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一直是鄒夢軒最喜歡的一種消遣方式,以前他是帶著自己群里的女性仆人一起喝咖啡,現如今則是帶著這一只僵尸,他和這個僵尸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當然,以前的鄒夢軒是能夠和那些高階管理員平起平坐的存在,現在的他,只是一具遺留下來的分身,曾經還和趙鑄等人一起廝混過;
“你知道你的進化到什么地步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么?”鄒夢軒一邊隨意地看著風景一邊對面前的僵尸開口道。
僵尸沒說話,只是身體略微地有些搖晃,顯然,他現在似乎是能夠聽懂一些人類的語言,甚至已經具備了智慧指導自己身體的反應。
就像是一頭只是具備本能地兇獸,開始用智慧控制自己的本能,這是一種可怕的改變,也是一種令人悚然的變化。
并且要知道這里是現實世界,而這頭僵尸也是原汁原味的現實世界產物,在任務世界里碰到一頭具備智慧的僵尸并不算什么難事兒,那些僵尸王僵尸將軍其實都具備著思考能力,但是在現實世界里培養出一個,那就相當于古代的“旱魃一出、赤地千里”的局面了,在古代,相當于大規模行殺傷性武器,類似于核彈。
僵尸伸出了手,他的手戴著手套,雖說他現在手掌已經變得不再是那么可怖了,只是略微地顯得有些骨瘦如柴,但是習慣性地帶他出來時,鄒夢軒還是喜歡給他穿上厚厚的衣服包裹得徹徹底底。
咖啡杯被僵尸拿起來,然后緩緩遞送到自己嘴邊,咖啡還是倒入了他的嘴里,雖然有一點點漏了出來,但無傷大雅。
隨后,僵尸把咖啡杯又輕輕放回了桌面,整個過程有些慢,但是喝咖啡。本來就該慢一點。
鄒夢軒打了個呵欠,搖了搖頭,“我話還沒說完,當你不等我說。喝咖啡前懂得自己先去放塊方糖的話,那才證明你算是真正的又一次活出來了,現在,還差的遠呢。”
僵尸點了點頭,然后繼續正襟危坐。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姿勢。
“沒勁。”鄒夢軒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松了松懶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睛有些發酸,甚至有些紅了,甚至有些淚水流出來,然后,他重新抬起頭,看向了遠方。目光穿梭,帶著一種迷離的情緒。
“也快兩年沒見了吧,小蘿莉都快長成小姑娘了,是個可以去早戀的年紀,真美好。”
“晚上去我那里喝一杯?我家那口子最近開始學做菜了,是哥們兒總得共患難吧。”回去的路上是趙鑄在開車,朱建平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說道。
“你家那口子?”
“是啊,我就認準她了,能在一個你還是diaosi的時候看上你的女人,才值得真正的珍惜。”朱建平臉上露出了一抹滿足之色。
“那是因為你現在發達了。如果你還只是一個diaosi,那就不一樣了。”
“你這樣說似乎也對,但是我不想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先把今天幸福美滿的日子過掉再說,對了,跟不跟我回去啊。”
“不了,我回醫院,很久沒回去看看了。”
“呸,你這不要臉的小婊砸。你說說看你這半年多久沒回醫院了,整天在外面浪,我現在都成醫院里精神科的首席醫師了,你和死胖子多久沒上班了。”朱建平很是不滿地說道。
醫院是趙鑄開的,現在真正打響牌子的反而是朱建平,任何一家醫院想要真正做大做強做出品牌,肯定得有鎮院的名醫,現在朱建平就是這種,也正是因為有他一直在深圳,經常去坐診,才讓這家醫院的發展勢頭繼續保持高昂。
“還是想念小情人了吧。”朱建平又調侃道,隨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對了,你那里點券應該還很多吧。”
“還好,怎么了?現在點券是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太貴買不了,沒用的東西買了更沒用,我那里存了估計不少了。”
當趙鑄還很弱小時,每一分點券都恨不得掰開來用,現在隨著實力的提升,反而越來越覺得點券失去了原有的用途,群主那里兌換的東西高不成低不就的,除了買一些消耗品,也沒太大的用處了,基本上相當于網游里進副本前外面賣藥的NPC,像紫月那些人手里的點券都拿來兌換一些奢侈品去享受了。
“給你那小舅子兌換個丹爐吧,再兌換一點材料,讓他煉丹玩,他在煉丹術方面是個天才,我見過他煉制的丹藥,品質很高,這種丹藥在群主那里也是高級丹藥的層次了。
你也知道我們群里的強化雖說很繁復,各種各樣,也有不少道士術士的,但是那些人哪里有什么時間和心思去研究煉丹,至多也就是畫畫符罷了。
你那小舅子不一樣,徐福后人,煉丹天賦,自小耳濡目染,雖說從實際戰斗力上沒群里那些道士強,但是從實用性來說絕對比那幫孫子強太多,而且現實世界里很難弄到的材料我們可以從群主那里兌換,反正我你和死胖子點券放那里也是浪費,就給他煉制丹藥放在身邊還能升級,純當是點券投資理財了。
他呢,就當找個事兒做做吧,順帶也能提升他自己的煉丹水平,說不定煉著煉著就白日飛升了。”
趙鑄點了點頭,“也是,讓他繼續亂跑反而不放心,萬一再折騰個什么事情出來我也煩,還不如就讓他在麒麟山里自己煉丹,不過我也估計他這次自己跑出去也是吃夠苦頭和教訓了,可能還是會覺得還是以前待在徐家結界里生活更好。”
“成了,趙大少你把我送地鐵站那里就行了,你趕緊回去見你情人吧,需要多少點券在QQ里跟我說一下,我從群主那里轉給你。”
醫院在山里,這保證了風景和空氣的舒適度,但是路程就比較遠了,好在醫院到山腳有自己的大巴,基本上一個小時一輪,也算是挺體現人性化的。
吳秀雅當初給自己兒子投資這家醫院時本就沒打算這家醫院能賺錢能有多好的發展,當時想的就是兒子就算是再對此不上心,自己以專業的管理人員和集團輸血的手段也能夠把醫院給做大起來,不過現在是這家醫院的發展勢頭超出了吳秀雅的預計,當然,這也是她樂見其成的。
此時,趙鑄的車子就跟在一輛醫院自己的大巴車后面,前面的山路比較窄,趙鑄也不急著趕路,所以也沒打算超車。
這時,前面的大巴忽然停了下來,趙鑄也得踩下剎車。這時候,趙鑄看見在路邊,有一個中年男子加一個小男孩在等車。
麒麟山里也是有村民居住的,當然人口并不是很多,再加上這里后來被開發商承包開發,原住民就更少了,但是也還是有一些人故土難離繼續住在那里,在醫院做出了班車舉措之后,也有一些山里的居民進出時來蹭蹭車,對這個醫院倒不會在意,司機也會停下來載人,反正這車也是免費的,就當是搞好鄰里關系了。
只是,當看到那個中年人時,趙鑄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個中年人在趙鑄看來明顯是死氣多活氣少,屬于命不久矣的一類人,而他身旁的小孩子是一個活人,陽氣很足,明顯是少年孩子的那種勢頭,和當年說的你們年輕人是早上七八點鐘時的太陽一樣。
不過,以那個中年人這種狀態,此時應該是躺在病榻上等死,但是此時卻又站得這么直挺挺的等車,且車門開了后還很穩健地上了車,這就讓趙鑄覺得有些玩味了。
中年人和那個孩子上車后就直接走到了大巴最后面的座位上,中年人繼續筆直地坐下來,那個小男孩則是站在了座椅上,投過后車窗看見了趙鑄。
興許是趙鑄的這輛很酷炫的跑車引起了小男孩的興趣,小男孩很興奮地對著趙鑄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笑容,還在蹦蹦跳跳。
趙鑄也沒多想什么,等大巴車重新啟動時,他也重新掛檔踩下了油門,然后,令趙鑄自己也有些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跑車的速度陡然提升并且直接側滑,若非是趙鑄反應力極快直接反轉了方向盤使得跑車只是半截車身懸空在道路外面,可能整輛車此時已經摔下山去了。
這個場面,其實對趙鑄來說不算什么,就算是跟著這輛車摔下閃去趙鑄也能夠自保,甚至是基本不受傷,但是這種忽然莫名其妙地事情讓他感到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意念力催動之下,跑車重新回到了車道上,而大巴此時已經和趙鑄的跑車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透過大巴車內的燈光可以隱約看見一個小孩子的身影,他還繼續站在后車座上向這個方向張望著,并且,還在不停地招手。(