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談過戀愛,我也不跟男人亂搞男女關系,我失去的東西,任何補償都彌補不回來的。”
“…”劉承俊很安靜地聽著何唯說。
他沒發飆,她遇上這樣的他,真的很幸運了。
他再聽聽她是怎樣狡辯的。
他再看看她有多狡猾。
“我不否認,你父母都對我很好,但是,起初,他們對我也是有芥蒂的。除了我一些錯誤的想法,我也是用心待他們的。”
“我也只是單純地想救我媽,想和我媽在一起,事情卻變得不可控了。”
“叔叔阿姨對我越好,我心里的內疚也越多。有時候,我想跟你們坦白的,我缺少勇氣,也不敢拿我媽的命去賭。然后,所犯的錯誤,就變本加厲了。”
“我跟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非份之想,也不想攀高枝,也不要那些榮華富貴。如果何紹華不是一而再地逼迫我,我的確是想偷偷做回自己,我每天都盼著真的何以珊出現。”
“你們有權勢,有能力,我覺得,哪怕是我走了,你們都能處理好爛灘子,而我卻不能,我也擔心自己走不掉。因為弄砸了,何紹華不會放過我,我也擔心他會遷怒我媽。”
“我還天真地以為,這一切可以當作夢一場。你們有能力去面對這樣的逆境,而我若是背負了這些,我有可能是丟失了一輩子。所以,我想,就回到原狀吧。”
“我是站在我的立場和處境想問題的,沒有考慮你們。若是可以,我想過回以前的平淡日子,只要我媽身體健康,我們清苦點都沒有關系,我也怕你們跟何紹華一樣不會放過我。”
“叔叔阿姨對我的寬容,我真的很感激的。事實上,他們比我想的還要好,他們并不像何以華那樣不放過我。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他們的。”
“你答應救我媽,當時,我就想好了。我確定我媽安全之后,會跟你們坦白清楚,我不再隱瞞。這段時間,我心里也過得難受,我有很大的壓力,卻一點也不敢跟別人說。”
“混著過日子,我也想到了這樣的后果。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愿意去承擔后果,所以,我沒有逃。只是,我不大認同你對我的那樣的懲罰。我不是為自己開脫,我只是想用別的方式去贖罪。”
“我想見我媽,不是要帶她逃走,也沒有耍花樣。我只是想讓她放心,別牽掛我。我不知道還要她等我多久,我只是想讓她安心些。”
何唯沉默了一會兒。
劉承俊才接著說。
“你自己那么自私,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我想怎么讓你還債,你都不能有異議,你活該受著的。”
“一個手掌,能拍得響嗎?你就是霸道,專橫!”
“你自己的錯,你愿意贖罪,你卻要我聽你的意思,什么道理?錯了就是錯了,你沒理!”
“大白蓮,你讀的是什么書?怎么那么會為自己辯解呀?明明是你理虧,還為自己說得頭頭是道,還將過錯推給了自己有多被動。”
何唯頜上了眼睛,回憶以前的貧苦,但是,她沒有跟劉承俊說。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她沒有不愿意去面對自己牽扯出來的惡果。
高中之后,媽媽的身體就有問題了,她除了努力學習之外,能替她分擔的,都做了。
學校對她蠻好,安排她下課后在飯堂幫忙,這樣,她就省了伙食費,還能賺點零用錢。
寒暑假,別人在玩,她去做家教賺學費,還要省錢給媽媽買藥。
高中三年,她沒問媽媽要過錢,上了大學,她也沒跟媽媽要錢,都是自己賺學費。
不過,讀了大學要輕松多了,她成績好,可以拿獎學金。
原本,她的成績可以上重點大學的,要照顧媽媽,她選擇了留在江州。
大學四年,她身邊的同學都談起了戀愛,她卻從來不敢談。
她時刻掛記著自己那份責任。
也不是沒有男生追她,她都拒絕了,只知道要打工賺錢,幫媽媽賺醫藥費。
事到如今,她覺得沒有什么可說了。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害人并不是她的初衷。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的人生已經在改變了,偏離她最初的設定。
“大白蓮,你啞巴了?你讀書是為了更好的騙人?”
她沒有劉承俊想的那樣不堪。
她努力讀書,是想著將來自己有能力給媽媽過更好的生活,報答媽媽為她付出的這一切。
除了冒名頂替嫁給劉承俊,之前,她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人的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就是這樣吧。
“那25萬,我會還你的。該還的債,我也統統還給你。”
劉承俊突然停了。
沒再給何唯按摸。
他一雙手,好酸痛呢!
“行啊,你欠我的,我都會要回來的。”
何唯沒有說話,仍然趴著。
一會兒了,她突然出聲。
“明天,我去上班吧。就做你的私人秘書,就你說的條件,一個月抵一萬的債,你另外每個月給我5000塊,我一個月見一次我媽。”
“你開竅了?知道是欠我的了?”
“你給我擬一份合同,把條件都羅列清楚,不要到時候耍賴。你的官司,兩年的時間,怎么個打法,也應該都結束了。兩年,我欠你的,應該也能還清了,到時候,你別再想著法子坑我了。”
“你真會算,還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莫名的,劉承俊的胸口處竄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心里挺不爽!
他瞪著何唯的那雙眼睛,挺幽怨的!
何唯沒出聲,翻身,側睡,背對著劉承俊。
她不算清楚,難不成要賴在這不走嗎?
他們算什么關系?
名不正言不順!
劉承俊要是交了女朋友,或是結婚了,她不是挺多余的嗎?
她的存在,多尷尬呀!
再賠兩年進去,應該可以了,不拖不欠!
劉承俊僅是一個勁地瞪著何唯。
仿佛要瞪死她一樣,他沒說話。
不過,他也沒有下床,就坐在何唯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