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是我的小號,銷量原本是很好的,我也看到了希望,終于要摘掉我腦殘文寫手的帽子了...”
堂堂醫學生,為生活所迫,昧著良心寫了些不太符合邏輯的書迎合市場,可老大的心里,依然懷揣著夢想和不服輸的精神。
她不相信這是個劣幣驅逐良幣的市場,她不相信暢銷的只有低齡好懂的小白文,她也想發揮下真正的實力,像陳溪這樣,符合邏輯的把錢賺到手。
所以偷摸開了個小號,正經地寫起了懸疑小眾文。
雖然賣得不如大號多,漸漸的也有了自己的追逐者,月茹正待大展宏圖時,書被封了。
失去的不是一筆稿費,是一個作者的希望和感情,月茹喝了個酩酊大醉,決定上門找陳溪真人pk。
“你為什么要舉報我的書?我承認,我一開始是跑到你書評區噴過你,也說過你卡文斷更沒節操,但我從沒做過背地里捅咕你的事兒,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你說是我舉報的,你證據是什么?就死刑犯也得有個辯解機會吧?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是不是有點冤枉?”
“我來你的城市開會,看望你回去后就被舉報了,而且我聽說toolate影業原本有意收購懸疑劇本,你當著我們面打電話說你版權賣了,怎么會這么巧?”
原本是想買懸疑的,最后買了老二的心理文,月茹越想越覺得就是老三背后捅咕的。
她把陳溪當朋友,聽到她出事后跨越幾個城市飛來看她,結果她就拿這個對待她,心里怎能平衡!
陳溪看出了仵作世界是老大寫的,但她卻不相信老大是那個打電話舉報她的人。
老大不知道陳溪去過她的仵作世界,但現實里剛好書被舉報了。
各種陰差陽錯交織在一起,就有了今天真人pk的畫面。
“這事兒要是別人做的,我頂多是生氣不會這么難受,怎么偏偏就是你!你知道我心里多難受嗎,你怎么能這樣...”
月茹哭得聲嘶力竭,可看陳溪波瀾不驚的樣子,心里又不平衡起來,感覺自己像是個情感豐沛的跳梁小丑,人家根本不在乎。
“我這狂躁癥都要讓你給我哭犯病了。”陳溪努力壓抑著即將狂躁的情緒,白瞎她跟隔壁消費那么多了,老大一哭給她又哭到了犯病邊緣。
“聽我說,你的仵作不是我舉報的,我的書也沒有賣版權,我會當著你們那么說,是因為我們三個中間,有人再玩狼人殺。”
老大一時沒反應過來,陳溪便瞞下她有穿書使命的事,只說她有本書被人融梗了。
用手機搜了下融梗那本,又把那人的筆名指給老大看。
“你只是開小號把我寫成反面,這家伙開小號筆名直接咒我死,誰狠?”
老大哭不出來了。
“你不會懷疑我吧?”
陳溪翻了個白眼,“你要有這個心機倒是好了。”
“就拿你書被封,你懷疑是我這件事說起,若你真有心機,你應該面上保持跟我友好,私下打電話到toolate影業,說我有問題——”
“那么下作,我為什么要做?”
雖然人家出于這該死的生活所迫,沒辦法寫了切內臟的王爺腦殘文,但文人的傲骨還是有的!
“看出來了,你不下作,你是虎。”
直接跑到她家跟她真人pk,這是要多傻有多傻,要多二有多二,一點效果達不到。
陳溪要是不像現在這么冷靜,跟她撕起來,傳出去對倆人的名聲都是一種巨大損傷。
老大這會酒已經有點醒了,冷靜一想,陳溪說她虎也不無道理。
“事情沒搞清楚就跑過來興師問罪,的確是我的不對,可我想不明白,到底誰要這么處處針對你我?”
這件事,月茹百思不得其解。
她們這種工作,平時只在家,朋友都很少,出門都要隨身帶著電腦隨時寫書,怎會有人又是融梗老三,又是舉報自己?
又或者,這是兩個人所為?
“這事兒其實細想,也怪不得別人,只怪我們自己。”
陳溪冷靜道。
老大靜了幾秒,突然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滿臉不敢置信。
“你是說,她?!”
“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各種證據都指向她。種種跡象表明,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
陳溪在仵作世界里已經把整件事都梳理得明明白白了。
“那我們現在要找她理論嗎?”老大剛平息的怒氣又有抬頭之勢。
陳溪揉揉太陽穴,“你都在我這吃了次虧了,怎么還學不乖?”
陳溪的書被融梗后,馬上反思。
小人犯賤,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她自己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作者的書以發出去的章節為準。
誰先發就是誰的,存稿絕對不能給人看,哪怕是最近的人也不行,這是對自己的讀者負責,一旦存稿泄露,說出去到底誰是抄襲誰是原創,根本說不清楚。
陳溪的原稿給老大和那個人看過,就是覺得這倆人值得信任,但事實就是如此打臉。
眼睛可見到的信任,未必是真的信任,隔著一層屏幕看人未必準,陳溪也會看走眼。
“我開小號的事兒,并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也沒得罪過她,干嘛整我!”
這耿直gril還是不開竅,陳溪索性走入狼藉的廚房,踏著還來不及收拾的黑水,從櫥柜里拎出一袋干蘑菇,扔到老大面前。
“這個,你給我們都郵寄過吧?”
老大點頭,對啊,她家鄉特產嘛。
作者之間相互郵寄禮物,這是很正常的事。
陳溪從盜版網站上找到二品女仵作,找到其中一章關于蘑菇的陳述。
“再怎么小心,作者的三觀和痕跡還是會滲入書里,寫的無心,看的有意...我能從蘑菇看出是你,別人也能。”
老大不寒而栗。
原來在她漫不經心的時候,一雙陰狠的眼,已經盯上了她。
多可怕。
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每一個笑臉背后,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舉報老大的書、向影視公司舉報老二,融梗老二的書,竟然還起了個咒老二早死的筆名...
“我們難道就要這么放過她?”太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