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亨的專機可以直飛越南的,以大亨在東南亞的巨大影響力,完全可以直接促成這一道專機航線,但是中途還是在港島停了一下,帶上來了三個做冰激凌的師傅,為了帶上制作冰激凌的設備,專機還進行了一些改裝,耽擱的時間并不是很多,很快,專機又在港島重新起飛飛向了越南。
坐在舒適的座椅上,趙鑄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印記,那是熊志奇蓋的章,還有八天時間,熊志奇就要進入管理員競選世界里去了,這一次,比上一次朱建平的那次競選更加困難和艱險,因為上一次所要面對的,還是東方圈子里的同級別對手,而這一次,要面對的是西方圈子里的那些妖孽,那些由西方頂尖存在言傳身教的直系學生;
從兩個管理員的隕落可以看出,在底蘊方面,西方圈子的確是領先東方圈子太多太多,他們有著很多已經過了任務完成度10,卻沒達到進入門資格的強者,相當于…他們有很多很多個趙和靖。
興許一年、兩年后,西方又會如同雨后春筍般出現新的一批頂尖存在,而東方…現在唯一的一個頂尖存在鄒夢軒,他自己都不確定能否活過下個任務世界,至于頂替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了。
趙鑄搖了搖頭,他不是英雄,也沒那個雄心壯志說要去扛起東方圈子復興崛起的大旗,他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向來不是,他想過自己的生活,為了熊志奇,他會竭盡全力幫他拼下一個管理員資格,然后輪到自己時,他也會去不惜一切地為了拼一個脫離圈子的籌碼。
本來,趙鑄的假想敵可能就肅北一個了,現在,多出一個西方圈子進來。假想敵就太多太多了,趙鑄自己也不確信自己能否真的拿到那個資格,如果拿不到。自己可能就真的要走五年前那批人的老路,一路走下去,等到門開啟;
王紅和鄒夢軒他們曾經對趙鑄說過門的誘惑,那扇門。對于強者來說,宛若癮君子面對著一車的海洛因,他們根本就無法拒絕,也不需要去拒絕。
尤其是王紅魂歸來兮躺在棺材里回來再看一眼自己的前男友的畫面,一直在趙鑄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趙鑄不相信他們當時不會和自己一樣會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親人。對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有著深厚地眷戀,但是結局卻都是奮不顧身地走入了那扇門。
如果等到自己那次時,無法脫離這個圈子,趙鑄相信,自己以后…肯定也是無法抵抗住門的誘惑的。
想著這些心思時,一杯雞尾酒被送到了趙鑄面前,那是大亨的秘書助理,一個大概三十歲的女人,很有魅力。只是現在女人在趙鑄眼里,有點味如嚼蠟,因為趙鑄此時確實沒這種心思了。
接過了酒杯,不冷不淡地說了一聲謝謝,趙鑄就繼續看著窗外的白云出神,秘書助理見趙鑄沒興趣,也就不在這里多留了,去了另一個隔間。
大概一刻鐘后,大亨走了出來,坐在趙鑄身側的位置上。嘴里叼著一根雪茄,對趙鑄道:
“越南那邊幾個朋友知道我來了,要招待我,可能需要一晚上的時間才能去下龍灣。”
早些年,港島無論是經濟輻射還是文化輻射都很是可怕,拿香港電影來說,邵氏當初在香港拍的電影,不光是在港島上映賺取票房收入,畢竟港島人口也就這么多壓榨出的票房也是有限,更會利用起遍布整個東南亞的影院設施對整個東南亞進行統籌放映,文化上的執牛耳地位可見一斑。
那時候的大亨父親在東南亞諸國都享有座上賓的資格,現在的大亨之所以能夠繼續在東南亞保持自己的影響力,很大程度上也是仰仗著內陸和他之間的親密關系,畢竟隨著大陸的日益發展,這個龐大的國家所代表的文化經濟壓力可不是當初一個港島能夠比擬的,所以哪怕是港島確實是在日趨平常化,但大亨反而借著大陸的東方水漲船高,沒有讓家里門楣摔落,然而,一些必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出來做事兒,靠的還是互相之間的面子關系。
然而,趙鑄可絲毫沒有興趣去在意大亨在那方面的所謂面子,直接開口道:
“可以,我回深圳,你繼續去跟他們聊交情。”
大亨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點了點頭,道:“下飛機我馬上安排游艇去下龍灣,一分鐘也不會耽擱。”
畢竟,和自己的命比起來,那些交情和臉面也不算什么了。
趙鑄轉過頭,看著大亨,認真道:
“老哥,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我的時間,真的不多,如果時間到了,事情沒辦成,我都必須離開,我們這一行里,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希望老哥你能理解。”
“哪里話,哪里話,理解理解,當然理解,老弟能為了大哥特意到這越南來跑一趟,這恩情,老哥記在心里,之前,是老哥我錯了,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話畢,兩人開始沉默,大亨繼續抽著雪茄,趙鑄則是喝著雞尾酒。
半小時后,飛機開始降落。
下了飛機,趙鑄發現四周都是越南兵,趙鑄記得秦恬恬的父親當初可是越戰英雄,可惜“故地重游”,自己似乎是沒那個機會去當他女婿了。
很快,一輛軍用卡車開了過來,大亨和趙鑄上了車,車子開出了機場之后,身后跟著一隊武裝車隊。
“夠隆重的啊。”趙鑄看了看身后的車隊說道。
“其實越南現在挺安全的,雖然發展得比內陸差很多,但是也算是走上正軌了。”大亨說道。
趙鑄笑了笑,大亨誤解了他的意思,他其實是覺得后面跟一車人其實沒什么用。
“老弟,等事兒辦成了,如果你還有時間,老哥我做東,帶你好好在越南玩一玩,這里的一些風土人情,還是挺有意思的,老美當初把這里炸了個通透,咱們當初也給他掃了一遍,但是他們還是能夠繼續挺過來,熬下去,并且還保留了自己的一些特色,也是挺不容易的。”
對于這個建議,趙鑄欣然接受,點了點頭。
下龍灣,位于北部灣西部,離越南首都河內150公里,也因為其風景秀麗,甚至還被稱為“海上桂林”,老實說,趙鑄也是第一次來越南,也是被面前的景色給驚訝到了,確實挺漂亮的,而且比國內那些被過度消費的風景區下龍灣更多了一種原始的味道,這也是越南經濟不發達的原因導致的,等越南經濟水平真的發展到現在中國內陸的水平之后,這里的風景區估計也會和國內的那些景區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了。
大亨的游輪已經停靠在岸邊了,下了車,趙鑄就和大亨直接上了游輪,游輪上,有一個看起來很是美麗年輕的女孩兒,皮膚沒有那種東南亞人普遍的黝黑色,反而是白里透紅,那一雙眼眸子里的春情像是快要化作水滴出來似地。
遠遠地看過去,趙鑄就猜出這女孩兒是誰了。
“我說過,不需要帶她來。”
趙鑄對身邊的大亨說道,之前大亨就問過他這件事,要不要把那個和自己締結誓言的女孩兒給請過來,結果被趙鑄拒絕了,因為趙鑄早就知道了大亨身上的問題在下龍灣這里,群主也給了提示了,這時候,有那女孩兒和沒那女孩兒沒什么影響,以趙鑄現如今的實力和手段并不需要要太過繁瑣的手段,但是大亨還是自作主張了。
“如果我直接殺了她,有沒有用?”大亨此時忽然開口道,仿佛前面的女孩兒不是他一個月前花前月下一襲繾綣的佳人,而是一個他的仇敵。
“殺了她,可以啊,然后你這身上的東西就成了死結,你也就可以直接等死了,我也不用忙活了。”趙鑄直接反駁道。
“額…那算了,那算了。”
待得趙鑄和大亨距離那甲板上的女孩兒越來越近了,女孩兒臉上馬上出現動人的笑容:
“楓,你果然來接我走了么,我真是太高興了,你沒違背我們之間的誓言。”
一聽到誓言兩個字,大亨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抽了抽,估計恨不得直接命令左右把面前的女孩兒亂槍打死,哪怕這女孩兒的父親是越南的一個軍方大佬他也在所不惜,但是既然趙鑄有他的辦法,大亨就馬上顯現出了大亨本色,直接走過去給那女孩兒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后開始安撫她。
看到這一幕,趙鑄搖了搖頭,轉而隨著游輪的開拔,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水面上。
等過了一段時間后,大亨一個人走了過來,有些期待有些焦急地問趙鑄:
“怎么樣了,有什么發現沒有?”
“發現是有,你想看么?”
“當然想啊。”大亨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趙鑄一只手放在了甲板外,掌心攤開,而后緩緩地抬起,嘴里念道:
“佛渡有緣人!”
話音剛落,本來平靜的湖面中忽然掀起了一陣陰風。
緊接著,令大亨魂飛魄散的一幕出現了:
這水面中,居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浮尸,堆堆疊疊,一望無際,饒是大亨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此時也有一種魂飛魄散頭皮發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