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陰云遮蔽晴空,明明才是晌午,已經暗沉得和傍晚差不多了。
接近年關,天冷得可以。
而在茶樓里喝完了早茶,正要駕馬去校場練兵的霍藏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蘇鴻。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從茶樓到校場,為何今日偏偏要經過四方街的蘇園門口。
約莫是…腦海中還記著昨日的路線吧,面容冷凝的少帥這么向自己解釋。
而蘇鴻今日的面色有些蒼白,從蘇園中出來后,帶著那個叫顧盼的丫鬟,還有幾個小廝,神色匆忙地朝著城外走去。
霍藏突然想起來,他剛剛在路上就聽人說,蘇老板家的新小花旦跑了,正在遣人滿城地找。
而路邊的另一個人也在喟嘆,說這蘇老板也是個心軟命不好的,好吃好喝地待那個小花旦,結果小花旦又嫁人又逃婚,差點把蘇老板都給折騰死。
霍藏默默地聽著這些。
看著蘇鴻離去的背影,不禁想起,昨天在后院,那青年滿臉蒼白,又被父親按住肩膀,疼到薄唇輕顫的模樣。
霍藏握緊韁繩,輕輕踢了一腳馬腹:“駕!”
蘇鴻只覺得身后有人駕馬而來,本想讓開一截路,卻不料一個漠然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蘇老板這是要去何處?”
蘇鴻回頭,只見披著大氅的霍藏正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一抹天光黯淡,唯有此人與天地中心而立。
氣宇軒昂。
蘇鴻怔然:“我,我去城外找淺淺。”
三日之限,兩人都記得。
霍藏看著這人單薄的身板,還有明顯蒼白的臉頰,也不知怎得,跟著說道:
“既然是霍家的事,那我便同蘇老板一起出城看看。”
小丫鬟明顯被嚇到了:“少,少帥千金之軀…”
這憋足的勸退言辭。
霍藏看著蘇鴻,沉聲說道:“殺人越貨,不在話下。”
蘇鴻:“…”
好一個威風堂堂的千金之軀。
半晌,蘇鴻點頭:“既然少帥愿同行,我等自然求之不得。”
但霍藏看他點頭的模樣,卻像極了委曲求全的小媳婦。
怎么了,和本帥同游,如此委屈?
但霍藏沒把不悅說出口,而是駕馬緩緩跟在蘇鴻身側,顧盼扶著蘇鴻,全程不敢抬頭。
幾人出城,一路上受到了不下一百雙驚異的眼神 少帥怎得和蘇老板走得這么近!?
莫非是霍家已經逼著蘇園出去找秦淺淺了?
一時間,大家都好同情蘇老板啊!
那么個能歌善舞,脾性又好,品行端莊的妙人,又被這等軍閥老爺給控制了。
而霍藏自然也收到了那些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情緒,可他危襟正坐于馬背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斜視。
本就是定好的規矩,哪怕他此刻拿著槍指著蘇園的人,讓他們去找秦淺淺也是沒有爭議的。
但怪就怪在,霍藏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他,卻在意旁人如何心疼蘇鴻。
他不過是去年才回的北望城,這戲園子老板…竟受到如此的擁護?
走了半截,霍藏出聲:“蘇老板,不若同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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