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大中午,蘇鴻挑了個吸血鬼力量最微薄的時候,悄悄溜出了奧斯維德的府邸——
他有很好的借口,因為他和丹努立過靈魂契約,只要丹努不滿意,隨意可以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要向丹努匯報昨天的一切。
“你說什么?海索是蘭德拉殺死的?”
丹努震驚,從椅子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蘇鴻:
“你沒有說謊?蘭德拉向來不參與四大貴族的內斗,為什么會突然殺了海索?”
海索是澤亞家的嫡長子,身兼法師聯盟的大法師,為澤亞家帶來了諸多魔法資源,昨天的突然死亡,讓老澤亞悲痛欲絕。
蘇鴻咬牙,顫顫地垂下頭:“因為…因為海索要傷害我,所以蘭德拉公爵出現,救了我。”
丹努這下神情更復雜了。
復雜中還帶著一抹微妙。
他不由地更加仔細打量起蘇鴻,這個他多年前從貧民窟看中了天分,領養回來的男孩兒。
今天,蘇鴻身穿著一件暗色的便裝,像是貴族家中的仆人們的便裝,不知為何沒有穿法師長袍。
他的黑發神秘莫測,出落得卻不比任何的貴族子弟差勁。
“你們…”
丹努猶豫了下措辭,隨即他的眼神定在了蘇鴻的脖子上。
那里有一個非常顯眼的曖昧痕跡,色澤鮮艷,看得出不是很久以前的——
“所以昨天,你的身體,給了誰?”
蘇鴻頓了頓,靈魂深處傳來了顫栗——只要他說謊了,就會有來自靈魂的懲罰。
“是蘭德拉公爵。”
蘇鴻死死咬緊嘴唇,屈辱地承認。
丹努臉上的表情精彩無比:“親愛的孩子,我到底是應該表揚你,還是應該佩服你?
難道,獻上你的身體,就是你取得蘭德拉信任的原因么?”
蘇鴻拼命搖頭:“昨天是意外,因為海索給我下了火焰草,當時的我已經沒有了神智!”
丹努掩唇,復雜地凝視著驚慌的蘇鴻。
他相信,蘇鴻并不是有意想徹底歸順蘭德拉,因為,除非他死,不然蘇鴻身上的靈魂契約無法解除。
他自負,這個世界上,能殺死他的人還沒出生。
海索?
不過一個紈绔的一等大法師罷了,區區一個公爵的兒子,還達不到與自己相提并論的程度。
蘭德拉能殺死海索,恐怕只是一個意外,因為他趁著海索對蘇鴻動情,下手會很容易——
畢竟,蘭德拉·奧斯維德引以為傲的,是他手中的那只鋼鐵戰隊,他本人,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強勁的實力。
“親愛的孩子,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人活著,生而該為自己的欲望奮斗,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希望你,下一步行動就是去暗殺歐麗雅·盧西拉的兄長,柯文·盧西拉子爵。
澤亞家剛失去了嫡長子海索,盧西拉公爵的長子自然會成為澤亞家復仇的對象,不是么?”
蘇鴻一頓:“您是想讓那兩家自相殘殺…可那是一位享有盛名的騎士,我不可能打得贏他。”
卻見丹努神秘莫測地笑了笑:“能為你而戰一次的人,也會愿意為你再戰第二次。
獻上你的身體,引來蘭德拉的嫉恨,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法多不勝數,該不會需要我教你吧?”
蘇鴻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冰冷和晦暗。
“可是…公爵大人,恕我愚昧,烏利亞家族一直是塔納王朝最古老強大的法師家族,你的家族世代侍奉圣女,
為何…不能以圣女的名義去審判其他的家族,反而需要這樣逐一擊破呢?”
這也是蘇鴻一直以來的疑惑,觀看原劇情的時候,蘇鴻就發現,圣女一直沒做什么事,甚至當蘭德拉摧毀圣彼得城的時候,圣女也沒出現。
卻見丹努勃然大怒:“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圣女的想法怎么可隨意揣摩!”
蘇鴻頓了頓,隨即立刻垂頭致歉——
“抱歉,我逾越了,圣女的光輝照耀塔納王朝數百年,卑微的我不該用骯臟的想法玷污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