莤草吐舌一笑,對著高氏大拍馬屁:
“大嫂子,你說你這個腦子是怎么長的,這么長遠的事情都能想著,怪不得玥丫頭也常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怪得我們就是憂愁多!”
“這有什么,我們打小家里請來的媽媽就要教這些的,現如今,這《蓮香樓》的孩子們也都有學過,更別提玉玥三個了,那跟我小時學的一模一樣的,至于《潤德堂》的男孩子們如今也差不多齊全了,我等孩子們年紀略長上幾年,能進學了,請上幾個坐堂先生來教著,再尋上幾門好親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高小姐對申氏的表揚很是受用。感嘆著說出自己的計劃。
聽得另外兩人心里暗喜,這簡直是太棒了,父母不都盼著兒女們有出息么。說了會子閑話,高小姐方才說道:
“我這樣想,現在就是我們幾個回范家村去住上兩天,孩子們就不帶了,各自的媽奶娘跟著,我們也放心,草姑就不要去了,你在家看著。就我們兩人陪著老祖回去,”高小姐指著申氏說道:
“我對范家村的人不熟,村里除了我們客院里現住著的姑娘們,可還有好的孩子,我這去見見,再見見杜家的孩子,爭取把杜家留在范家村里找親家!”
“大嫂,我們院的孩子多好啊,杜家的孩子我也見過,,雖說可惜了一直沒有進學,可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一個,很是俊俏呢!”
莤草也是不愿意回村子里去的,聽得不安排她回村,高興極了,她在清涼鎮上跟大奶奶一起時,看到過這個小杜地主。
“《蓮香樓》里的娃,你們兩可別輕易許人。我聽金媽媽說,這幾個娃不比她教過的那些城里的小姐差,一個個聰明伶俐的,針線上的南媽媽也是交口稱贊。我這打聽著,一定要給她們配上好的人家!這樣,我們范家才算是成氣候了!”
“大嫂想做什么,這七八個娃呢,加加起來,得尋多少好人家啊?”申氏有點驚嘆。
“好人家大把的,只要彼此適合的,就是好人家,到時候看唄,現在都還小。明年緊著把玉琳的親成了,就要過幾年了。玉珠、玉玥這年紀都還小。”高小姐說道。
族長非常的高興,這次來縣城,居然很有收獲,四叔跟著自己回了范家村。范家這個麻煩事情,高氏也出面來料理,雖說自己也得做些事,可只要有結果,還有什么不成的?
玉玥在高氏回范家村之前,便把八奶奶所做的事,由后娘的嘴里聽了個備細。真心嚇到,玉玥雖說前面聽說了這次退親的大致情況。可如此鮮明且離譜的事由后娘嘴里傳了出來,不由得是驚嘆莫名,內心斷定這人精神分裂的程度更大了,直接是快瘋掉的節奏。
“你老祖說,你跟八奶奶打的交道多。想讓你給出出主意,這事情怎么才能讓范家脫離影響?”
“老祖的生日不是在一個月后么,雖不是整生日,可有什么呢,我們就請客慶生唄!”
“你的意思是?”
“這次請客的面積要廣。整個范家村,還有什么清涼鎮、縣上,都請曾老板、金老板們出頭,去杜家周圍請幾戶人家。唯獨這八奶奶家一人不許請,然后八奶奶如果不請自來,也要讓小子們堵在門外,不許進,這事若鬧成大事,是最好不過,她不來,這杜家及杜家周圍的人家也會發覺,這家人,甚至于整個范家村的人都不理他的。”
“就這么簡單?”
“可不,我們不要去吵,也不要理她,就當這件退親的事不存在,這樣的話,才顯得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族長的意思是,對范家村的影響也大,想要治一治八奶奶!”
“這種事情治人,名不正言不順的,訂親、退親都是人家的自由,什么村規都管不著,尋個機會唄,族長心里明鏡似的,不用我們操心。”
這席話說得高小姐更堅定了回范家村里引導風向的想法,于是,許陸便去了范家村打前站,這次許老栓也跟著去,畢竟在范家村里種了兩年多的地,少有人不認識他了。
老祖的這次‘壽宴’辦得排場極大,請了很多人,《一品鮮》的大廚親自來掌勺,仍是提前了幾天就來了,金老板居然同杜地主一家熟悉,把這請帖送去,杜家兩父子也來了,本來杜老爺就是沖著這個被過繼掉的五品武官謙和才訂的親,這時候,謙和的爺爺過生日,自然是重要的,必須來恭喜的,心道也算是跟范謙和搭上線了吧?
高氏本也是要兜攬他,收到他的禮物后,許陸便親自去道了謝。
“杜老爺,謝謝你,一個壽日,竟得了你如此重的禮,夫人讓我替她來致謝,”
許陸一邊說,一邊抬手示意高氏站著的地方,只見高氏遠遠在一邊,向他微笑致謝,身邊有兩個人圍繞著,可看著穿著打扮,卻不是丫頭,俱是十五歲左右的漂亮女子,一個叫玉琬,一個叫玉玧,都是前幾天高小姐來親自看了,帶在身邊的,身段、樣貌比起玉環來,也不差多少,而且因為高小姐的和藹,兩人都不認生,同玉玥、玉琳等都是朋友,自然舉止大方,而且三人間的互動很是親密。
杜地主還好說,遠遠的行了禮,便避過了,可小杜就把穩不住了。
原來同玉環訂親后,曾見過玉環一次,真心沒見過大世面,居然聽信了媒婆的話,把玉環的樣貌同天仙美女給劃上了等號,退親后,很是郁悶了一陣子,可沒料到,真心沒料到,再來范家村里祝壽時,才知道,范家女子就等于是天仙美女。
特別是玉琬,讓他看在眼里就拔不出來了。
許陸是知道主家的意圖的,在邊上自然著意地看了看小杜的表現,居然,呵,好小子,眼力不差,記得當初主子見到玉琬,就一眼斷定了,比玉環漂亮多了。玉玧雖說也漂亮,可跟玉環同玉琬不是一種類型的美。走的是大方路線,而玉環同玉琬走的卻是嬌艷路線,很容易讓人一眼看中。
“杜老爺,杜公子,這邊請,金老爺同曾老爺正在此間飲茶,聽說是故人,我家主子還在軍隊里,自然請各位貴客在此互相攀談著,等他回來,一定再設薄酒相謝。”
“許管家客氣了,我們也是久仰兩位范老爺的英姿,借老太爺的壽日,特別來恭喜的。”杜老爺心里大喜。
“許叔叔,敢問,范夫人身邊的兩位女子,是何人?”
“哦,是夫人的親戚,說起來,平時走動也多的,就是這范家村的人,夫人來了兩人便來接小姐送給她們的小禮品,順便把自己的禮物交給夫人帶去給大小姐。這時,不知道正在跟夫人說什么呢,一總是這樣,最喜歡聽夫人說古今了。”許陸笑著說道。
這屋里早有金曾兩位正在喝茶,都是得了玉玥的暗示的,便在邊上笑著接口:
“弘量,怎么回事,打聽起小姑娘來了,敢情前幾天傳說你退親了,是有這事?”
杜地主一時有點接不上話,可小杜卻大方:
“兩位叔叔在上,小侄這廂有禮了,是有這回事,因為什么原因不清楚,女方突然間變了主意要退親,好在父親做主,覺得這門親事不妥當,也就退了”
“哦,這樣,退了也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哪家姑娘,說起來,讓我們心里也打個緊!”
“卻就是這范家村人。”小杜嘴巴快,趕在杜地主阻止之前,把話說出口。
“不可能啊,范家村的姑娘,有名的知禮,若是訂了親,怎么也不會發生這種事,誰的?”
杜地主看了看許陸,有點不方便說,畢竟是他家主子的親侄女。可話說到此了,也不能不說透了,省得讓許大管家心里有想法。
“卻是五房的,范謙武的大女兒!”
“這我卻知道,唉,你老兄訂親前也不打聽打聽的?”
“打聽了,可…”
“也是,誰也不會亂說同村人的閑話不是,這家人我們兩位卻都深知,早知道就勸你了,這親怎么能訂得?就是這次老祖的壽日,雖不是整壽,隨便請請鄉親們聚聚,可他們家也沒資格登這門的”
金老板一頭說,一頭還對許管家笑著說:“許大管家就知道我所言不虛。”
許陸一臉的不在意:“這家人,我家主子早吩咐了,不認識,不結交,不許登門的,”
“不是說,范大老爺是…”
“好些事,扯到主子,我們做下人的怎么敢亂說,主子怎么吩咐怎么做唄,反正主子吩咐過了,這家人的所有事情,我們府上都不理睬,只當沒有這家人!”
“啊,還以為!”杜地主差點脫口說出心里的話來。
“以為什么啊!”曾老板笑道:“你也是有福氣,居然這家人動了心思要退親,要現在沒退,你家連進這個場院的資格都沒有!”
“好啦,喝茶、喝茶,提這家人做什么!”金老板笑著把茶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