算著這幾個賊能頂多少酒瓶紙殼子井蓋,嘴上請示老婆。
“我打他們,算不算三觀不正?”
“為民除害比砸販賣機靠譜。”溪爺也是眼睛倍兒亮。
“墨跡什么呢,想死是不是?”那混混不耐,他們可是很嚴肅的在搶劫,這對男女看著就是精英,男俊女靚的,身上一定有不少錢。
本以為遇到一對肥羊。
沒想到,這對“肥羊”早就凍壞了,正愁沒錢,這些混混送上門來了。
五分鐘后,梅九穿著暖和的羽絨服,摟著滿臉不爽的陳溪。
“剩下的羽絨服為什么扔了都不給我?”她只能窩在他懷里取暖,明明還有好幾件呢。
“那些人臟得很,你只能在我懷里,乖,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再買,反正我們有錢了。”梅九比了比鼓鼓囊囊的兜兒,還有繳獲來的手機。
幾個混混光著膀子站在寒冷的街頭,滿臉懷疑賊生。
“老,老大,要報警嗎?”其中一個問。
當賊這么多年,頭回被搶啊,太打擊賊了。
“蠢貨!我們的案底那么厚,找條子不是自尋死路嗎?”老大也憋屈。
揍他們可以,干嘛這么羞辱人,把他們棉襖都脫了啊?
賊就不需要留有一點尊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