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桶,趙鑄以前是一邊往里面放水一邊把桶給加高,后來,因為發生了一個意外,桶里面的水沒了,但是桶還在,桶的高度也還在,只需要找到足夠的水,把桶給重新蓄滿就可以,這也是趙鑄可以將這滿池子里的污穢給轉化到鬼面佛身上的原因。
當然,這鬼面佛現如今只是一個病毒瘟疫的載體,只是趙鑄轉移風險的一種手段,這東西,估計趙鑄自己也都不敢亂用,除非趙鑄重新把鬼面佛灌入了佛法力量,讓它再像以前那樣恢復成一個真正具有極強自主靈性的存在,而不僅僅是一個儲物柜;
否則若是在任務世界里那還好說,但如果在現實世界里,在趙鑄手上導致這病毒的泄露,那就麻煩大了,那因果關系,比曜辰當初無意之中殺了那戶人家更是大得海了去了。
但是,這種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現實世界里?
換一種思路來想,這種能夠幾乎摧毀人類社會文明體系的東西,不是不可以的出現,但是也必須應該出現特定的人手中,比如圣西安和茍泥土那種人,又比如北月、鄒夢軒那種人,因為他們就算是掌控了這種東西,也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危害,就有點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擔心擁有核武器的朝鮮,卻沒多少人真的去擔心其實幾個大國的核武器儲量已經足以把地球毀滅好幾次了;
甚至是這東西落入趙鑄手中后,趙鑄也不會失心瘋的說把這些病毒瘟疫給放出來,哪怕是放到西方,也不可能,而且病毒這種東西傳播性太強,很難以徹底杜絕和隔離起來,所以這也是西方這五人接到任務后快速趕來的原因所在了,若是這些東西在日本本土爆發出去,擴散出去,影響的。將是全世界!
為什么會在這幾個日本瘋子手上出現這個?
這不是應該出現的情況。
再聯想起之前群主下達任務時的緊迫,甚至不惜讓趙鑄三人直接登陸到日本來,就算是傻子也能夠看出來,讓其他圈子的強者進入一個體系和等級還沒發展完善起來的圈子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那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日本圈子也是群主開的,也是群主在經營,但這一次,卻又幾乎是群主自己在背后推動著讓日本圈子面臨了一次大劫難,整個發展水平直接倒退了回去。這是群主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趙鑄心中有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很大膽,甚至是讓趙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群主似乎,在變弱。
群主的掌控力好像已經不如以前了。
因為通過聯想和對比就可以知道,在茍泥土那個年代,茍泥土也是安安穩穩地進了門,在圣西安這個年代,圣西安也只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在試探著群主的底線,這兩個人。在他們那個年代,都規規矩矩的,就足以體現出群主在那時的絕對掌控力和可怕;
但是,如果讓茍泥土和圣西安存在于這個時代呢?
他們還會那么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么?
答案幾乎就是否定的,連趙鑄自己三人都能夠來日本圈子搞了一波掃蕩和割韭菜運動,換做是茍泥土或者是圣西安的話,面對同等的機會,他們絕對可以讓整個日本圈子直接滅絕或者是直接掌控開發成殖民地。
它,真的是在變弱么?
當那斗氣的澎湃以及妖獸的咆哮傳出時,干涸水池子里以及旁邊的三人。都面色一變。
吉格斯的臉上是擔憂和不解,而趙鑄和朱建平臉上則是幸災樂禍。
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人,沒人是傻子,這幾個西方人能夠看出引出這件事的真正導火索是什么東西。難道趙鑄和朱建平就看不出來么?
之前也是因為趙鑄三人是最先到的,所以朱建平第一個下去鎮壓水池子里的東西,無可厚非,相信如果是西方這幫人先到,他們也會馬上這么做,這也不是需要懷疑的事情。
只是。當先下來的許爾勒和托馬斯在發現局勢已經被朱建平給暫時控制住后,就自然而然地動起了其他心思,人,都是會主動地去追求利益,這也是人之常情,換位思考一樣,如果是趙鑄和朱建平下來后,發現這個水池子里的東西已經被別人暫時控制住了,而那個人,很顯然不會意氣用事地說半路撂挑子不干,那么,估計趙鑄和朱建平也會先開個小差,去找那個東西。
然而,說是這樣說,暗示心底還是不爽的。
我們在這里費勁辛苦地鎮壓這個可能會對全人類社會都造成毀滅打擊的東西,你們卻去其他地方找寶貝去了,換誰心里能平衡?
現在看他們出了意外,趙鑄和朱建平當然是心里格外痛快。
吉格斯手持拐杖快步離開這里,向斗氣和吼聲傳來的方向而去,趙鑄和朱建平則是對視一眼。
“大少,我們還去湊熱鬧么?”
朱建平現在的確是有些疲憊,狀態也不是很好,如果最后真因為爭奪東西而導致雙方的火拼產生,那么對自己一方,自然是不利的,不過現在看情況,反而是對方先出了問題,那就意味著有機會渾水摸魚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這次西方過來的人,似乎有點愣,尤其是這個帶頭的老學究,他之前想用藥劑直接催化池子里的東西,讓趙鑄和朱建平連著池子里的那個東西一起毀滅,這個想法和念頭,真是簡單得有些太想當然了。
甚至趙鑄心里對他都很難產生出那種恨意,就如同是看著一個小孩子,站在你面前,在你目光注視之下把你的椅子拖了出去,然后對你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想讓你一屁股坐空來笑話你一樣。
真當自己是白癡么?
其實,以前,趙鑄就發現了,西方的體系固然能夠造就出數目極多的強者,而東方的混亂的養蠱式的發展固然會造成極大的內耗,但是西方強者在戰斗經驗以及是心理能力上的腹黑層次,都沒辦法和東方圈子的人相比,就如同是溫室里的花朵和山坡上的野花一樣,畢竟雙方生存和成長的環境,幾乎是截然不同的。
這樣一個老學究帶隊,自己等人渾水摸魚,甚至是反過來陰一下他們的可能性,也會因此而被放大。
“去吧,去看看。”趙鑄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事實上,這也是朱建平的決定。
當趙鑄和朱建平姍姍來遲時,就看見了吉格斯站在一處甬道邊緣位置,在甬道內,出現了一個半徑在兩米的圓坑,坑的四周還有燒焦的白煙冒出來,這是斗氣摩擦后殘留的痕跡。
“鉆地下去了。”朱建平舔了舔嘴唇。
吉格斯見趙鑄二人也來了,似乎也不怕,因為他知道趙鑄二人不能明著跟自己出手,至于想陰自己,吉格斯認為憑借自己的經驗和能力,他們也不可能辦到,顯然這個老學究是忘記了自己之前還想陰別人卻直接被別人當低能兒看的眼神了。
“我說,你是下去救人呢,還是上去喊人呢?”看著老學究站在洞口邊猶豫不決的樣子,朱建平忍不住出言調侃道。
老學究瞪了一眼朱建平,但還是沒有做決斷。
不過,很快,就不需要他做決斷了,一個人,重新從坑內爬了出來,是許爾勒,只是,他爬上來的時候,三人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段距離,顯然,三人都意識到了,從洞內爬出來的許爾勒,有點狀況。
是的,的確是有點狀況,一個斗氣強者居然長出了兩顆巨大的獠牙,一身的皮肉褶皺起來,長出了類似于魚鱗一樣子的東西,還能正常么?
趙鑄隔著一段距離打量了一下許爾勒,然后開口道:
“被鬼上身了。”
“啥?”朱建平有些不敢置信,這次真不是故意去裝模作樣地去刺激吉格斯了,而是因為他真的很吃驚,鬼上身,很常見,一些普通人甚至是一些群里實力弱的新人被鬼上身,也很容易理解,但是朱建平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那個人,實力段位上和自己相差無幾,居然也能夠被鬼上身?
緊接著,第二位也上來了,托馬斯是妖族強化,這一點趙鑄也清楚,只是當他徹底表露出妖族的體態時,趙鑄也是覺得有些驚訝,不是驚訝于他的狼人強化,事實上無論是東西方,強化狼人血統的人真不少,但是此時的狼人面色鐵青,舌頭伸出來,身體顯得無比僵硬,且不斷地有寒氣從他身上冒出來,這就已經脫離了趙鑄對狼人血統的認知了。
吉格斯站在另一邊,仔細打量著和自己一起來的這兩個同伴,然后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
趙鑄也是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輕輕摩挲著,然后看向身邊的朱建平,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啊,這真的只是百鬼夜行圖造成的影響?
就算它是神器,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