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中來得匆匆,治療過程倒不那么復雜。
因為都是男人,所以顧盼被叫出房外,留霍藏和凌云霄兩尊大神看著段郎中給蘇鴻治療。
段郎中是個老實人,沒想過太多彎彎繞繞,一把揭開蘇鴻的衣擺,露出半截勁瘦雪白的腰肢。
霍藏第一眼呼吸沉重,第二眼徑直朝凌云霄看了過去:
“凌大帥既然已經拜訪過了蘇老板,不若回府?父親應當已經酒醒了。”
蘇鴻趴在床上,一言不吭。
凌云霄沉默片刻,隨后若無其事地笑道:“既然如此,便勞煩霍少帥代為留心蘇老板的傷勢了,今日是在下不知輕重,他日必當登門道歉。”
凌云霄不似霍大帥那么莽,認錯不是難事,但他心中具體怎么想的,無人得知。
蘇鴻側過臉,先是看到霍藏明顯不悅的神情,但他強裝沒看到,低聲回答凌云霄:
“凌大帥言重,蘇鴻身子本就不好,與大帥無關,大帥不必如此。”
凌云霄卻輕輕笑道:“唐突佳人,本就是罪責,蘇老板無需與在下爭辯了,今日暫且告辭,咱們,來日方長。”
一個“唐突佳人”已然嚇得段郎中手掌一抖,本想敷藥的手沒抓穩,一疊膏藥落在床邊。
“來日方長”更是驚得段郎中,把那些膏藥撿都撿不起來。
蘇老板惹得都是些什么人吶…
等到段郎中敷完藥,蘇鴻還沒來及問自己這傷,霍藏已經開口了:
“郎中,蘇老板這舊傷可否能根治?”
段郎中顫顫巍巍:“回少帥,蘇老板是十幾歲時落下的傷,那時已是青少年時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又加上蘇老板沒照料好自己,恐怕…現在也恢復不了完好,只能注意避免再次受傷。”
霍藏的太陽穴微微緊繃,唇齒緊抿。
蘇鴻知曉他心中不是味道,撐起身笑道:“不礙事,今日只是湊了巧。”
霍藏啞聲冷笑道:“湊了巧?若是我沒來,怕不是你要當場痛死在雪地里?”
他的聲音含著怒意,是真真正正地生氣了。
段郎中復雜地看了兩人兩眼:“少帥,蘇老板這舊傷…禍不及生命的。”
霍藏一窒。
蘇鴻也好似為緩和氣氛,朝他笑了笑。
霍藏不想和這兩人爭辯剛剛的情形,只和段郎中簡單問了幾句話后,派人將郎中送走了。
等到霍藏再回來的時候,蘇鴻已經穿好了衣服,被敷了藥之后不似剛剛那么疼,蘇鴻站在床邊,略顯單薄。
霍藏想了很久,還是沒忍住說道:“凌云霄既然逼你,你為何不直接同他說,你有傷,不可登臺?”
蘇鴻垂下頭,笑了笑:“少帥說笑了,凌大帥所做的,還遠遠不到逼破的程度,況且,若是我直接給出原因,把我不能登臺的原因說死了…可不是會增加凌大帥與霍家的間隙嗎?”
霍藏眉頭微皺。
的確,和北望山上的那群盜匪相比,凌云霄還算不上最過分的。
凌云霄與霍家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