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拿得起,放得下!玉玥顯然就是這種人,八奶奶在她的心里,刷地放下了。沒有哥哥在,沒有父親在,你跟我說得著嗎?你以為我是玉玥,可就算我是玉玥,也早死了,死在你的忽視之下,我是范小倩,住在玉玥身體之內靈魂里的是范小倩。我們沒這么大的交情!
身后帶著兩個媽媽,玉玥經過二個多月,完全穩住了青媽媽,青媽媽本身就是一個沖動型的動作人物,所以,對于玉玥有時候明顯的不規范行為,是聽之任之的,玉玥只要練功練得好,便一切OK!玉玥為了在這個亂世,確實是認真在練,經功不怎么樣,入行時日太淺,可一手飛針顯然有點眉目了。
對于潘媽媽玉玥也漸漸的有點方法了,就是別違規,比如,玉玥想上街去逛逛,你跟潘媽媽直說:閑得無聊,上街散心,肯定是抄書的命,便是換個說法呢,比如,天氣好像要變涼了,我上街給老祖買點料子,做件外袍。那就可以上街去逛啊,潘媽媽還一臉的開心,跟在后面跑,只要講話不要涉及各種敏感字眼,呵呵,玉玥在開心的試驗中,對潘媽媽越來越了解了。
日子過得很滋潤,中秋節也度過了,下雨了,便開始有點正經秋雨的感覺,玉泉河的水漲了起來,玉玥也不管一場秋雨一場涼,開始折騰著孵小鴨,對于經常能買到別人碰不到的東西的玉玥,大家是很佩服的,這一次玉玥買到(拿出)了近二百只鴨蛋,經過嬸嬸們照過光,都是可以孵出鴨子來的,可母鴨子從何而來?玉玥也真記不得這用炕孵蛋要不要翻蛋,便記起母親還在世時,跟自己聊起的,母親的童年,為了孵出很多的小雞,把沒有抱窩的雞給灌醉了,當成抱窩雞來孵小雞,家里母雞有啊,酒,多高的度數玉玥都有,此計可行。
玉玥一伙人都換上了自己的短襦裙,六人聚在一起,自然又開始想起自己以前養雞的生活。養鴨?呵呵,為什么不呢,外面的池塘白空著?而且,這是有多久沒吃到松花蛋了?
各位丫頭們也跟著主子變了裝束,集體勞動去了,養曲蟮,這是必須的。玉琳帶人去池塘邊挖曲蟮!玉玥在鋼鐵及宋爺爺同老祖的支持下,順利灌醉了三十只雞,很郁悶的,是公雞被灌醉了。嬸嬸們用稻草給編了窩,把鴨蛋一只只放好,再把雞一個個放上窩去。山棗便被分配了一個任務,一個時辰來這里看看動靜。
然后,玉玥這邊便是要切碎苞谷桿,要干糞。
苞谷桿由鐵叔用鍘刀鍘得細碎,干糞卻由管著馬圈、牛圈的小廝們曬干了送來。這讓潘媽媽松了口氣,雖說做農活是本分,可女孩子去弄糞這些,顯然這跨度有點大,再是知道范家必須有自己的進項,潘媽媽還是的有點…
分頭行動,這曲蟮堆很快就搞妥當了,空間水也灑了進去,然后玉玥的眼光便盯上了這荷塘,許陸很快就搞來了魚,幾條而已,偷著遞給玉玥,他是知道玉玥有個老神仙教過方法的,能把一對動物變出很多對來,任家莊里現在滿圈的動物便是例子,許管家相信魚也不能例外,玉玥把這裝魚的桶放進一間房里,隨手澆了空間水,此房間鎖了,閑人勿進,后來,玉玥借機便偷運到自己的空間里,過了三天,玉玥打開門,便讓小廝提著水桶,把魚放到池塘里去了。
玉玥這里海陸空的折騰著,跟著喂的雞也有正經孵窩的了,玉玥便安排著孵小雞,越多越好…
“玥兒,這冬天來了怎么辦?”
“縣城里,冬天也不是很冷,再說了雞棚也是易得的!”
玉玥一點也不擔心冬天的事情,整天忙忙叨叨的,二年的災,什么都耽誤了,不管是時間還是銀子得追回來才行!這是她近段時間的目標任務。
有些人天生便有死敵,玉玥的死敵便是八奶奶!
這天,守門的是一個叫白附的小廝,他當值,守著《藥香居》的大門,這天,來了一個很有點威嚴的老頭:
“小哥,我要找四叔,另外,侄女莤草也要見見!煩你跟四叔說,我是范勞鑫!”
白附不是第一天當值,天天都要看著內屋墻上的一排畫像,以免做錯事,自然知道這人不是畫像上的人,再說整天聽到后院里大奶奶一行人叫著四叔,白附也知道了,家里老太爺排行是第四,原來是老太爺的客人,不可怠慢了。
“這位客人,請先等等,我這便去通報一下,我們姑奶奶這幾天都在家的!”范勞鑫笑著謝過,白附便笑著跑向后院去通傳,讓使君招呼著客人,剛要進兩院的后門,便遇到了管家,白附見機自然報告了許管家:
“許管家,門外有個叫范勞心的人,說要見四叔,同侄女兒!”
“哦,不是墻上有像的人?”
“小人對過,絕對不似!”白附很是肯定。
許管家便讓白附回去守著門,自己去通報。留在大門處的使君非常有禮,請了這個客人進來坐在倒座里等著。白附招呼著這個客人,準備往里讓讓,好關了大門,正這時候,突然卻見大門外來了一群人,白附同使君一看,傻了,都是墻上有影像的人,這些人喊著族長,順腳就進了門,還把使君一個推搡,擠到了一邊。
“族長,您老來得真快!”謙文見請族長來,果然有效,不由得大喜。
“莤草住在這里,自然我是要來看看的,說她發達了不認親戚,我現在也是不贊成的,除了四叔一家,她也沒親戚!”
“可別,族長叔,我們可是她資格的哥哥,一母同胞的!”
“這我倒一時忘記了!原來是一母同胞!”族長含沙射影地說道。
八奶奶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地站在一邊,恨恨的眼光注視著影壁的一面,影壁上,一個大大的藥字,寫得龍飛鳳舞、強勁有力。
許管家順路,自然先走到《彬園》,這里擺著織機什么的,幾位夫人奶奶們都在這里織布,不出意外,姑奶奶莤草應該就在這里,果然,莤草此時正在織布,正是關鍵時候,差上哪么兩針便收尾了,此時停機這收尾便不平整,影響整匹布的質量,自然手不停歇,見許管家來回事,也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只管說。許管家便說了范老心來訪。莤草一時沒想過來,范家有老字這個輩份嗎?不過她先不管了,對著許管家說了聲:
“知道了,呆會兒,我馬上到!手上差上這么兩梭子就完事了!”玉玥折騰完了雞鴨魚,沒有事情了,帶著小姐妹們轉戰織布有幾天了,這時便扔下手里的木棉道:
“姑,你仔細收,別把這匹布給毀了,我這便去看看,估計是族長尋來了吧!”
“哎,對,范勞鑫可不是族長叔的名!你去吧,我收完便來!”莤草邊說邊織著布。
許管家也聽出自己把客人的名字給聽岔了,笑了笑,對著玉玥一抱拳:“姑娘便辛苦一趟,我去跟老太爺回話!”玉玥點點頭,對著他說了句,
“你請老祖在客廳等著便是,我去把族長爺爺迎進來!”許管家說了聲知道了,便順路走向《風荷院》。
玉玥這里便理理自己身上的線頭,見狀潘媽媽放下手里的線團,站了起來。半夏、黃芩也起身,一行四人準備去《藥香居》接人。
青媽媽同紅花、菊花也參加紡線,青媽媽什么人啊,女紅完全的不過關,繡點花都勉強,怎么可能紡線這種技術活,自然把這線攪得一團亂,兩花正幫著她解死結呢!也不出遠門,潘媽媽便對著兩花做了個手勢:
“你倆慢慢理好了再說吧,我們陪著姑娘去。”說完只帶著半夏、黃芩跟在玉玥身后去接人。
玉玥這才走進《藥香居》的前院子,還隔著影壁呢,便聽到自己最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大嫂,你便是個奸滑的,說什么不沾莤草的光,怎么著,你還是要沾我家的光吧!”
成大奶奶覺得自己是倒霉透頂,就是過來看看降香這丫頭,有沒有給雞喂食,這個時辰,是喂食的時候了,自己也要看看這蛋有沒有寡掉的,在孵小雞小鴨的后院,她是一通的忙,身上也沾染了些雞味,玉玥最受不得這種味道,大奶奶便回屋去,重新洗了臉,梳了梳頭,換了外衫,剛要回《彬園》去時,見使君跑著走向后門,問他,卻說大門來了范姓客人,便跑得沒影了,多事便過來看看是誰,剛好便撞上了。被反應過來的八奶奶,斜著眼睛便埋怨上了!
“我自然領莤草的情,跟你可扯不上!”
“喲,可真是說得輕巧,拈根燈草,沒有我生下的女兒,你再沾個光試試,太不地道了,這是我生的,結果孝順了你!你算是什么東西!”
八奶奶狠狠地吐了一口黃痰在地,然后拿腳蹉了蹉!白附看著,一陣的惡心。當年自己還在家里時,可也沒見過這種行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