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恕罪!”
錦衣侍衛大駭,立即跪地大吼。
蘇朧月卻緩緩放下手,神情似籠在一片黑暗中:“他傷到何處了?”
錦衣侍衛:“…小腿。”
選在這種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是為了隱瞞嗎?
蘇朧月垂眸,半晌無言。
“王爺…今日是皇上誕辰,您需不需要…?”
“扶燼。”
蘇朧月突然叫到錦衣侍衛的名字,扶燼面色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多話了,立刻垂下頭不再說話。
蘇朧月緩緩起身:“再過幾日,年關過去,我們就收整隊伍,離京。”
扶燼一愣:“王爺還走?”
蘇朧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王不過趁著年關進京述職一趟,邊關空虛,哪有無人戍守之理?”
…您一句話,多的是人愿意替你去戍守,但扶燼不敢說,只能垂頭答一句:是。
扶燼走出書房,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這聲嘆息,自然也傳入了房內蘇朧月的耳中。
他從容的微笑微微沉下,腦海中回味著那句“皇上誕辰”,一時再沒有動作。
“皇上!皇上!您別再摔啦!這可是南方進貢過來的整塊珊瑚屏風,價值連城啊!”
“哎呀皇上!這也不能砸啊,這是和田玉制的棋盤,多年也難出一塊,這是西南方的貢品啊!”
大內總管小林子焦頭爛額,奈何小皇帝發了瘋似的,誰也勸不住啊!
只見蘇鴻一頭黑發披散在腦后,巴掌大的俊秀臉蛋漲得通紅,龍袍早已被撕扯得凌亂不堪,要不是那雙眸子里還剩清明,恐怕小林子已經要叫御醫,說皇帝瘋了。
可事實卻是,今日我是他的生日,皇叔卻未進宮來為他慶賀。
十天了!
整整十天!
皇叔自回京后,便再也沒同他親近!連同睡都未曾!
系統:你明明一點都不生氣,你為什么要這么暴殄天物?
蘇鴻:我雖然不生氣,但皇帝必須生氣啊,皇帝不生氣,怎么證明皇帝愛攝政王…哦不皇帝重視攝政王有加呢?
系統:你都打算今晚夜探攝政王府了,何必多此一舉???
蘇鴻:做戲要全套,我要讓蘇朧月知道,我雖然拉下臉去了,但我骨子里還是個驕矜乖戾的小皇帝,他必須清楚地了解我全部,但凡有一絲是他不知道的,都會成為他日后懷疑我的蛛絲馬跡。
系統:…你們高智商的人類談戀愛,都這么復雜嗎?
蘇鴻:小場面小場面。
他狀若疲憊地退后幾步,終于沒再扔東西了,小林子苦口婆心地迎上來:
“皇上,您心中有怨,何須如此傷害自己呢?您是皇上,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您想做的事,無人能忤逆,你只管去做便是,千萬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蘇鴻怔忪地看向他:“是么?朕想做的事,都是可以做的嗎?”
小林子愣了愣,他隱約知道蘇鴻想做的事兒和誰有關,但皇上具體想做什么,他又不敢細想,連忙低下頭:“您是皇上,您心中自然有分曉呀!”
蘇鴻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似在揣摩。
小林子眼觀鼻鼻觀心:若是皇上真對攝政王做出了點什么,可千萬別說是他攛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