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法師先生,讓我看看你脫下法師袍,穿上世俗的禮服之后,是怎樣的模樣。”
這句話一出,原本打算接過衣服去換衣間的蘇鴻呆住了。
“我,要在這里換么?”
蘭德拉挑了挑眉:“這件衣服穿起來很復雜,它有一排在背后的暗扣,如果沒有旁人的幫忙,你穿不上。”
蘇鴻復雜地看著他。
所以這貨,剛剛為什么要把管家招呼出去?
套路太深了。
太深了。
蘇鴻艱難地解開自己的斗篷扣,襯衫領口,馬褲的拉鏈…
青年人勁瘦卻覆著薄薄肌肉的結實身軀,便這么暴露在了空氣中。
蘭德拉站在蘇鴻的身后,眼中的血色越發濃烈。
空氣中是血肉的香氣…
像一支妖嬈嫵媚的手,勾引著他上前,享用。
而他也真的這么做了。
正當蘇鴻打算揀起里襯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覆上了蘇鴻的肩頭。
蘇鴻一抖,下意識退后了幾步才轉過身,卻看到蘭德拉手握著一張手帕,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無奈表情——
“在下的動作太過沉重,令法師先生感到不舒服了么?”
蘇鴻:“…”
不,他只是還沒做好要被吸血的心理準備。
蘇鴻勉強提起笑意,帶著明明很不適應,卻不得不順從的笑容:
“不,是我太吃驚了…”
為了不顯得自己的話太單薄,蘇鴻頓了頓,隨口補了句,“公爵大人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在下三等法師,蘇鴻。”
蘭德拉微微瞇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蘇…鴻,是東方人么?”
蘇鴻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頭:“沒錯,我的祖父從東方來到了圣彼得城,從那時起我們便在此地定居…”
他沒有說自己在貧民窟定居,因為原主脆弱的自尊心,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回憶起那段時光,所以蘇鴻自然順其意不提。
而蘭德拉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不可能不知道蘇鴻的底細。
一個知情不報,一個知情不提,高手過招,兵不刃血。
蘇鴻猜測,沒準原主爺爺那輩,就見過和現在長得沒有變化的蘭德拉了。
老不死的老畜生。
“那么,鴻,我想,在你穿上這件衣服之前,需要將你頭發以及頸脖上的紅酒擦干凈,它會讓你細嫩的皮膚,和其他獸類皮毛制成的衣服,發生一些融合,這可太玷污你了。”
蘭德拉定定地看向蘇鴻。
蘇鴻眼皮跳了跳,信了他花式撩騷掩蓋罪惡目的的邪。
“您…請…”
蘭德拉滿意地捏起手帕,輕輕撫到蘇鴻的發絲上。
兩人靠得極近,蘇鴻又能聞到蘭德拉身上的芳香,氣氛如此尷尬,蘇鴻隨口問道:
“公爵大人的香水,很別致,很好聞。”
蘭德拉頓了頓,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可不是什么香水,恕我沒有辦法與你一同分享。”
蘇鴻愣了愣,蘭德拉替他擦拭頭發的手沒有停。
不是香水?
難道是體香?
蘇鴻瞬間紅了臉,這似乎有些冒犯了,說一個男人的體香很好聞,就好像在調戲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