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說出了他在不同位面里的名字,而他更是坦率直言,毫不避諱。
“在年代文里,我的名字是易天。”
那個世界是他刻意屏蔽的,陳溪到現在都想不起來在那個世界發生了什么。
“很好,你承認了。”陳溪垂眼,看不出她的喜怒。
但眼尖的男人已經感受到,她身后黑漆漆的一團壓力,情緒正在醞釀中。
屢次被她狂揍的經歷一一浮在腦海,男人喉結滑了下,硬著頭皮繼續說。
“我并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
“只是礙于系統監管,所以你才不說?”
男人點頭如搗蒜,心虛地咽下真相。
“這個世界,是你拽我的本體進來的?系統的信號是不是也是你屏蔽的?”她的聲音過于溫柔。
男人遲疑。
就見她拿起石桌上擺放的石碗,放在手里掂了兩下,似乎評估這玩意爆頭能不能把人錘死。
男人一激靈。
“是。我拽了你的本體,屏蔽了系統信號。”坦白從嚴,但抗拒更嚴,還是招了吧。
事先聲明,他可不是懼內。
他只是擔心她拿那玩意揍他手會疼。
“所以,你說你主業是程序員,也沒騙我?”她繼續溫柔地問。
他遲疑,她把玩石碗。
宛若不服石碗下一秒就能照著他腦袋招呼過來。
“所有系統程序都是我做的,不過我已經被主神開除了,后期維護不是我。”
是所有系統都出自他手。
不止這一套。
剩剩曾經說過,有上百套系統放在不同的時空,竟然全都出自他一人之手。
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什么能在任何一個時空輕易操控電腦,熟知資本運作,股市操作也不在話下。
所以他才能在她遇到難題時,屢次出手相助。
陳溪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真相還是大吃一驚,手里的石碗一個不穩,徑直地朝著地面掉落。
他手疾眼快接住,避免砸到她,然后,就被她用手肘勒著脖子,毫無形象地拖起來。
“所以,你從一開始,潛伏在我家隔壁,別有用心地接觸我?看我跟個二傻子似得穿梭各個世界做任務?”
感受到她的森森怒火,他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給我個理由。”她松開手,深吸一口氣。
“這套系統通關后會怎樣?”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她強忍著錘他的沖動。
“只要你能原諒我,隨便你。”
這儼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死皮不要臉。
“這個世界,我們用的都是本體,你想取我性命,現在就可以動手,我絕不還手。”
明明氣人的是他,瞞著她的也是他,可這貨這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陳溪的碗砸也不是放也不是,狠的遇到不要命還不要臉的,也是頭疼。
“你要是把我打死,就是謀殺親夫。”他豁出去了。
陳溪瞪大眼,指著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怒道,“我們是銀錢兩訖,單純的買賣關系,你別臭.不.要.臉自稱我老公!”
“我有證據!”他指了指她的包,示意她把手機拿出來。
陳溪就想看他能鼓搗出什么幺蛾子,就把手機套出來。
只見他點開視頻,一段段地放給她看。
“你第一個世界就嫁給我了,手續齊全,拜堂成親,還有證人。”
陳溪一看,還真是。
她在妖王世界結婚那段是被他用法術弄暈了,一點印象沒有,誰知道這不要臉的貨竟然還存了視頻?
“這個不能作數,我那時沒有意識。”
他又調出第二段視頻,是她在仵作世界。
“你在仵作世界也嫁給我了,那時你是清醒的。”
他接著調視頻,“你在美食文的世界里,雖然沒嫁給我,但是也跟我有過承諾。”
“你在千金世界,還答應我約會,你欠我個約會...”
“贅婿世界雖然你用的男人的身體,但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你下棋偷棋我都沒揭穿你。”
一個個世界算下來,陳溪百口莫辯。
所有穿書世界,只要有cp的,一定是他,還有什么比發現自己欠下的情債都是同一個男主更刺激的?
“綜上所述,你就是我老婆,你打死我就是謀殺親夫,你現在把我鑿死了,我也得入你家祖墳,跟你壘在一起。”
好驕傲的說。
“為什么是你入我家祖墳?”
“我又沒有家,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所以這家伙是入贅給她了嗎?
陳溪想了下,這家伙雖然死皮不要臉,做飯難吃,還超級自戀,但他很聽話呢,收貌似也沒什么不好——
等會,重點不是這個。她甩掉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的證據都是在書里,現實里我們就是買賣關系,很單純的買賣!”
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男人更得意地調出一張照片,放大給她看。
“結婚證...?!”
陳溪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玩意,她什么時候簽下的?還有手印?
“地震時候,在地震棚里,你簽下的。”
陳溪默默回憶了下,她從妖王世界回來后,他的確弄了個什么玩意讓她按了手印,她當時也沒多想,就按了,按...
(詳見本書26章)
“那不能算!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那是結婚手續!”抗議!無效!作廢!
“結婚證上又沒有寫著你不知道四個字。”
總之,這就是他老婆。
有儀式有證書,現實里也是咔咔蓋著鋼印的老婆。
他偷偷瞄她,她好像石化了,一動不動。
他輕輕地拿手戳戳她,正常反應,難道不該是狂揍他一頓嗎?
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進到這個世界,就沒打算囫圇個的回去,被她打到斷胳膊斷腿他也認。
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后果。
從剛開始糊弄她設下這個巨大的局,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她可能永遠不會原諒他。
但若時光重來,他還是會這么做。
不后悔。
“給我個理由,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做——別告訴我,你愛我,所以你千方百計的算計著我。”
陳溪用最后一絲理智,克制地問。
看在他之前幫她那么多次的份上,她最后給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