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女人如衣隨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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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回頭對著圍觀的眾人道：

　　“大家走吧，這是范勞山家賣女，很簡單的事情，讓他家一手錢一手人罷了，大家有事都去忙，沒事看看熱鬧也行，我可有事，這便走了。”

　　族長笑著對大家說完，抬腳便要走了。

　　“族長，這事情你可得管管，這事是婆婆安心要賣玉玥才惹出來的，怎么能說是賣我們家玉環呢？”周氏嚇得上前攔下他來。

　　“哼，你們這一房人，便是不省心的，你們同玉玥半文錢的關系都沒有，憑什么賣人家？也是祖宗顯靈，這契約上沒寫玉玥的名字，今天若寫上了玉玥兩個字，我便讓你家屋里老老小小全去見官！你家賣人自去賣唄，我為什么要管，這屋里為老的不尊，專心想害人，自食其果，正是我們大家都想看到的結果！我還管？你們自求多福吧。”

　　扯出被周氏抓住的袖子，族長同二叔祖、三叔祖對視一眼，三人便抬腳走了。老祖揮手示意玉玥走人，叔叔嬸嬸一家，一臉的深沉，跟著老祖后面也走了，這院子，多呆一刻半刻的，都讓人上火，事情變成這樣，上有長輩做主，族長處理的結果，也不能說什么，叔叔仍舊有點不滿意，可也得跟著走了！玉玥看著這一群人，有點無語，由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此村官也太不作為了，作為一個受害者來看，呵呵。真是處理得公正合理！

　　謙和跟在大家身后準備離開，老祖抬手阻止了他的腳步：

　　“和娃子，這娶妻當娶賢，妻賢夫禍少，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娶了這么個不是東西的玩意，一個不知感恩的再嫁寡婦，黑心爛肝的破玩意！休了，爺爺給你做主。娶個黃花大閨女，這是我的話，這件事情不解決，你別離開這院子，”

　　“爺爺、爺爺我錯了，您老人家可憐、可憐我。不要讓謙和休了我！”

　　聽到老祖說了這話，貞娘真是嚇了一跳，本就是跪著的，馬上磕頭不已，帶著哭腔求起請來！

　　“不是謙和休你，而是你不配做我們四房的媳婦。一個女人，如此的蛇蝎心腸。范家要不起，是我做主，讓他休了你！”

　　老祖一字一頓的話聽得貞娘心寒膽顫。

　　“是，爺爺，我這就尋到原媒，休了她！”

　　謙和一臉的順從，八奶奶在邊上聽得。氣得倒仰，這謙和口里的原媒。可不就是她！有這么說自己親娘的？這死娃娃。八奶奶臉色變得鐵青，看著謙和，謙和卻一眼都沒看向她這邊。

　　玉玥跟在老祖身后，便回了老祖的院子，族長同二叔祖、三叔祖在堂屋里端端正正的坐了，好好的勸了勸老祖，這老祖才算氣平了：

　　“這五房老八也太拿我們四房不當數了，就算他們這支生的兒子多點罷了，也不帶這么仗勢欺人的！”

　　“算了，四叔啊，這不現在四房也有起色了，謹禮也快滿周歲，這謹言可是中了秀才，這是我們范家這幾代人盼了好久的，謙和也醒事了，一切慢慢來吧！”范勞鑫族長只好把話往好處引！

　　玉玥送上茶水，這幾位老族祖又勸說道：“這孫女兒，又穩重、又聰明，最是有福氣不過的了，老四，你以后就等著享兒孫福了，別不知足了！”

　　這話里話外的說得玉玥都不好意思了，‘呵呵’賠笑兩句，便退了下去。難得啊，某人臉皮的厚度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邊院子里，能主事的族長、族老走了，也就是由得這一院子的人吵去了，反正牛頂死牛填命，馬踩死馬抵命，沒人理八奶奶一家子怎么亂去了！

　　朱氏在邊上，是聽了個備細，加上這顧氏在邊上湊了出來，兩人專門就做這營生的，本來就有點同行是冤家的意思，再加上這時算得上是各為其主，自然得爭，可兩人從業也得十幾年，快二十年了，什么沒見過、沒經過，今天發生的事，卻讓兩人感嘆，真是人生無下限啊！

　　買一個小丫頭罷了，居然契約寫了另一個娃，起的戶籍又是另一個娃，同人家主家想要的娃，差著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兩人郁悶的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看到這個叫玉玥的女娃長什么樣！今天院子里出現的女孩子有好些個，可真沒有認出來，哪個是這個玉玥！9歲的黃毛丫頭，頭發都沒長齊，就這么難弄！

　　“行了，這范家大嬸子，你這就把你屋里的丫頭交給我罷！”

　　“你這個人販子，你想得好，你敢把我閨女帶走，我就跟你拼命！”范謙文沖著朱氏嚷嚷著，握起拳頭，在朱氏面前晃著！

　　朱氏不屑地推開他的手：“你別在我面前晃，你打一個試試，老娘是官府里登在名冊上的官媒，你碰我不得，我們按官家的王法來辦事！這是你娘簽的契約，按得有手印，銀子我也給了，想賴？”

　　朱氏身后的兩個車夫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看著謙文，明眼人一看，這兩人可不是良善之輩！單是腰間盤著的皮鞭，就很有點威懾力！謙文便退后，同周氏交換了一下眼神，周氏沖著八奶奶這里，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謙文便扭頭向著自己的娘開了腔：

　　“娘，這個事情，你老還是自己解決罷，兒子也沒有辦法，你看，打我也沒辦法打得過人家，說理，你老又按了手印！”

　　“老娘解決？怎么，你這兒子便縮在后面？”

　　八奶奶知道解決問題肯定要動銀子，這便準備順水推舟，把玉環送去做小妾，100兩銀子！可不是能經常遇得上的好價錢。首先，便是得把謙文壓服了！

　　“兒子也不是沒有出頭，只不過，沒有作用罷了！”

　　“哪就讓玉環頂替玉玥去！”

　　“娘，不可能的，我的女兒，絕對不給人做妾，娘，你自己想辦法吧！你當初賣的是玉玥，你別打我家玉環的主意！”

　　“謙文兄弟，你說話可要小心，玉玥跟你們家可沒半文錢的關系，你再挑著說，敗壞我姑娘的名聲，別怪我拳頭不認人！”

　　謙和看著這個不把自己當親哥的弟弟，咬著牙說道。

　　“本來嘛，人家就是來買玉玥的，我又沒說錯，你問這個媒婆子啊！跟我兇得著嗎？”

　　“我問不著！關我什么事，八嬸，我這便要回屋了，請你幫個忙，你做媒說和我娶的這個何王氏，婦德有虧，我家馬上便要休妻，到時候，我把人帶來給你，請你去她娘家說說，斷了這門親！”

　　“你翅膀硬了，這歷來成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娘給你娶的媳婦，你敢休了？”八嬸子按下葫蘆起了瓢，一時有點無措。

　　“八嬸子，我娘過身得早，可喝過這等惡婦敬的茶，也沒有規矩說，娶到惡婦不能休棄的，我這就去請夫子寫休書，請族長用印，了不起，不要你還謝媒錢罷了！”

　　謙和扭身便要走，八奶奶一把扯住他：“不行，我不準！”

　　“八嬸，你可別忘記了，族長說的話，我可是謹言的爹，你再不許一個我聽聽？”謙和沉著臉走了，八奶奶被他拿族長來嚇著了，松了手，眼睜睜地看著他真的走向了書院的方向。

　　顧大娘在邊上，看得來勁，反正她知道這事做不成了，不過，三少爺說了，只要攪和了，讓大家都買不成，照樣有賞，她可不著急，便穩穩地站在邊上，看熱鬧！

　　朱氏比較為難，銀子給出去了，雖說只是一半，可是忙這些天，一點收益都沒有，不是自己的風格，打定主意了，這堤外損失提內補，有銀子掙就可以了！

　　八奶奶見玉環不成，便讓貞娘把春瑛送去做小妾，朱氏笑了，

　　“范家大嬸，這一個貨一個價，你指的這兩孩子，我看不上眼，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比她倆出落的好的，五兩銀子頂天了，當初我尋你便是說了要買玉玥這個小女娃，你也叫了她的娘來，這手印你倆都按了的，要么，我發個善心，兩個我都帶走，不過，你得退我四十兩銀子，要么，你就跟我上衙門去，我們去見官，把你怎么騙人，拐賣別房人家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是秀才的妹妹，我們看看，這縣太爺會不會饒了你，不治你的罪！”

　　“姑，你說的是玉玥，拿我家春瑛去頂，萬萬不行，隨便你怎么辦，我們春瑛也是四房的人，謹言的姐姐…”貞娘也知道這秀才的名頭好用了。

　　“呸，你這臉皮得有多厚，你沒見你男人寫休書去了嗎？”周氏在邊上吐了口口水，“這手印你也按了，這謙和的長女，也是春瑛，你同你姑一起辦的事，自然你們兩人給平了！”

　　“喲，大嫂，這長房長女，可不是玉環么！”

　　李氏唯恐天下不亂，在邊上說起公道話，她可早看玉環不順眼了，背著自己，沒少打自己的雙胞，就算不賣了她，惡心也要惡心她一把！

　　有人出頭了，陳氏自然也不愿意失去這個機會，打不死你，踩你兩腳也解氣！讓你平時嘴巴里抺蜜哄得婆婆欺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