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作為徐清樂的室友,肯定發現了她的外出,以及她拔掉危險警示牌的行為,我推測,杜拉拉起初并不知道她做這件事緣由,但程允死后,大喜大悲完了,她才意識到那天晚上她的室友做了什么。”
“這也是為什么,杜拉拉突然情緒波動,要分房間睡的緣由,在她心里,徐清樂就是個殺人犯。”
蘇鴻說完,靜靜地凝視著徐清歡。
徐清歡腦中嗡嗡作響,艱難地開口:“怎么會…清樂,清樂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要說拉拉害死清樂他還是信的,只是迫于私心不肯接受,但如果說清樂害了拉拉…
怎么可能…
蘇鴻深深看他一眼:“清樂還小,在感情中迷失自己并不奇怪,但有你這么個哥哥,發現不了妹妹的性格和異常,反而偏激地一次又一次行兇,甚至還冒著帶綠帽忍辱前進,我一點都不奇怪你家的基因里還有什么奇怪的遺傳。”
柯修深深地凝視蘇鴻,看他機敏聰慧卻刻薄冷酷,看他口若懸河字字誅心。
便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在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后,還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蘇鴻沒有發現柯修的眼神變化,一通亂懟之后冷冷一笑:“人類的劣根性就是投機啊,你發現了程允的死沒有多大影響,緊接著發現杜拉拉和程應又勾結了,便動了殺程應的心,正好程應那段時間情緒緊張又行為放浪,給了你極大的便利。”
徐清歡啞聲說道:“那是因為…那是柯修告訴我的…”
蘇鴻不耐地冷笑:“柯修充其量告訴你你女友給你戴綠帽了,而那個姘頭這兩天身體不太好,你就敢下毒手,那我現在告訴你,隔壁銀行每天晚上六點會來運鈔車,運輸人員的槍管里都是信號彈,你去搶啊?”
徐清歡啞口,茫然而絕望地抱住腦袋。
“不可能的,是他一直在告訴我程家的軟肋!是他一直在誘使我!都是他的錯,明明都是他的錯啊!”
蘇鴻點頭:“他只是和你說了一些既定的真相,而真正誘使你走上犯罪道路的,是你自己心中的惡念。”
說完,蘇鴻低眸看了眼柯修,只見柯修正平靜地看著自己。
蘇鴻沉默片刻,說道:“從法律上來說,柯修連教唆罪都談不上,甚至,你連他和你說那些話的證據都沒有保存,他完全是無罪的,如果說他有錯…我們也只能從道德層面譴責他。”
這就是柯修的聰明。
柯修卻輕輕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合上眼。
他曾為自己的完美計劃驚嘆,不用自己出手,只需要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就能借刀殺人,將程家毀滅,但如今聽到從蘇鴻口中傳出的譴責,他只覺得難過。
難過的…
有點想哭呢。
自己這樣一個卑鄙惡毒的人,到底還是被光芒照耀得原形畢露了啊。
卻不料蘇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令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只聽得蘇鴻輕輕嘆道:“所以,我得一盡綿薄之力,將這樣道德敗壞的小兔崽子,綁在身邊看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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