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將陳溪包圍,陳溪一巴掌糊他臉上。
這大胖手,不僅蓋住了人家的眉眼,高挺的鼻子,連人家的嘴都糊住了。
這羞恥的造型...
龍昂憂傷。
陳溪做了個噓的手勢。
“有人來了。”
龍昂收斂起碎了一地的尊嚴,將她摟在懷里,這動作做得比較吃力,太胖,摟不住...
外面的來人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隔壁山洞亮起了火光。
“相公,你餓嗎?我這有饃,烤給你吃。”
陳溪聽出來了,這是女主凌小小。
陳溪一手摟著龍昂,另一只手擋在龍昂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出聲。
跟男女主扯上關系指不定又要節外生枝。
山洞里很快彌漫香氣四溢的味道。
陳溪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了兩聲,真香。
她懷里的男人發出不屑的切聲,對凌小小這個“手下敗將”的廚藝并不服氣。
借著隔壁微弱的火光,陳溪看到他眼里的躍躍欲試,瞬間覺得隔壁的烤饃不香了。
龍昂破爛的廚藝,成功勸退了她的饞蟲。
“相公,烤好了——啊!”凌小小的驚呼引來了無限遐想。
“那個不急,我不餓。”
伴隨著許卿低啞的聲音,陳溪變成了小豆眼。
“相公,你的手”
“娘子,你太香了...”
音效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初時弱,后期強,強強弱弱,次強弱弱,動次打次...
陳溪有種引吭高歌唱軟隔壁的沖動。
部分種田文的男女主的劇情都是為了滾炕服務的,只要開了葷,后續隔上幾章就要滾幾次水,一個個猴急的,活脫是沒進化好的大牲口...
女主婉轉的聲音聽在陳溪的耳朵里,自動翻譯成了:啊——水了一萬字的劇情!哦——又水一萬字的劇情,嗯——還是一萬字的劇情。
龍昂把包點心的紙揉成團,堵在陳溪的耳朵里,不讓她聽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自己的臂彎,陳溪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慵懶地合眼小憩。
隔壁的二重唱透過紙團隱隱傳來,陳溪沒有感染到那倆位的熱情,一點想生人的感覺都沒有。
靠在龍昂身上,認真地思考人生。
現實里總有讀者說她的文感情線不夠細膩,說她過于注重劇情線,甚至有讀者留言讓她學學種田文里男女主細水長流的愛情。
陳溪也想提升下自己的業務水平。
但只看隔壁這對的感情線,細長長不長流的她不知道,那啥肯定是長流...這都多久了,怎還不完事?
“娘子,我愛你。”
“相公,我也愛你。”
隔壁終于響起了完事兒宣言。
陳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這種滾了炕就愛得死去活來、幾個器官摩擦出的多巴胺就是愛,那五百次的交易后,小鴨子豈不是要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事實卻是,他在認不出她的世界里,為了錢對著二百多斤的魯智溪大獻殷勤。
寫了上千萬字網文的陳溪這一刻突然發現,脫離了她創造的文字,她好像根本不懂愛。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非常不爽。
龍昂看她臉色難看,以為她是餓的,從懷里摸出一塊干糧遞在她嘴邊。
陳溪更不爽了,一把拍掉,中央空調你走開!
龍昂抿緊嘴角,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發脾氣。
最后得出個結論,聽人家辦事兒聽得冒火了...
決心等那一對滾蛋后,好好地幫幫她,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么。
那邊吃飽喝足雨也停了,凌小小說她想洗澡。許卿抱著她向外走。
火光把許卿抱著凌小小的影子拖成怪物那么大,漸漸遠去。
“他們不會回來了。”龍昂燃起了火。
火光下,他眼眸深邃,伸手探向她的臉。
陳溪一把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奸商離她遠點。
見他還不開竅,對著他打了一通不怎么疼的組合拳,這才把氣兒都平了。
“你不喜歡?”
龍昂屢次被拒,猜不到她的想法,只當她是不滿意他,畢竟他選這個世界時出了點意外。
陳溪正琢磨摩擦多巴胺是不是愛的重要難題,哪有功夫顧得上傲嬌的炸毛男,隨口敷衍。
“不喜歡。”
龍昂肉眼可見的黯淡了。
他選這個世界時出了點故障。
他現在這個桃花眼的殼子應該是姬不魅的,而姬不魅的身體才應該是他的,姬不魅搗亂倆人穿錯了殼,磁場不契合神力誰也不能用,只能用最原始的物理pk相互傷害。
就是這種違和感,讓溪溪討厭了他。
龍昂恨不得沖回去給吊在樹上的姬不魅再來一次社會毒打。
看陳溪的眼神也帶了些許的恨鐵不成鋼。
他換個模樣,她就認不出他來,還對姬不魅那個賤人有了好感!!!
雖然那賤人的臉是按著他的類型弄的...但就是不服!
凌小小和許卿山洞一滾,讓陳溪和龍昂鬧起了別扭。
她恨他為錢沒節操,肥婆也敢要。
他怨她認臉不識鳥,賤人也不挑。
倆人誰也不理誰。
驢子跑了,陳溪只能跟龍昂步行下山。
下山主要目的是為了找尋失蹤兄弟的下落,順便解決寨子里資金不足的問題。
本也不是多復雜的事兒,可接下來的一天里,陳溪仿佛中了帶顏色的詛咒。
無論她和龍昂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凌小小和許卿這對沒羞沒臊的。
夜宿山間破廟,男女主過來哼哼哈哈。
隨便找個地方吃口饃,男女主又過來隔著灌木叢哼哼哈哈。
最奇葩的是這倆貨看不到陳溪和龍昂,陳溪卻能看到他們。
各種姿勢的解鎖讓陳溪完全有理由相信,原著作者定是把畢生智慧都用來寫這玩意上了。
那邊是許卿夫妻熱情如火,這邊是陳溪和龍昂的冷若冰霜。
被迫聽了兩天辣耳朵的直播,陳溪每天都在唱二人轉嚇軟男主的邊緣瘋狂試探。
男女主的性福都是為了襯托她的不性?!
人干事兒?
一天后,陳溪終于出了山到了鎮上,男女主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沒有那些帶顏色的不期而遇,陳溪的耳朵清靜了,只是心里那個關于愛的困惑更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